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看望

在看到周茹雲瞬間，唐佳佳秋水眸裡劃過一抹光彩。

“媽咪.”

但這抹光彩轉瞬即逝，唐佳佳只是低低叫了一聲。

“佳佳，這幾天怎麼樣了？”

周茹雲拉著唐佳佳進去，讓唐佳佳半躺，她則坐在她身側。

“還是老樣子.”

唐佳佳聲音淡淡。

周茹雲把燉好的湯放在桌上，倒出一碗遞給她：“媽咪給你燉了湯，趁熱喝.”

唐佳佳接過，捏著調羹小口喝著。

“媽咪最近接了個case，明天要出國一趟，佳佳你在這裡要好好保重.”

周茹雲瞧唐佳佳對自己冷淡，眸裡湧上愧疚。

唐佳佳看眼周茹雲，把碗放在旁邊桌上。

也許是因為有些用力，碗裡的湯灑出一些落在桌上。

“媽咪要是忙的話就先去忙.”

唐佳佳語氣冷漠，她就知道是這樣，呵，她媽咪什麼時候不忙？“佳佳……媽咪知道你不高興，可是媽咪不是給你解釋了嘛！”

生冷疏遠的語氣打擊到周茹雲，保養得宜並不顯老的臉上現出不快。

“不用給我解釋，你忙，我知道.”

唐佳佳對周茹雲不快無動於衷，“對了，記得給院長說一下，以後不必每天來例檢，三五天來一回就好了.”

“為什麼？”

周茹雲抬腕看錶，順口問道。

這個動作讓唐佳佳擰眉，和她說話是浪費時間麼？“不為什麼，反正我這身體就這樣.”

“那好，一會兒記得和院長說。

佳佳，媽咪還要開會先走了，過幾天媽咪再來看你.”

周茹雲抬手想理理唐佳佳額邊碎髮，可是唐佳佳卻似不以意歪頭，她的手落了個空。

收拾好帶來的保溫瓶，周茹雲起身離開。

盯著關上的門良久，唐佳佳才轉頭盯著剛才放雞湯的桌子。

點點陽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卻不能給她灰暗心情帶來一絲色彩。

窗外，陸斯衍猶豫著要不要進去找筆。

他回到辦公室發現別在領口的筆不見了，就折身回來找。

誰知無意聽到周茹雲和唐佳佳說話。

母女說話，竟是這樣冷漠疏離。

陸斯衍很小心不讓自己影子印在窗上，隔著玻璃悄悄朝裡看了一眼。

病床上的唐佳佳身體靠在床頭半坐，巴掌大的小臉上漆黑雙眸竟是那樣無神，幾乎接近空洞，而她本應如櫻一樣美的唇，也因為臉色太差顯得有些蒼白。

柳眉眉心微擰，透出與之年齡不相符的濃濃哀傷。

陸斯衍想到自己和她同齡的妹妹，心底劃過一抹心疼。

此時去找筆不太好，際斯衍轉身離開。

唐佳佳發了會呆無事可做，看了會書繼續矇頭睡。

接下來的幾天陸斯衍並沒有來按例檢查，唐佳佳也沒放在心上。

這幾天休養下來，她還算恢復不錯，整個人氣色好多了。

依舊是陽光明媚下午，唐佳佳一個人在醫院小花院慢慢逛著，有時看看腳邊影子，感覺人生如影，黑暗無色，卻不得不跟著時光走。

唐佳佳選了處地方站定，計算著開學日子，又算算出院日子，輕輕嘆口氣。

“原來你在這裡.”

低沉好聽的聲音響起，是好幾天都沒再見的陸斯衍。

唐佳佳回頭，客氣對陸斯衍點頭：“陸醫生有事？”

陸斯衍依然是一身白大褂，唇角微微上揚溫和道：“好幾天都沒有給你例檢，本來今天想來給你檢查一下，可是你卻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