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起朝前要先到寢宮去找洛丹雪報道，這是不成文的規矩。

凌風一推開門，迎接他的就是洛丹雪暴風般的怒斥：“你是傻了還是瘋了？帶著那麼多太監出宮抓人，還把李元寶貝給割了？”

“你是嫌之前得罪李鴻，得罪的還不夠，非要把事情做絕是不是？”

面對洛丹雪的怒吼，凌風卻沒什麼反應，只是恭恭敬敬將衣服一擺，微微磕頭：“臣認為，於情於理，臣的處理不無妥當之處.”

“刑部已經是一團爛泥，公然藐視王法，臣替他們清理門戶，臣不覺得有錯.”

凌風的話鏗鏘有力，有理有據，反倒是說的洛丹雪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

“好，既然你這麼有自信，那一會兒要是那李鴻問起話來，你就來應對！”

“其實昨夜李大人就已經和臣對峙過了.”

“啊？那你怎麼說的？”

洛丹雪驚訝的看著凌風，她今天早上一起來就聽到凌風昨夜幹出大動靜的事，氣得她鼻子都歪了。

但她也沒想到昨夜李鴻就已經過來找麻煩了。

凌風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把當時的情況如實轉告給洛丹雪，就連他最後故意氣李鴻的那句話也加上了。

聽完他的話，本來還在氣頭上的洛丹雪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看的凌風有些發呆。

“你呀你，到底是怎麼想出這種話的？簡直是殺人誅心！”

“不過，平日裡看那牛百全老實本分，竟然是他派出殺手要來刺殺朕？”

洛丹雪雙眼微眯，語氣冰冷：“算了，還是先上朝吧，有什麼事情，大不了朕替你兜著.”

凌風知道洛丹雪還是不相信自己話語的份量，也沒有過多解釋，只是跟著洛丹雪一塊上朝去了。

等到洛丹雪穩坐在龍椅之上，朝堂的氣氛果然壓抑到了極點。

尤其是李鴻，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凌風想來已經死了幾千遍幾萬遍了。

昨天的事情幾乎所有人都已經知道，早已在眾臣中引起軒然大波。

所以在洛丹雪落座之後，那工部尚書牛百全直接走出前，上來就是一個上諫！“陛下，昨夜李大人之子，御前侍衛李元之事，臣有諫要奏！”

洛丹雪回頭看了一眼凌風，那個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看吧，看看你惹出來的亂子。

“李元守法守紀，如何遭到如此對待？”

“臣認為，此乃宦官專權之大患，應當......”“牛大人，陛下上朝，萬歲都不請，壞了禮數，你是想作甚？”

凌風不等他說完，捏著嗓子就開始陰陽怪氣。

牛百全一愣，又聽上方的洛丹雪，冷冷咳嗽一聲，自知壞了體統，連忙磕頭喊萬歲。

好不容易站起身來，這才繼續上諫：“應當將凌風這等禍亂超綱之人斬首示眾，方能安撫文武之心！”

“御前侍衛之子，竟被人像條狗一般凌辱，簡直是令人咂舌！”

聽到他的話，李鴻不自在的扭了扭。

這傢伙到底是在幫忙，還是在搗亂？洛丹雪心中嘆了口氣，正欲說話，凌風卻先開口了：“牛大人一片赤誠為國為民之心，好讓我等感動.”

“只是你說那李元遵紀守法，我就有話要說了！”

“狗屁的遵紀守法？！”

“私通宮女，這是一罪.”

“身為御前侍衛，夜晚不留守，擅離職守去到香月樓這種風花雪月的場所廝混，這是二罪.”

“陛下遇刺，審查之後隱瞞秘密，知情不報，刻意包庇，這是三罪！”

凌風雙眼似乎能噴出火一樣，看著下方的牛百全和文武百官，發出一聲質問：“如此狼心狗肺之輩，我沒把他九族屠盡，都是便宜他了！”

“你這閹狗，少在這裡妖言惑眾！”

牛百全手中奏摺一拍，一聲怒斥：“你說這些，可有證據否？”

“昨夜我等已經做好筆錄，時間地點均有人證！”

“小孫子！”

小孫子聽到話，連忙將作業已經做好的筆錄內容全部展現出來。

包括那和李元私通的宮女，也被帶到大堂之上。

今日的金鑾殿，儼然成了官府的斷案堂！“具體內容全部都在這裡，分下去給諸位大人仔細傳看！”

提前抄好的筆錄一份，一份交給文武百官手中，裡面對話的內容，看的所有人驚心動魄。

李鴻自然不用多說，作業他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

而牛百全在看到李元對自己的指控之後，表情瞬間大變！“一派胡言，簡直是一派胡言！”

“這東西一定是你這廝用來陷害我等所編撰出來的內容，陛下，你還請陛下明鑑啊！”

“牛愛卿為何如此激動？是與不是，朕自有判斷.”

“到時候，讓朕親自去審一下那名刺客，事情不就水落石出了嗎？”

聽到洛丹雪要親審刺客，牛百全憤怒的神色變成了慌張，他連忙哀求的看著一旁的李鴻，期待著李鴻幫他出面說話！李鴻咳嗽一聲，正欲上前，凌風卻微微一笑：“李大人，替我向國師問好！”

這一句話，瞬間讓李鴻的腳停在了半空！原因無他......昨夜，他確實收到了國師的訊息！國師讓他不要管凌風的事情，他還不以為然！難道說，這小子已經不知不覺和國師有了什麼聯絡？李鴻驚疑不定，但牛百全畢竟是自己的人，這份壓力，他必須幫牛百全抗下！“陛下，臣不孝子，昨夜已經被臣仔細審問過.”

“刺客和牛大人有關的事情，他確實沒有說過！”

“這訊息是否屬實，臣覺得還有待商榷！”

凌風微微眯了眯眼，自己都已經提醒李鴻了，沒想到李鴻還是要出頭？洛丹雪的表情也變得有些沉悶起來。

凌風這份口供確實不能算作決定性的證據，要想扳倒有李鴻護著的牛百全，果真沒有那麼容易！這一手好牌，如今局勢，卻並不樂觀啊！“哼！沒有證明的事情就隨便拿出來，凌公公，汙衊二品大員，可不只是斬首這麼便宜你的罪！”

牛百全得意洋洋，正要繼續和洛丹雪要求凌風去死，他身後卻突然傳來一個意料之外的聲音！一位身高馬大的中年人突然出列，躬身作揖：“陛下，臣有事要報！”

看到此人出現，凌風長舒一口氣!果然，敵人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臣兒子素和李大人公子交好，昨夜前去看望，從李元妻子那裡聽到的話，卻和李大人所說不同！”

“臣願以這身紫袍擔保！”

“牛百全行刺未果，今日還要汙衊忠良！”

“他，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