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只感覺自已正處於一片黑暗至極的空間,而自已正以一個極其狼狽的姿勢躺在地上,他揉著頭緩緩站起來,黑色的瞳孔在不斷轉動審視著周圍的一切。

映入眼簾的卻只有極致的黑暗,他甚至都懷疑自已的眼睛是不是失明瞭,他此刻內心只有一個想法:黑,實在是太黑了。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卻突然發現自已的外衣都已經溼透,只有貼身的衣服還是幹著的,按理來說,這種情況的話自已應該可以感覺的到。

可剛才自已卻沒有絲毫的察覺,直到剛才拍打衣物的時候才發現,這種感覺很奇怪,彷彿身上的水漬並不存在,只有觸控時才能感覺的到。

並且自已卻沒有感受到任何涼意,這才是最奇怪的,明明自已的衣服都已經溼透了,可卻沒有感覺到任何涼意。

突然江澄的腦中出現了一個連他自已都不敢相信的推測【唯有接觸才存在】

常理來說剛才自已是躺著的,既然外衣都溼透了,那麼自已的貼身衣物不可能還是幹著的,雖然自已的衣服防水能力很好但又不是無死角的。

想到這裡他連忙摸了摸自已後腦的頭髮,果然溼透了,剛才他扶著頭站起來的時候竟沒有任何發現,現在看來剛才心中的猜測是對的。

【不存在即存在】

江澄摸了摸襯衫,果然溼了,明明剛才還沒有,他不禁對此感到驚異,這種哲學上的概念竟然真的存在,這麼唯心主義的概念竟然能存在。

可自已一開始摸外衣的時候又為何會感到溼潤呢?

是誰想要自已意識到這些嗎?

江澄想到這不禁全身都冒冷汗,太可怕了。

他蹲下身子緩緩將手伸到地 甲然感受到水的觸覺,江澄突然使勁把手往水面探去,他竟感受到了下面還有水,江窪 肅,他站起身開始解開自已左腳的鞋子,把襪

子脫下後,他緩緩地將腳探入水面,果然直接伸進了水中,這也驗證了【唯有接觸才存在】。

他把褲腿往上捋了捋,將腳往更深處伸去,可他馬上都把褲子當成內褲穿了,腳還沒有碰見水底。

他把腳收回來,套上襪子,穿上鞋,把褲子回覆原狀,也沒管殘留的水漬,反正【不存在即存在】,反之【存在即不存在】,當它不存在就好了。

整理剛才所得到的資訊,江澄的臉上愈加凝重,這下面很有可能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水潭,也就是說,自已現如今正站在水面上。

當他想到這點時,彷彿他整個人的視角被瞬間拉遠,整個空間在這一刻也明亮起來,他看見自已一人正站在幽深的水潭上,而這個水潭深不見底,江澄心裡一驚瞬間緩了過來,倒吸了一口涼氣。

江澄的面色有點難看,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蘇辰到底在幹什麼。

他想搞清這裡到底是什麼鬼地方,於是開始朝一個方向摸黑行走,並且在心中默唸時間。

雖然他並搞不清楚這裡的方向,但他還是憑著感覺走了下去,雖然有可能是徒勞,但總要做些什麼,不能在這裡等死啊。

不久後他就確定了這是個空間,並且很寬闊,因為他走了有8分鐘,這只是一個初步的確認,因為在一個黑暗的環境內,人的行走軌跡很有可能是圓形。

但自已曾經受過相關的專業幽閉環境訓練,所以他很確定自已走的是條直線,最差也是斜度較小的曲線,所以這裡不可能是一個狹小的空間。

但江澄隨即自嘲地笑了笑,有些頹廢地癱坐在地上,似乎在嘲笑自已的行為。

這裡都能實現這麼唯心主義的哲學概念了,如果有人想對自已做什麼,就算自已摸清了這裡的空間結構,自已難道能反抗嗎?

江澄似乎放棄了一切希望,畢竟這裡沒有任何符合常理的地方,如果非要說一個那就是自已了。

想到這裡,江澄的目光逐漸黯淡,這鬼地方也不知道能不能出去,可就在此刻,突然江澄的腦中忽然湧現出一段記憶,一段塵封已久卻又刻骨銘心的記憶。

他想起來了,自已並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裡,這次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當初被捅一刀瀕臨死亡後。

而當初自已的神志不太清楚,只感受到自已的身邊充斥著無盡的黑暗想,自已什麼都做不了,只能躺在那裡一動不動,但那種黑暗讓他刻骨銘心,只是自已選擇忘卻了,他不願再面對那種黑暗,那種令人窒息的黑暗。

此刻自已內心絕望之際,才再度回想起了那股縈繞自身久久無法退散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呵呵呵,哈哈哈!”

江澄突然大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角竟出現了眼淚,這個笑不僅是對自已劫後餘生的慶懷,也是對於自已的悲哀。

慶幸的是自已很快就能出去,只要當蘇辰掌控身體的時間結束時自已就能脫離這裡。

但上次自已來到這裡時是瀕死狀態,而這次自已明明是主動讓出身體掌控權的,且並沒有處於瀕死狀態,應該自已應該進入一片海灘與先前自已主動讓出身體一樣,

可如今現在卻來到這麼個鬼地方。

他將兩種情況對比了一下,很快便得出了進入兩種情況的不同條件,進入這裡應該有兩個硬性條件:

一:自身處於瀕死狀態

二;被動讓出身休掌控權

江澄對於自已的分析能力十分自信,應該分析的大差不差。

可當時自已明明是主動讓出身體掌控權的,也沒有進入瀕死狀態,按理來說自已是不可能進入這裡的,自身一切都沒出問題,出問題的就外部因素了。

那個球,林夕當時把一個粉紅色的小球打入自已的體內,沒錯,一切都沒有出問題,只可能是那個小球的問題,那個小球使自已進入了瀕死狀態,從而被動地讓出了身體掌控權。

這就是江澄笑著笑著眼角突然出現眼淚的原因,他笑自已自作多情,悲自已賦予真心之人卻數次置自已於生死之間。

但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眼神中出現與蘇辰相似的淡漠,不必去想這些,不過是徒費心思罷了,自已不應該被脆弱的感情所束縛。

江澄想明白之後便決定趁著這次機會好好探索這個空間,自已應該很快就要出去了,蘇辰掌控不了身體多少時間。

他站起身,但又苦惱起來,這裡又沒有光,自已在這裡就是個瞎子,怎麼探索這裡?

但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既然【存在即不存在】,而自已當初第一次進來時認為自已馬上就要死了,自然潛意識中就認為這裡不應該有任何光亮,而是無邊的黑暗,所以此刻這裡就是永恆的黑暗。

想到這,江澄的眼睛亮了起來,那豈不是說自已於這裡不就是上帝般的存在。

“我說要有光,於是便有了光。”

江澄打了個響指配合一些動作催眠了自已,對自已種下一個想法,這裡充滿了光明。

由於第一次的潛意識的影響太深了,自已只能這樣做了,幸好以前被遙姐逼著學習了各種奇怪的技巧,要不然現在自已還真沒辦法了。

在江澄話音落下的瞬間,整片空間被瞬間照亮,只不過不是十分的明亮,甚至可以說有些幽暗,不過也夠用了,起碼能看到四周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