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我想了一夜,那藥既在我手中,縱使被人知曉了我已毀容,我們也可一句‘流言’將這‘謠’給闢開,與我們,無傷大雅.”

扶柳無謂一笑。

“若是有人知曉了我中毒,只要去太醫院一問,便能知曉,這毒是扶蘇散.”

扶柳面上笑意一收,一頓:“宮變一夜,滿朝皆驚,而鬼醫救了太子,也已不是秘聞,鬼醫是慈溪之人,天下皆知,但如今,冕玉之事,我們都一知半解,不甚瞭解,我不能讓人知曉我也去過慈溪.”

“你的意思是?”

蘇曉風眉頭未舒,一問。

“我心裡總有不安,我擔心的不是滿朝文武,而是……”扶柳眉頭一皺,一臉凝重:“慈溪防著的人,師父防著的人.”

聞言,蘇曉風元子兩人對視一眼,神色中似懂非懂。

“你跟著師父怎麼多年,也該是知曉,除了他的過往,其他諸事,他都會告訴我們,可這冕玉……”抬手捂在胸口,扶柳盯著面前兩人:“他提都不曾提過,卻是在展毅追著我們來時,交給了他.”

“再加上溪主很有可能是接到了老乞丐的秘信,然後將另一塊冕玉給了肉丸子.”

扶柳如此一說,蘇曉風也明白過來,接過話頭,一問:“你擔心這其中之事?”

扶柳將頭一點:“不用我說,你們也該是知曉,這冕玉,定不簡單.”

兩人慎重點頭。

扶柳話鋒一轉,又是一問:“我們離京兩月,蘇府內毫無異樣,皇上一封聖旨,你認為那些個大臣,真的會乖乖就範?若是知曉了我會毀容,你覺得那些大臣會做如何打算?”

“皇上有聖旨,他們奈何不了,但肯定不會甘心.”

蘇曉風點頭一答,漆黑眼眸多了一分擔憂,沉聲一句:“會想盡辦法,讓扶搖嫁入東宮.”

扶柳一聲輕笑,將頭再是一點:“如此一來,你不會答應,爹孃也不會答應,而扶搖又必須要嫁,到頭來,蘇府永無寧日,而他們,既報復了蘇府,也不費他們心力.”

”這兩件事,有什麼聯絡?”

元子雙手抱胸,仰頭一問。

“扶柳是擔心,有人從她身上的毒,想到慈溪,再想到冕玉上去.”

蘇曉風沉聲一句解釋。

“如今,不知京城情形如何,若是確定無人知曉我離去,我會將實情告之爹孃,若是有人已知,我就算解了毒,也難免讓他們聯想到慈溪,楊就如我先前所說,楊伯,是慈溪之人,天下皆知,越是此事,我便越不能讓人知曉,我也去了慈溪.”

扶柳也是一句解釋:“冕玉能帶給蘇府的亂,絕對要比,一場婚嫁給蘇府的亂,更深,更狠……”一語落地,三人皆是無聲。

明媚照來的陽光,射在三人身上,一圈金色,卻帶不來一絲暖意。

宮亂、中毒、解毒、無藥、慈溪、冕玉。

就如同一條瞧不見的路,將蘇府,將扶柳帶往不知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