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默川整個人倒在地上,雖不至於撒潑打滾,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你幹嘛,快起來。”

“老婆不回家,我就賴在這裡不走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喬語無語,“你要酒醒了會社死的。”

“社死也比沒老婆強。”

“……”

救命!

這有位大佬人設崩了。

酒精害人啊。

喬語懷疑他神志不清了,指著自已問他:“你知道我叫什麼嗎?”

趴在地上的某人抬起頭,一雙桃花眼比星辰還耀眼:“老婆,言言,喬語。”

低沉醇厚的聲音格外性感,名字在他舌尖碾過,帶著黏膩的眷戀。

在她耳邊響起時,宛若電流劃過,酥酥麻麻的感覺滲透靈魂深處。

“別這麼喊我。”

裴默川無辜的看著她,臉上的紅暈讓整張臉更加充滿欲色,帶上那無辜的表情,真是又純又欲,妥妥的勾人精,饒是她定力再好,都忍不住。

他是故意的吧。

絕對是。

“那我怎麼喊你?”

“可以先起來了嗎,一直躺在地上你也不嫌累得慌。”

喬語刻意避開他的問題,蹲下來問他。

誰知,避開一個問題,另一個更致命的問題來了:“你從來都不關心我,是不是不喜歡我?”

“……”

明知他喝醉了,應該要哄著點,可喬語還是不忍心騙他。

目光如炬,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彷彿要將她看穿。

他不說話,卻又明確的告訴她,在等她的答案。

兩人相對而立,時間漸漸流逝,喬語努力壓住心頭的異樣,輕聲說話,哄他。

“先去睡覺吧。”

長睫微垂,掩飾眼裡的失落和心痛,他沒有再開口,聽話的躺到了床上。

在她準備離開之際,男人突然伸手,將她扯進懷中。

兇狠帶著侵略的吻雨點般落下,攻城略池。

喝醉的男人執著又偏執,不允許她有任何逃離的動作,一旦出現,就是更大的力道將她狠狠地壓制住,讓她動彈不得。

喬語懷疑他根本就是在裝醉,偏偏又沒有證據。

很快喬語就淪陷在他高超的技巧之下,沉迷於他編織的欲網之中。

逃不掉,那就享受吧。

何必虧待自已。

抱著這樣的心態,不出意外她整晚被裴默川狠狠的壓榨。

第二天醒來時,喊得嘶啞的嗓音,哭得紅腫的雙眼,痠痛疲軟的身體,無不控訴著昨晚男人的可怕慾望。

像是報復,他一遍遍的問她。

“到底喜不喜歡我?”

只要答案稍不如他的意,那就是更加猛烈的進攻,讓她只能投降,順著他的話說。

“狗男人。”

喬語無數次在起床後唸叨這句話。

留下滿屋的狼藉,拍拍屁股就走人,真是狗得不能再狗了。

正想著,手機鈴聲響起,喬語拿過來看到螢幕上閃著方芳的名字,害怕她有事,第一時間接起來。

“喬啊,我怎麼聽說你上午請假了,那我是不是不用過去了?”

方芳的大嗓門透過電話傳來,把她都給說蒙了。

“請什麼假?”

她靈魂出竅去請的假嗎?

方芳:“工作群裡說的,覃導說你上午請假,和你有關的戲份排在下午和晚上,先拍其他場次。”

喬語翻看微信工作群裡的訊息時,順便翻到了裴默川發的微信。

【。:給你請了假,上午好好休息。】

終於知道是哪個靈魂給她請的假了。

“嗯,你上午在家休息吧。”

“我就確認一下,那我先掛了。”

也不知道是方芳對她放心,還是她實在沒什麼可以炒的緋聞,方芳都沒問問她為什麼請假,順手就把電話給掛了。

喬語重新躺回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白色的天花板像是刺眼的白光,刺激得她眼睛只想閉上,加上身體的疲倦,很快又睡了過去。

而另一邊,喬語請假,與她對手戲最多的薄譯也閒著無聊。

早上從酒店出來,還逮住了某個準備偷跑的人。

兩人坐在早茶店裡,點了一桌子的吃食,薄譯慢條斯理的吃著。

對面的裴默川端坐著,面上帶著溫和的笑意,活像欣賞自家寵物吃飯似的。

薄譯抬頭撞見他的眼神,低咒一聲,放下筷子。

“草,我不遠萬里回國幫你,就吃你點東西,你還捨不得?”

裴默川輕笑出聲:“沒有,預製菜都吃的這麼香,國外沒少吃苦吧。”

“……”

難怪他從進來就沒動過筷子,怪他在國外生活久了,對華國的吃食產生了執念。

“現在感覺味道確實不怎麼樣。”

“你真想吃,等你休息的時候,我帶你去錦辰,食材新鮮味道上乘。”

“那可說好了,你別食言。”

“不會。”

頓了頓,薄譯開始言明目的。

“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她?”

裴默川反問:“告訴她什麼?”

薄譯翻了個白眼:“你就說你是不是活該吧。”

裴默川笑容溫和,“何以見得?”

又是這明明怒火蒸騰,卻擺出溫和笑容的死樣子。

也不知道那個女人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這麼聽她的話。

“別這副樣子威脅我,我又不怕。我只惋惜你付出這麼多,讓她安逸享受,卻又不告訴她,她怎麼知道是誰對她好。”

裴默川收斂了笑,眼底帶著幾分哀痛,喃喃開口。

“她不喜歡我,告訴她也只會增加她的負擔,何必呢。”

這說的什麼話。

處處為別人著想,那誰來為他著想呢。

兩人的關係就不對等,也難怪她整日沒心沒肺的,也不對他上心。

還是那句話,活該。

薄譯想到最近刷到的詞:“你該不會長了個戀愛腦吧?”

“也許吧。”

裴默川倒是沒否認。

他也說不上來,當初到底是看上喬語哪裡,只知道等回過神的時候,滿心滿腦的就只有她了。

愛這種東西,很多時候,就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薄譯搖頭惋惜:“你完了,現在給她鋪路,等到她那天翅膀硬了,足夠獨自翱翔的時候,她多半就會拋棄你。”

裴默川抬眸冷肆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閉上你的烏鴉嘴。”

薄譯毫不畏懼的對上他的目光,想要點醒他:“這不是烏鴉嘴,這是我對你未來的預判,遲早的事情,你且看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