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之前的歲月咒依舊能夠使用。”

“呼,現在看來,這個歲月咒似乎是升級了,那現在應該是什麼呢?”時盞在原地不假思索了起來。

“‘放逐咒’?不對,依照之前的事態來看,恐怕已經超出了詛咒的程度,已經達到了禁制!”

禁制比詛咒要再高一等,是屬於最純粹的一種力量,是經過多方面、多真知、多可能、多未知、多元化提煉出來的最純粹的力量。

詛咒相對於禁忌來說,力量太雜,不夠純粹,是一種負面的影響,但用的好的話也可以變為正面的影響。

可對於真正的大能來說,基本沒幾個詛咒有用。

而禁制是多方面的結合體,並不屬於任何一種力量,也同時屬於任何一種力量,形象結構很複雜,包含的內容是非常全面的。

如果按照詛咒的程度來說,那就是一種“全知全能、全統全衡、全定全現等等概念”的詛咒。

涵蓋的內容實在是太廣泛了,以至於被各位大能稱為最原始的力量,難以複製,難以把控的力量。

湖內的任何攻擊都被放逐了出去,之前的任何異動都平靜了下來。

他此刻放心了不少,也沒再接著繼續往湖下去探了,好歹也要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行。

“歲月咒這玩意兒真是特殊,之前跟幕後之人對抗時,不僅放逐了幕後之人的一部分東西,還把我也給放逐出了現實,處於自已的意識深處。”

“但奇怪的是這真的是我意識深處?”

“總感覺哪裡不對,難道我的意識被無限疊環了嗎?不斷迴圈下去,沒有一個特定的邊界……”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應該怎樣才能突破自已的意識,打破這虛擬的一切,迴歸現實?”

“唉,難辦啊!”時盞嘆了一口氣,重新看了一下的湖底。

玄奧莫測的符文一直在不斷安撫著湖底下的東西,時盞全身被黑色細線包裹,就像是穿上了一副盔甲一樣。

全身烏漆抹黑的,也就是湖面下有一點光亮,才能凸顯的這麼明顯。

可當他出到湖面外後,那就會瞬間與你外面的環境融為一體,成為漆黑的一部分。

時盞見湖面下的東西沒那麼躁動後,他這才端詳起他自已的黑色盔甲,全身覆蓋下的黑色盔甲,每一部分都在往外滋滋冒著黑線。

黑色線在他的觸控下,並沒有躁動起來,反而還得到了一定的安撫,往外冒出的黑色細線不斷減少。

“無面說的對,這歲月咒或許真是一把成神的鑰匙,只是與我現在的能力不相匹敵,沒資格把控它罷了。”

“也不知道其他人的歲月咒有沒有放逐的力量?”

“可這樣一想,那成神的道路也太難了吧!要被歲月咒不斷放出現實,假假真真,真真假假,現實與虛假不斷疊加,讓人根本分辨不出。”

“逃不出歲月咒的封鎖,遲早會被它逼的毫無退路的。”

時盞在心裡埋怨了一句:“我這個連第一道都沒踏出的傢伙,我這個連‘神變’都沒有邁出的傢伙,憑什麼這麼快收到歲月咒的關照?”

“莫不是那幕後之人的意思?我至今都沒有搞清楚他到底想做什麼,一直把我當成一枚棋子耍,可他卻從來沒有表明過自已的意思。”

“唉,現在擺脫是擺脫了,可接下來的路該往何處走?”時盞處於煩惱的狀態,有些不清楚自已走的那一步到底對不對了。

“不過,我自已的命運得自已把控制才好,幕後之人對我的掌控不算。”

“他應該對我使用陽謀的,這樣促使我去幫他完成任務,而不是潛藏於深處的陰謀。”

“苦苦相逼,一直在那耍陰招,灌輸他自已的思想給我,逼得我自已選擇了退路,這對於他來說真的有好處嗎?”

“故事書上的內容已經明擺著顯示著由一位黑袍人去參加會議,可那一個人會是我嗎?”

“這恐怕也不一定吧!”

“黑袍人不會只有一個,有可能是一群,倒下一個就換一個往前走,不會停留,一直向前,直到終點。”

“而那一根斷掉了線,恐怕也不是那個人擺脫了控制,而是處於風中殘燭的狀態被他拋棄了。”

“例如我,又或者是另一個毫不相干的人,這誰又知道呢?”

“倘若我這個棋子未變,那接下來的軌跡會是什麼樣的呢?”

“事實上確實是變了,只不過是我這一顆棋子沒了、碎了,但一個佈局那麼久的人,肯定會預料到這種情況。”

“預備的棋子已經準備好,逍遙於外面的棋子已經落幕了……”

時盞忽然想到了另一種可能,心臟止不住的狂跳著,血液隨著他的想法而沸騰,他似乎捉摸到了真相:

“可若換一種想法,原本已經落幕的人重新迴圈回來,接上之前已經斷了故事,再度重新向前。”

“而迴圈的那個人不知道他迴圈了,一直在原地打轉,不知道該怎麼才好,也就一直處於計劃的那一環,從而無法逃脫。”

“依據我的意識世界來看,這方面有很大的可能,我或許已經不能算我了。”

“我有可能是其中的一個斷點,又或者是其中的一個節點,是終點,亦是起點,生死之間不斷迴圈,不斷重複。”

“處於操控之下的傀儡,怎麼可能會因為傀儡線斷掉就不能再受操控了?”

