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女鬼的記憶

不管黑暗中的是誰，當務之急得先給白令澤療傷。

他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完好面板，身體遍佈嬰靈的牙痕。出血量不大，但令人不由地產生密集恐懼症。

四九就地盤腿坐下，雙手結印設下防禦陣法，抵禦嬰靈和背後的操控者突襲。

一指抵住白令澤的額前，將靈力傳輸進他的體內，驅散附著在他身上的怨氣。

這點小傷，還不至於讓四九太費力氣。不過五分鐘，白令澤已經感覺不到牙咬的刺痛，面板漸漸恢復如初。

“現在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師父。”

四九長腿一抻，打了個轉站起身。

“那現在讓本姑娘來會一會，在背後操控這些嬰靈的人是誰。”

夭夭退到一邊，白令澤體力沒完全恢復，倚靠著夭夭龐大的身軀支撐身體，還不忘調侃：“夭夭，沒想到你的本體這麼醜啊，還是當貓可愛點。”

“你信不信我拍飛你？”

“信！”

……

一聲女人的狂笑從黑暗中傳來，“不自量力！”

“噢？！那看來劉家村裡的男人都是你殺的，對嗎？”

“是我殺的又怎樣？他們都該死，死有餘辜，統統都該下地獄！”

四九不疾不徐地展開扇面，今天的題字是：「一身正氣！」

“下不下地獄，下第幾層地獄，受什麼責罰，不是你這個厲鬼說的算的。每個人都有自已的命數。”

女人的聲音變得有些激動：“命數？！誰規定的命？”

說話間，一道殘影從黑暗中直奔四九而來，正正好停在三步以外被陣法阻擋無法近身。

大家這才看清楚，這是一個紅衣女鬼。

煞白的臉，血紅的嘴唇，一雙瑞鳳眼沒有白仁。全身黑氣籠罩，依稀能看出她生前應該長得很漂亮。

廢話不多，紅衣女鬼指使身邊的嬰靈再次發起進攻。

因著陣法阻擋，嬰靈還未近身就被反彈回去。不一會兒紅衣女鬼就敗下陣來，面上的兇光仍無法遏制，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在絕對的武力值面前，對方才會心平氣和的同你說話。“現在可以乖乖告訴我你的故事了嗎？”

紅衣女鬼憤憤不平：“天道不仁，人間無良。若人事皆有命定，那你告訴我是誰定的？是天上的神嗎？憑什麼讓我遭受這種苦難？”

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種討論不出結果的博弈上，四九直入主題：

“是誰殺了你？”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也許，本姑娘興致來了，可以幫你。”

“我說了你會去殺了那個人嗎？”

“不會。”

“那我為什麼告訴你？”

“我可以讓那個人生不如死。”

紅衣女鬼怔住了，發出一聲嘲諷的笑：“你誰啊？我憑什麼相信你可以？”

四九向前跨了兩步，幾乎與紅衣女鬼鼻尖對鼻尖，白令澤不禁冷汗直冒：師父膽子也忒大了！

“三界之內，只有我不想，沒有我做不到的事！”

四九天生自帶威嚴，不容置疑。

許是從未見過這等壓人的強勢，紅衣女鬼語氣有些軟下來：“你真的可以？”

四九不答話。

猶疑片刻，紅衣女鬼點頭說道：“好，我說。”

“那多麻煩，我親自去看。”四九打斷她，豎起兩指抵在紅衣女鬼的額頭，帶著白令澤和夭夭進入了女鬼的生前世界。

白令澤驚愕(⊙o⊙)…怨念道：“師父，你能直接進入女鬼的記憶，剛才為啥還跟她廢話那麼多。”

“這你就不懂了吧，人本能的擁有自保意識，很多不堪的往事會被遮蔽掉。如果不是她自願，那麼在她防禦情況下即便強行進入我們也很難看到她記憶的全貌。”

眼前出現一幢高樓，直覺告訴四九，他們應該去頂層80層。

那是海城的一處高階私人餐廳——YOUNG漾。

餐廳門口站著幾個年輕貌美的女孩，而紅衣女鬼也在其中。

白令澤感嘆：“她當人的時候挺好看的。”

“當鬼也不差，就是你吃不消罷了。”四九調侃道。

這時候的紅衣女鬼還是一臉樸素、不施粉黛的女學生打扮。

手裡握著簡歷嘴裡小聲的背誦簡歷上的過往經歷。

旁邊有個稍微大一點女孩還略帶嘲笑地對她說道：“小姑娘，還是學生吧？！這裡的兼職不需要簡歷的~”

身邊其他幾個女孩聽了忍不住掩嘴笑，搞得她憋紅了臉縮在角落不再理會這幾個人。

一個穿著黑色制服大波浪頭的女人走出來對她們說道：“我是人事部負責人Joy，面試的請跟我過來。”

幾個女孩跟著這個叫Joy的女人走了進去。

這傢俬人餐廳是晚上營業，白天只見到些極個別的工作人員做些打掃衛生清點物品的工作。

Joy把這些女孩帶到了一個大包間裡。

包間的長沙發上坐著一個熟悉的面孔。

“這不是那個劉明忠嗎？難道他是這家餐廳的幕後老闆？”

四九不解，“你為什麼說是幕後老闆？”

白令澤解釋道：“YOUNG對外宣稱是影后Amy開的私人餐廳，接待的客人主要就是娛樂圈的明星和海城上層名流。但實際上，就是打著吃飯名號的娛樂會所。”

“在這個圈子裡，明面上的老闆往往只是噱頭招攬客戶的招牌，實際壓根沒有話語權。而能在海城CBD這樣的中心位置開這種掛羊頭賣狗肉的店，背後的關係網可不是Amy這種明星能搞定的。”

“你懂得挺多的嘛。”

白令澤以為四九是在誇他，還有點不好意思呢，接著四九又說：“你這小白臉，看來富婆圈沒白混。”

白令澤：￣□￣｜｜

Joy站在劉明忠身邊開始挨個進行“面試”，問的問題與以往常規面試有所不同。比如：身高三圍，能不能喝酒，有什麼才藝，社交情況以及家庭情況。

四九懂了，這裡不就跟古時的青樓一樣嘛。

到了紅衣女鬼做自我介紹了，她瑟瑟地往前跨了一小步，聲音略帶顫抖地說道：“我叫李依玲，目前還是學生……”

“學生？”劉明忠似乎來了興趣，“來我們這裡是想勤工儉學嗎？”

“是的~”李依玲小聲地回答道。

“為什麼想掙錢啊？家裡困難？”

“啊……我……我沒家人，我，我要自已掙生活費……”李依玲本就不大的嗓門，聲音越說越小，後面根本聽不清內容。

Joy時刻關注老闆的表情，生怕他認為自已工作不到位找了個這麼不善言辭的人。

劉明忠思考了一下，對Joy說：“你帶其他人出去吧，讓她留下。”

Joy是劉明忠身邊的老人，一下子就讀懂了他的眼神，點頭示意帶著其他女生走出了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