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我可不想變成怪物。”

江澄一拳捶到床上,這個蘇辰到底在幹什麼?

可左手小臂處突然湧上一股強烈的灼燒感,這股灼燒感很快湧上全身,好似全身都在被烈火灼燒。

這使得江澄不由得瞬間蜷縮起來抱緊了左手,身形不斷顫抖,嘴裡發出痛呼。

“呃……嗯………嘶……”

而林夕明顯沒料到這一幕,她掀起江澄的衣袖,強行拿開江澄捂住手臂的手,竟發現不死鳥紋身竟散發著詭異的紅光。

就在她詫異之際,一縷縷高溫氣流突然出現向林夕攻去。

她眼神一凝,身側頓時出現淡紅色氣浪將那些高溫氣流打飛出去,此時林夕的眉頭深深凹陷,她想起了血殃錄的記載。

菲尼克斯:烈域域主,詭屬火,善愈,渡曜不可殺其身,宜封不宜決。

但這是什麼情況她也不知道,歷史上沒記錄過像菲尼克斯這種域主級別的獄殃和人類簽訂過契約,所以現在在江澄身上發生的一切都是歷史先例。

“宜封不宜決?”

林夕喃喃道,宜封?

但是這裡現在沒有封印者啊,就算有,誰能封印菲尼克斯?

蘇辰想來應該也不會管,而看江澄現在這副痛苦的樣子應該撐不了不久了,得先想一個暫時的法子。

封?

不處於同一片空間是不是也是封印?

她記得有一種封印手法就是將其創造到一個單獨的空間,這個空間非渡曜不可破,雖說至強的玉懸也可以撕裂空間,但是菲尼克斯並不很擅長攻。

那將魂鏈周圍空間切斷,是不是也可以算作一種封印?

想著,林夕手中長刀浮現,同時擴散精神力,將其凝為實質,全部附著在江澄身上,強制把他整個身體舒展開,呈一個大形。

雖說這個辦法可能不太行,但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了,如果什麼都不做的話,江澄現在可能直接……

她不理會江澄顫抖的瞳孔,緩緩拔出手中長刀,火紅色的刀身印刻著些許花瓣。

她身上的淡紅色氣流不斷蔓延纏繞至刀身,火紅的長髮披散飄搖,一雙紅瞳倒映出江澄驚恐的模樣。

江澄此刻害怕不已,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這個架勢好像是要把自已的頭砍下來。

他的瞳孔急劇收縮,彷彿要將整個世界都吸入其中。

一絲絲血色的漣漪在其中盪漾,瞬間崩裂,眼角漸漸滲出血絲,順著臉頰滑落。

突然間,一道明亮的光芒在他黑色的眼眸中閃現,其中一個神秘的白色符文浮現出來。

就在這時,江澄的視野發生了變化。林夕消失了,他面前的一切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藍色的人形顏色聚合體,散發著微弱的光芒,而原本陽光明媚的病房則變成了一個昏暗的小房間。

\"這是什麼?\"

江澄心中湧起一絲疑惑,但他並沒有驚慌失措。

因為他剛才腦中突然湧上一股資訊,他現在知道,自已的眼睛似乎擁有一種特殊的能力,可以看穿虛妄和偽裝。

【破妄】

這是這雙眼睛的名字,能夠勘破世間一切虛妄,看透現象背後的本質。任何虛假和偽裝在它面前都無法遁形。

而現在,眼前的藍色代表的是善意。

藍色的人形顏色聚合體緩緩揮動手中的長刀,動作優雅而迅速。

然而,在江澄的眼中,這一切都變得異常清晰。

他看到了林夕的真實身影,她的每一次揮刀都如同閃電般迅速,快如疾風。

\"原來如此……\" 江澄喃喃自語道。

他意識到,自已的眼睛能夠放慢時間,讓他看清林夕的攻擊軌跡。

這種能力或許能幫助他在戰鬥中更好地應對敵人的攻擊。

江澄深吸一口氣,專注地凝視著林夕的動作,他試圖捕捉到她的攻擊節奏,並預測下一次攻擊的方向。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逐漸適應了這種視角的轉變,對林夕的攻擊有了更準確的判斷。

長刀砍向自已的手臂,一瞬間殘影分為了四個,分別斬斷了紋身周邊的空間。

霎時間,江澄身上的灼燒感驟然消失,而附著在他身上的精神力也悄然消散。

林夕擦了擦額頭的汗,剛才自已的精神力太集中了,她收起手中長刀,關切地詢問江澄:

“沒事了吧?”

