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不說話了?”冬輝聲音顫抖著說完後,她捂住了她自已劇烈跳動著的胸口,心臟的跳動很快。
冬輝不禁開始想著。
身為桐雨的表姐,她的語氣是不是太重了,會不會讓桐雨難受呢?
冬輝認為自已果然也是個幼稚的人。
可這幾天她的壓力,非常!非常!非常的大!
沒有睡過一次好覺,今天也一樣!
自已不僅要管理家裡的衛生問題,又要保護白心絃的安全。
她每天晚上都不知道為什麼會精神崩潰,都是冬輝一個人在照顧白心絃,陪她睡覺,陪她聊天,陪她去福利院見孩子們。
白心絃在這個過程中相當的不配合,要不是因為她是生活在這種城市,好不容易長這麼大的孤兒少女,冬輝絕對是不會繼續堅持下去的。
可越是相處的越久,冬輝越是不忍心看著白心絃這一副精神隨時會徹底崩潰的模樣。
害怕自已哪一天就再也見不到,深夜時會一個人悄悄地溜出去,坐在陽臺邊一個人看月亮的白心絃妹妹了。
冬輝餵了她吃適量的安眠藥和鎮靜藥品,還做了不少身體檢查,透過自已身為聯邦城化工師的調配能力,利用從城外帶來的儀器,在短時間內查明並製作了特製處方藥配方,治療了白心絃大部分的心理問題和身體問題。
一名可以在聯邦城內成為高階化工師的人,其動手能力是相當恐怖的,畢竟聯邦城內已實現全面高度自動化。
她的實力可以碾壓柯辛市超過百分之九十九的科研人員,包括醫學、歷史、製造等各個方面。
冬輝是真正的天才,而且是努力的天才。
但很可惜,冬輝不被需要了,因為在科研上她自已有太多人類身上的缺點,比如有自主思想,需要休息等。
明明自已已經很努力了,但還是不夠啊?為什麼…自已工作都沒了,到這還要繼續受委屈?
而且桐雨好幾天都消失了,她身為桐雨的表姐,真的很擔心桐雨。
冬輝的心裡所想,到這裡便結束了。
兩人在這一處房間內。
彼此沉默著,一言不發,持續了很久。
“這幾天,你到底去哪了呀?”冬輝等著眼淚被風吹乾後,突然衝過去抱向了桐雨。
“我……”桐雨被突如其來的擁抱嚇住了。
是啊,自已這幾天都去哪了。
他一直關心著艾露軒和白心絃。
可最早陪在桐雨身邊的冬輝,是否是那一位現在最難過的人?因為桐雨好像從來都沒有關心過她。
他一直以為冬輝是個很成熟的人,就像冬輝認為桐雨是成熟的大人一樣。
“我之前真的是看錯你了。”
冬輝閉上眼睛繼續抱著桐雨,只要沒有對視著的話,她就可以放心地哭出來了。
桐雨怎麼可以說他是專門過來當小孩呢?至少身為一群人的領袖,要有擔當和責任感才對。
“本來還以為你在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組織裡工作,身為一名在聯邦城內都有影響力的大人物,跟著你來柯辛城的時候也覺得你成熟穩重。”
“看見你會照顧陌生的女孩子,體諒別人的想法,其實我當時很開心。”冬輝回憶起了當初和桐雨一起下車後偶遇白心絃的日子,有些哽咽地說道。
“相信你會是一個真正的好男人,一個真正的領袖者,覺得無論發生了什麼都可以相信你。”
“你受了那麼重的傷……又對小艾意圖不軌,是不是對白心絃也這樣了!小艾都沒發育好,白心絃更是還沒成年呀!”
“我只是沒想到,現在的你,居然還不如之前少年時期更成熟……桐雨真的一點都沒長大啊。”
“冬輝。”桐雨感受著身前來自姐姐的溫柔的懷抱,聽著她說話,不禁念出了她的名字。
“怎麼啦?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罵我也可以,但是你得讓我抱一抱。”冬輝似乎還生著悶氣,她緊緊地抱著桐雨的樣子,比起艾露軒還要小孩子氣點。
“你可以好好休息了,這段時間是我不對,對不起。”桐雨摸了摸冬輝的頭,緩緩地開口道。
“怎…怎麼突然道歉的……”冬輝如雪一般白淨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紅暈。
想到自已說出那種小女孩子撒嬌的話,然後又被桐雨摸了頭,現在冬輝羞恥地快暈倒了。
她緊抱著桐雨的雙手鬆了下來。
很可惜,這次是桐雨突然地抱住了她。
“對不起冬輝,一直以來讓你費心了,別哭了,很晚了,早點去休息吧。”
桐雨無奈地用著背過冬輝身後的手,擦了擦她劃過了臉頰的淚痕,用著溫柔沉穩地語氣說道。
“我沒哭,真的。”冬輝此刻更像是桐雨的妹妹一樣,把頭埋在了桐雨的胸口上。
“才…才沒哭。”她又抽泣了幾聲,又緊抱著桐雨,用著蚊子聲一樣的聲音地說道。
這個傻傻的,愛要面子又體貼溫柔的女孩子,才是真正的冬輝吧。
“你這不也是一個小孩子麼,好了,聽話。”
“哼,不要,我才不是小孩子。”冬輝不情願地說道,繼續抱著桐雨。
“乖一點,快去休息吧。”
桐雨推開了冬輝,兩隻手放在她的雙肩上,看著不願意用哭臉看向自已的冬輝。
自已的話語一如之前一般,會讓人充滿著信任感。
“這幾天,我不會消失的,會平安地待在家裡,或者是跟著你一起去陪著白心絃。”
“嗯……”
冬輝聽到後,恢復了原來的狀態,不過她沒有走出門,而是看了一眼桐雨。
又看了一眼他的床,接著再看向桐雨。
“不準在我房間裡睡,現在這裡是病房。”
桐雨翻了個白眼,冬輝難道也跟艾露軒學壞了麼?感覺自已這個表姐粘人了好多。
怎麼可能跟異性親戚睡在一起?就算沒有血緣關係桐雨也接受不了,畢竟冬輝都可以說就算是自已的親姐姐了。
“切,我也不想跟你一起睡覺好吧。”
冬輝對著桐雨豎起中指,把門推開後,手裡抓著手術用的推車離開了桐雨的房間。
又來回搬了點東西,只剩下固定在床頭上的大功率電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