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的名號傳遍京城。

當事人卻沒什麼反應,反而悠哉悠哉地在城內散步。

這段時間太過辛苦,朱樂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輕輕鬆鬆的走路了。

他好歹也是個世外之人,不說世外桃源,至少不用參與一些無趣的爭鬥。

這一幕落在旁人眼中,卻顯孤寂。

那些老生常談的話語入耳,多半是疑惑朱樂為何孤身一人,也不娶妻生子,只一個人日復一日的在莊稼地裡種地。

聽著這些聒噪的聲音,朱樂算是懂了,一萬個人一萬張嘴吧!

他看了看遠處亮起來的天光,忽然發現從五更起便等到了天光雲影共徘徊。

眼前這個京城,帶著些讓人疑惑的紙醉金迷,但這留不住他。

他只想在莊稼地裡勤勤懇懇的做事。

山間自由,他也自在。

儘管許多事都已不再明晰。

混亂中求偏安一隅?

收拾完不多的東西,朱樂踏著清晨的陽光,慢慢的走向京城之外。

一路上倒是遇到不少人,只不過朱樂並沒有解釋什麼。

這都是無關緊要的人,又有什麼可說?

他的手緊握著那些包袱,車馬一路向西。

那些銀子他也順路帶回去。

雖不知曉莊稼地會不會有什麼變化,但他還是擔心有人搞破壞。

所有的糧食都是他辛苦種的。

若是被人盯上就很麻煩。

回到小院子的時候,門口的雜草果然又高了些。

朱樂一笑,就拿了把鋤頭,將那些雜草一一去除。

飛鳥從窗外飛過,掠過頭頂,留下一陣風,他站在院子裡看著菜地裡長滿了的果實和菜頓時心生歡喜。

離開一段時間,菜地裡的菜都成熟了。

他剛想去摘菜,就發現門口靜靜的躺著一個人,那人穿著黑衣服,帶著黑麵紗,但身形卻像個女子。

朱樂有些納悶,拍了拍這個人的肩膀,但是沒反應。

朱樂只好喊道:“你是誰?躺在這裡幹嘛?”

還是沒反應。

朱樂見狀,只好猶豫著扯下她的面紗,發現真是個女子。

但怎麼感覺似曾相識?

看清楚她的眼睛之後,他才知道這就是上次那個紅衣少,若雪。

不過她是受了傷嗎?

朱樂也不好翻她的衣領去檢視傷痕,只是透過她的蒼白的臉頰看出很虛弱。

似乎是暈倒了,他只好緩緩將人抱起來,到屋內又打了些清水,給她洗了把臉。

這時若雪才醒過來,看到朱樂的時候,她有些警惕,“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朱樂一聽就來氣兒,“你躺在我家門口,我救了你。”

“你難道以為我是害你的人嗎?”

若雪只是明白了什麼,沉默不語。

朱樂可管不了他什麼,拿了幾副藥材拍到面前:“把這些藥吃了,沒多久就能恢復了。”

“是嗎?你為什麼要救我?”

若雪不解的問。

朱樂給了她一個背影,“行醫為什麼不救人?難道要當花瓶嗎?”

若雪瞬間沒話說了,“別了,彆嘴,你這人可真幽默啊。”

沒理她,朱樂自顧自的走進菜園子,摘了些個大飽滿的茄子,以及不少漂亮色澤的青椒,準備做個辣炒茄子。

然後他又拿了些豆角,以及絲瓜,準備打個湯,這是給那個若雪吃的,他來到廚房起鍋燒油。

門口的大黃狗還在汪汪的叫著。

朱樂撇了她一眼,“這是你帶來的狗吧。”

若雪打量四周,發現這裡只有朱樂一個人居住,頓時有些好奇。

“喂,問你話呢?”朱樂又問,若雪似乎不想回答這種問題,翻了個白眼說道,“難道是你的?難道難道你就這麼喜歡這兩個字?”

朱樂有些哭笑不得。

等他回到廚房將菜端了出來。

香噴噴的飯菜就這麼到了面前,若雪趕路都很久已經很餓了,見到這些菜有些遲疑的問。

“我能在你這裡吃飯嗎?”

朱樂給她擺了雙筷子,拿了一個碗,然後淡定的夾起一口菜吃進嘴裡,“你不吃我就先吃了。”

看這意思是准許了。

若雪頓時很驚訝,他怎麼這麼沒有防備,就不怕自己是壞人嗎?

但看朱樂一副閒散書生的樣子也不像是那種人。

朱樂吃了點菜,又去拿來上好的果酒放到他們面前。

“來喝點飲料。”

“飲料你是指這個酒嗎?”若雪嫌棄的看著這五顏六色的酒瓶子,頓時納悶的說。

“你這裝的酒怎麼看起來這麼奇怪呢?”

朱樂盯著手中的酒杯,若有所思的說,“果酒是用楊梅酒以及桃子製作的,喝下去也沒什麼酒精的成分。”

若雪卻是嘆口氣,看著朱樂的眼睛,。我在城外多年,爹爹一直不許我喝酒,說喝酒會醉人,就因為今天喝了點酒就差點被人殺了。”

她想起驚險逃亡的那段路,就有些瑟瑟發抖。

朱樂一把奪過她手中的果酒,謹慎的提醒她,“那你還是別喝,怕你情緒不穩定,因為喝酒無論是果酒還是其他酒喝了對你這樣的體質都會有影響。”

“而且我也給你把脈過了,你的脈相是不能喝酒的,你今天是遇到什麼事兒了?有賊人襲擊你嗎?”

若雪停頓了一下,很意外,“你這樣把脈也能看出這些問題,真不愧是神醫。”

朱樂繼續倒酒,卻是倒在自己杯子裡,指了指不遠處的醫書,“你若有興趣也可鑽研一下,治點小病還是沒問題。”

“我可不想看書,看的頭大,”若雪滿是不耐煩的說,“我爹爹也沒多久就會來接我了,到時你可能會被誤會。”

朱樂本來還很淡定,聽到這句話瞬間不淡定了,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他爹爹還會過來。

“那可不行,我現在就走。”

朱樂把碗裡最後一口飯吃完就往外面走。

但若雪卻很是遺憾的看著他,“來不及了。”

因為門口已經站了許多黑衣人,而為首的中年男子正滿臉怒容的看著若雪。

“你這不聽話的跑來跟野男人廝混了,是吧?說了讓你別喝酒,還喝酒,是這小子把你灌醉的嗎?”

“看看你身上這麼多水漬,是有人潑你一身水還是怎麼了?”

若雪瑟縮的縮在角落都不敢出來了,還是被中年男子揪了出來,“還想跑。你以為我看不到你嗎?當我是瞎子嗎?我還管不了你了,是吧?”

“爹爹,我錯了,”若雪委屈巴巴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