“沒事了,只是你能不能不要那麼嚇人,剛才我差一點以為要把我砍了。”

“哈哈,是嗎?”

林夕嫣然一笑,沒事就行。

她伸手拽起躺在病床上的江澄,而江澄也順勢站起來。

此刻他的全身都被汗水浸透,剛才的灼燒感再次給他帶來了一次刻骨銘心的痛楚。

他剛想詢問林夕哪裡有洗澡的地方,可卻突然一愣,身體突然被撞了一下。

他低頭看去,可卻發現是林夕突然抱了上來。

林夕一米七幾的身高抱在江澄身上,她的頭頂正好到江澄的鼻子處,江澄每一次呼吸都會感受到林夕身上的香味。

此刻她正緊緊環腰抱著江澄,身體不斷顫抖,泣不成聲:

“你嚇死……我了,我…我……我還以為你要死了呢,你要是死了,我該怎麼辦。”

而江澄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搞的大腦瞬間宕機,林夕怎麼突然就抱上來了。

他的雙手尷尬地不知放在何處,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那自已究竟放不放?

不過他也不想和林夕太過曖昧,這樣對雙方都不好。

隔閡不是那麼容易消失的,這需要長時間的鋪墊。

但他也有些詫異,林夕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這段時間都哭兩次了,之前的時候十幾年都沒見她哭過幾次。

那自已現在是不是該安慰她一下?

想定之後,江澄一隻手放到林夕的頭頂緩緩摩挲,另一隻手輕輕拍打她的後背,儘量使自已的聲音顯得溫柔。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沒死嗎,別哭了。”

林夕沒有回答,但抱著江澄的力又大了幾分,力氣之大就像是要把他攔腰截斷一樣。

“好了,先鬆開吧。”

江澄眉頭一皺,他感覺到疼了,林夕力氣怎麼這麼大?

但林夕好像還是不知覺,她抱著江澄的力氣一點也沒有縮減,反而隱隱有變大的趨勢。

看到林夕如此,硬了,江澄的拳頭硬了,不是,是不知道自已力氣有多大嗎?

她自已都說了現在他身體素質和普通人差不多,那還抱的這麼緊?

本來還想安慰一下,現在不打她都算自已脾氣好。

江澄伸出手指用力敲了一下林夕的頭,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說,鬆開,你弄疼我了。”

“哦。

林夕恍如大夢初醒,依依不捨地鬆開了江澄。

她眼神迷醉,眼眶泛紅,點點淚水還掛在眼角,瓊鼻輕輕抽動著,說話還帶著很嚴重的黏音。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嗚”

不過話還沒說完,她的淚水又再一次地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江澄看到此景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他不喜歡處理這樣的場景,也不擅長處理這樣的場景。

但他知道如果現在自已管了,那麼自已的心就很難硬起來了,就連蘇辰都告訴自已不要相信任何人。

現在自已身處一個全新的世界,必須謹慎謹慎再謹慎,不可輕易相信。

畢竟時間可以輕易地改變一個人,林夕於此已經四年了。

在實力為上的世界,她很難不會被改變,而自已和四年前其實並沒有多大區別,也就心智成熟了一點。

一個廝殺鬥心多年的人想對付現在的自已很容易。

但這些都是他主觀上認為的,一切的一切都只不過是他想讓自已不去管林夕的理由。

他怕,他怕他只要一去管了,就有可能會再次受到背叛。

他不能去賭這個機率,尤其是和已經背叛過自已的人去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