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我是神，但不是什麼大善人

四九噗嗤一笑，“常言道，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它呀……”四九指了指天，“心寬得很，才不會那麼小氣呢，要是世人罵兩句就掀桌天早就崩塌了。不至於，不至於。”

白令澤和莫言從遠處跑過來，十六年前雖然他們兩個都還是小屁孩，啥都不懂。只能透過電視新聞大略瞭解到有過一場很嚴重的大地震。如今親眼見證受災的場面心中大感震撼，心情難以平復。

“師父，有什麼我們能做的嗎？他們太可憐了，真想幫幫他們。我們可以一起唸誦《太上救苦經》，人多力量大一定能幫助他們順利進入輪迴的。”

“嗯~師祖，加上我一個。雖然我的術法太低，但我也想出份力。”

“好啦~你們的心意我領了。”四九深感欣慰，大手一揮退出了若初的意識界，周圍又恢復了小院原先的景緻。

四九坐回躺椅上，憑空變幻出九天玄扇，扇骨是用崑崙玉打造，秋意漸涼摸上去也帶著點絲絲涼意。

今日的扇面明晃晃的寫著四個大字：「普度眾生」。

四九苦笑道：“若初啊，我不是什麼普度眾生不求回報的大善人。”四九躺下手持摺扇，身子隨著搖椅一擺一晃的。

若初跪在四九面前，虔誠地拜了三拜，用腹語說道：“姑娘，有什麼條件您儘管提，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四九望著若初，久久不說話。大家猜不透她心裡想什麼，只有少海君深知她的所思所想。

少海君走到四九身邊，四九抬頭問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是她嗎？”

“是~”少海君堅定地點點頭。“無論經歷多少輪迴，容顏會變，性別會變，但靈魂的底色是永恆的。她永遠都是她。”

聽到少海君這麼說，四九似乎早有主意，她對若初說道：“我可以送他們走，但你得留下來聽我差遣。”

若初打量自已周身逐漸消逝的能量，“只要姑娘可以幫助我的鄉親們，我將盡已所能，在消失之前但憑姑娘差遣。”

“放心！留在我身邊，你不會消失的。”四九給若初吃了一顆定心丸。

白令澤用眼神尋問少海君：大神，師父這是搞哪出啊？

少海君：姑娘有自已的主意，毋需多問。

莫言加入群聊：師祖是覺得這小院人還不夠多，想再熱鬧點？

白令澤：可師父一向喜靜啊~

少海君：說不定是覺得你們都是男生，沒有貼心的閨蜜說體已話。

白令澤&莫言：有道理！

四九俏皮地看著若初，微笑道：“我這把九天玄扇，缺了些靈氣，你來做它的扇靈可好？”

納尼？眾人驚愕。

白令澤：師父的九天玄扇還需要扇靈這玩意？搞不懂。

少海君：這位若初姑娘挺有義氣的，也許正是看中這一點，覺得很契合吧。要知道器靈與使用者心意相通才會發揮更大的能量。

莫言：不明覺厲。

若初90°深鞠躬，雙手交握於前，向四九作揖。“若初，願為扇靈，以報答姑娘超度眾生之恩。”

頃刻間，初化為一縷白煙，飄進四九的九天玄扇中。

四九將九天玄扇收攏，玄扇在法力驅使下直衝雲霄，瞬時狂風大作，烏雲密佈天雷滾滾。

四九十指交合，掐訣唸咒：

「天地玄宗、廣修浩劫、憐蒼生、育萬眾、三界內外、皆聽吾詔」

天空中傳來一聲轟鳴，好似是在回應四九的詔令。她繼續念訣：

「諸君聽令、結天地之氣、聚萬靈之力、助吾開啟輪迴之道」

人間的凡人是看不到這幅景象的，這是存在於另一個空間的現象。雲層縫隙間露出金光，直射大地。

一團團白色的團霧飛昇，奔向那片金光的所在。這場異象沒有維持太長時間，不一會兒九天玄扇就回到了四九的手裡。

九天玄扇有了扇靈，與之前相比發揮出的能量更加強大了。

四九將玄扇向後一紮，別在了馬面裙的腰帶間。

白令澤和莫言已經驚掉了下巴。

白令澤：“我一直以為師父是神所以不用結印。”

少海君解惑道：“結印是為了召集更加強大的力量，三界之內能超越姑娘術法的力量，怕是隻有這眾生之力了。”

莫言：“師祖不會是三界之中單兵作戰武力值NO.1吧？”

少海君：“怎麼不算呢？”

“你們三個……少給我戴高帽，低調點。”

“是！~”

三人手動閉麥。

……

九重天。

“無相尊者，外頭髮生了什麼事？”

“回稟天尊，執笙殿下動用了眾生之力超度凡間魂魄。”

無相尊者從摞成山的公務文書中，抽出一本跨步上前將文書展開呈給無極天尊。

無極天尊眼睛只稍稍斜視了一下，“原來如此。不過是些許螻蟻，如此大動干戈，看來咱們這位執笙殿下人間這一趟愛心漸長啊。”

無相尊者聽後嘲笑道：“許是人間太無聊了，找點事做罷了。”

“她的功德攢得如何了？”

“回稟天尊，「功德簿」已許久沒有新的增添事項了。怕是咱們這位殿下最近又在摸魚了。”

“噢？看來那個莫千秋沒少給她找麻煩。”

“還是天尊英明，有了這個莫千秋從中作梗，執笙殿下永遠都別想再回到天界。”

無極天尊不以為然，“就憑那個凡人？不過是讓她放緩了迴天界的腳步而已，你還是莫要大意。”

“天尊，執笙殿下下界按照人間演算法，已有萬年之久，天神長期遠離天界靈力就會逐漸消減，想必過不了多久她就再也威脅不了天尊您的地位了。何須過度擔憂？”

“天道授她盤古之力，就是為了制衡九重天，她不死，我心難安。”

無相尊者作揖道：“請天尊放心，屬下定會竭盡全力為天尊分憂。”

“對了，咱們那位天帝最近還好嗎？還在反抗嗎？”

“迴天尊，他已經不折騰了。上次按照您的吩咐，我也勸說了許多，讓他為自已的女兒多想想~”

無極天尊微微一笑，“這天神啊~有了孩子之後與凡人無異，家庭子女都會成為絆腳石。”

無相尊者不屑道：“神就是神，偏偏有些神非要屈尊降貴與那些螻蟻一樣生活。”

“無礙~這樣的神更有利於九重天把控，無慾無求者反而不好弄。”

“天尊英明，我看天道真是瞎了眼，您才應該是這天地之主。”

“誒~”無極天尊揮揮手，示意他慎言。

“你去告訴莫千秋，他的進度太慢了，本尊要更快見到結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