“分明是隻要他想,他就可以隨時把那一道傀儡線給接上,作為幕後的黑手,他早就已經為我安排了全部的軌跡。”

“寫好的故事編繪成了舞臺劇,自已是按照劇本來進行故事劇情的人,雖然故事有一些變動,那不妨礙故事之後的進行。”

“可如果本來這個故事就該變動的呢?那豈不是說明我一直沒有離開他的視線,一直處於被他監控的過程之中。”時盞在自已的內意識深處摸索著,也沒察覺到到那種不適的點。

時盞似乎鬆一口氣:“沒準只是讓那個被操控人斷掉一個念想,這樣就可以更好服從幕後之人的決定。”

“從一而終,他就沒想讓我徹底的服從他,循序漸進的服從他,這才是最重要的,我一直都是他計劃的那一環。”

時盞只覺得自已就像一個小丑,此時喜憂參半,喜悅的面具之下是更大的憂傷,憂傷之下隱藏著那個早就被抹去的快樂,徘徊於無盡的痛苦之中。

不,不對,一定還有希望的……絕望的想法被他一一抹去,他重新開始振作起來,繼續往下思考著。

“非要說還有別人的參與,那只有會議上的人了,故事一直在更新,就像虛假一樣,隨著自已的視野而不斷更新版塊,我或許就是這樣的命運。”

“原來如此,他一直在做局,並沒有因為我的消亡而就放棄了,只是選擇了迴圈歸來的另一個我。”

“我想我已經明白湖底下的隱秘了,那裡可能纏著我迴圈多次的記憶,他附加了一些特殊手段,不想讓我靠近。”

“一味的追求真相,會被他直接注視到的,看來不能繼續往下走了,得換一條路,換一個方向重新再選。”

時盞隱藏在黑線下的臉,似乎又有些觸動,又有著明顯的情緒反饋,那是一種無奈的窒息感。

真相的絕望程度,往往比自已不知道更好,因為你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它,如何去救深陷泥潭的自已!

“有時候選擇真的比過程更加重要,而過程才能決定結果,選擇永遠奠定第一位置,這是準沒錯的。”

“選擇錯了,過程就錯了,結果就錯的徹底了,那也就再無法挽回,任由幕後之人宰割,無法進行有效規避。”

問題被他拋在腦後,不再思考著這些阻撓他判斷的問題了,他此時需要靜下心來。

他緊接著思索著這一片外意識世界,瞧到了湖外面無邊無際的黑暗,但他並不打算向上游去,畢竟湖裡的東西才是關鍵。

湖上面的東西對他有一些惡意的傾向,貿然上去只會被它吞噬掉,成為漆黑的一部分,再也無法逃脫,可貿然往下前行,也不會得到好處。

“如果我的意識世界是處於無限疊加的狀態,就算我跨越了這一個缺口,也還會有另一個缺口,一直迴圈往復,沒有盡頭。”

“可如果把這一切的迴圈都給放逐了呢?”

“恐怕我就成了虛擬的象徵了,位於現實之外無法迴歸。”時盞笑了笑,在心裡調侃道。

時盞思維跳轉:“不過也不是不能試著放逐虛假,進而返回現實。

“這玩意本來就是個bug,那我既然作為錯誤的本身,何不引導自已做出一個錯誤的決定,實現自已想要的成果呢?”

“非常時刻,非常時候,就得用上一些非常手段了,這也是現在不得已的情況,我沒得選擇。”

時盞沉默的訴說著這一切:“內外都一樣,都沒得選擇,只有屬於自已的那一顆心,其他的任何東西都不屬於我……”

“向下探求真相是不太可能了,我只能由自已來創造可能,自已來宰割自已,從而締造屬於自已的線路。”

時盞決定把自已的設想用上,他打算放逐自已的外世界,看一下會發生什麼事情!

