按照這個情況,這些官員都是地方各級的官員,而且都有著自己的想法,對於進貢的貢品大做文章,拿著一些不行的糧食拿過來賣,這就是想減免賦稅。

朱樂聽著這話,心中警鈴大作,不禁問這官員,“那他們這樣做最終能獲利嗎?”

這戶部官員卻是不敢亂說,只是深深地看了朱樂一眼:“如何抉擇,還得看這司儀官的最終決定,若是選擇這個糧食,那就對他負責,之後這地方的徵收就會變少。”

“如果要是不選,那這地方的徵收就和以前一樣。”

“那些差的糧食是如何運過來的?”朱樂好奇,莫非他們瞞過了百姓,將這些東西拿過來,還以為瞞得過天子嗎?

但不管是如何,他們手中的東西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敢拿到大典上來看,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吧。

由此一看,朱樂這次可謂是危難重重,而這戶部官員看了半天也只能提醒一句:“司儀官,這一次可是由你選擇,那你可是有著重任在身,可不要隨意輕浮選擇,畢竟你這一關最終也是要決定所有糧食的去向的。”

“有些糧食若是落選,那就歸你管理,而有些糧食也該放在眼前來整理,畢竟你本身也是種莊稼的,你應該對這些很熟悉。”

“如果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也未嘗不可,只要能夠保住小命,其他的都不重要。”

聽著這戶部官員掏心窩子的話,朱樂覺得頭都大了。

這件事他知道是自己來選,他雖然種植過許多莊稼,但也不代表他對這些莊稼就瞭如指掌吧,畢竟所有的莊稼都種下去,在生長出來都有一個過程,不管好壞。

總歸有它的去處,但這些人拿著這個做文章,實在是令人頭疼。

而那些優勝劣汰的規矩,朱樂這些天也瞭解了不少,而司儀官的歷史在過去就有了,而司儀官是抉擇各地生計的大官。

如果他覺得這個地方用什麼糧食,那就會大肆推行,而且拿著這批糧食去做事兒,只要是好的糧食就會大賣特賣,前面這個地方最火的糧食會賣到各種地方,而那個地方官員就會賺一大筆錢。

而那些糧食不好的,故意做成次品的糧食拿過來就會成功地將稅收給減少,就不會再交糧食稅,而那些好的糧食就做成貢品。

但那些好的糧食也未必全都是好的,有些是故意裝作成高階的糧食拿過來的。

聽到這一句,朱樂心中有了考量,這批人竟然將這糧食偽裝過來。

如果被發現了,他們也是要負全責的,不管結局如何,朱樂拿著這糧食是要有用處的,而且所有的糧食都必須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去審查。

相信天子是沒有那麼多時間去整理這些糧食的,不然也不會叫司儀官過來幫忙啊。

司儀官帶動的地方經濟是不可估量的,至少這一塊地方都會因這糧食而成名。

所以朱樂這個司儀官也是重任在身,他知道有些事不可多說,但也清楚的明白,這幫人是為了糧食而來,但是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開始動手腳。

小題大做的事情多了去了,但是糧食的徵收也在情理之中,所有的事情應該朝一個方向穩固發展,朱樂如今也只能朝著這些人,去想想辦法,不然這糧食的稅收解決不了,就是用那些高階的糧食偽成貢品,那偽裝的東西自然是不能用的。

在這個時間內朱樂理應制造出一套方法,不管是評定糧食好壞的,還是讓這些人該如何選擇自己徵收的,這都是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但這戶部官員說了半天,最終也得看朱樂如何去處理。

見這人走後,朱樂站在原地,想著這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他其實也搞不清楚。

該如何去評定?

他現在整個人都不好了,就在這時。

一個熟悉的人影闖入視線,正是來找朱樂喝酒的紀綱。

紀綱此時帶著幾壺酒,聞著訊息就來了,聽說朱樂閉門不出,他就特地來看看。

其實這也是朱棣的意思。

朱棣想讓紀綱來探探朱樂的口風,看他到底是如何想,畢竟這可是一道難題。

紀綱就拿著酒在他面前坐下,給朱樂倒了一杯問道:“對於目前的狀況你有什麼看法嗎?”

朱樂想到那個戶部官員說的事兒,就非常頭疼地說,“我聽說這糧食的優劣好壞都是有人摻水的,有些人拿出來壞的糧食衝殘次品,以此減免賦稅,這樣不是給我增加工作壓力嗎?”

“而且有的人拿著假的糧食,裝成好的糧食放進去,當成貢品來進貢,這不也是一大難題。”

他想了半天,倒是想了一些策略,但是還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

紀綱聽到這樣說,發現朱樂已經遇到問題了,頓時想到朱棣說了讓朱樂獨自去嘗試,就只是看著朱樂平靜地喝酒。

跟他一塊兒吹著風,過了許久,紀綱才說道。

“你若是覺得這件事情難辦,不如你想想,到底該怎麼解決才不會得罪這些地方百姓?畢竟我能告訴你的是最重要的不是這些官員,而是地方百姓的生計。”

“如果你評定得不好就會影響到他們的生存,你懂嗎?”

朱樂想了半天卻沉默了,紀綱卻是又問道。

“我知道你這樣做很難,”紀綱也知道朱樂確實沒有什麼官職,“萬一惹上麻煩確實很難解決,”不過紀綱還是要問他的意思,“你想怎麼做?很快就要開始了,沒有多少準備時間了。”

朱樂眼中劃過一絲暗芒,他猶豫了一下,想了想。喝完酒之後,朱樂忽然冷笑一聲,眼神都冷沉下來。

他是這樣說的,“這關係到老百姓的生死,他們的生計都牽連著糧食,我斷不能因為這些官員去亂來,我決定實話實說,畢竟百姓才是最重要的。”

“若不注重黎民百姓,這些官員也都是個空氣。就算得罪人那又如何?我只要天下黎民百姓過得好,我也就知足了。”

“至於那些官員的意思我也管不著,是他們要故意這樣做,那就別怪我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