他右手手心張開,凝聚了一個無實質的黑球,不斷牽扯著歲月咒上的力量,放逐禁咒上玄奧莫測的符文向這中心匯聚,一直不斷的融入其中。

在這龐大的符文匯聚下,無實質的黑球並沒有發生任何變化,僅僅只是大了一圈。

這個方法,也是因為時盞作死了一次才能夠從中掌握的,因為他本身的力量與歲月咒逐漸同步,從而達成了同根同源的效果,進而掌握了它。

可歲月咒終究是表層的力量,深層的力量只是放逐禁制的,所以他能呼叫的力量很少,現在只不過是一點一點的慢慢來,積少成多而已。

玄奧莫測的符文似乎無窮無盡,時盞在這定義下的一小時內,僅僅只是窺視到了其中的一絲力量,始終達不到他的需求。

漸漸的,時盞所能夠凝聚的力量,所能掌握的力量越來越少,他開始向外普及,進而牽動自已的外意識湖泊。

水流匯聚,虛幻的泡沫浮動,從裡面折射出了許多的映象世界,一縷縷光滲透現實,湖泊內瞬間就充滿了許多奇特的生物,各種各樣虛幻的生物在來回遊動著,並且能保證自身的獨立活動。

時盞體內的力量溫和了下來,他的一切似乎都與這一片湖泊有關係。

“有效果!”

“既然如此,那就做大一點。”

時盞用蔓延出的水流連線著整片湖泊,虛幻的泡沫在不斷創造著湖水,湖泊在不斷向外擴充套件著,壓過了黑色世界擴充套件的速度。

原本即將快要消亡的湖泊反制了黑色世界!

漆黑的世界彷彿受到了巨大的震動,隨著黑色的搖曳,虛幻但又顯示現實的事物不斷浮現。

異常的現象,使得時盞本身身處於即將死亡的狀態,不斷迴歸,位列於現實的身軀不斷組合,之前一切被他斷掉的聯絡不斷迴歸。

原先他早就已經放逐了自已,現在他則是反放逐,放逐了自已的過去和未來。

現在則被二者不斷擠壓著,甚至開始融合,準備成就一個處於無盡可能的狀態,這樣原先他的一切都屬於空白了。

幕後之人的關係與他徹底是斷掉了,他現在就像一個斷掉了弦的風箏,在天空上自由的飛舞著。

時盞深知自已的一切已經被阻斷掉了,現在是絲毫不再擔心幕後之人了,可進一步的問題卻是如何把自已的狀態給穩定下來!

如果再不穩定下來的話,他可能就要徹底消亡了,Bug與bug的不斷疊加,不斷運用,遲早會出現無法預料的狀況的。

所以他打算在湖泊完全吞噬完漆黑世界後,就打算連線起所有意識世界,然後把自已完全給放逐掉,寂滅自已的一切,他要賭一個充滿光明的“現在”。

“過去”與“未來”已經消失,他本身的狀態已經是虛無縹緲的了,只是“現在”在一直在支撐著他。

“真夠瘋狂的呀!”

“不過我喜歡,哈哈,就是這樣,果斷才是我的專屬名詞!”

“猶猶豫豫的自已已經過去了,再瘋狂一回又能如何?”

這樣的狀態,反而使時盞更加欣喜,因為他覺得這就是一種挑戰,自已挑戰自已,才能更好的前進。

如果連這一份膽量都沒有,那還談什麼成神!

成神不是靠嘴皮子耍耍就可以的,而是靠自已那一份不斷向前的心!

“接下來就是要進行不斷的填充了,對我的過去和未來進行自已的填充,我要自已創造一個自已!”

……

隨著他的理想不斷推移,他意識中的湖泊進化成汪洋,海浪一直滾滾向前,推翻了黑暗,天空是那麼的蔚藍,雲彩是那麼的美好,一切都是新的。

“我也想成為自已呀……”

“可大部分的時候都身不由已……”

“自已取締自已……還真是可笑,可悲可嘆啊!”時盞的聲音虛無縹緲,近乎快完全消散了。

“我已經在迷霧和汪洋之中開出了一條林蔭小道,不知是通往我的理想,還是通往幕後之人。”

“現在一想,也不重要了,我走出了自已的路,他現在最多隻能在我的路上設定障礙,可卻封鎖不了我的前進路線,位於內心深處的線完全斷掉了。”

“你想寫出你的故事,可我不想當故事的主角,你能過來威脅我,反而會比算計我好很多,你第一步就錯了。”

“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破碎的一半早就無法填補,世上哪有那麼多十全十美……只不過在原本殘缺的部分,重新補上一些色彩罷了。”

“終究是掩人耳目,可虛幻虛實的事情做多了,沒準也能成真……”

“我的半刻自由啊!”

“且貴且珍惜,時間不多了……”

……很輕、很緩、很柔和。

他這個時候就像在講著自已的故事,並沒有覺得任何不妥,發自內心的講出自已的一切,沒有掩飾自已所承擔的一切,敞開心扉的講出這一切。

充滿著美好幻想的草原上,時盞懷裡抱著一本書,靜靜的躺在那裡,享受著世界的美好,享受著這自由的一切。

望著那虛實虛幻的身軀,苦笑一聲:“就讓我們迎接新的未來吧!”

“靜候我們舉目望星,眾生皆璀璨,華光異彩,永流不息。”

“聚合瞬息時刻 ,畫無盡年華,窮盡世界之極,談笑世間真知。”

“一切果,一切因,不過飄渺煙塵,微風瞬息而逝。”

“雨露潤澤著世態炎涼,閃電補全著殘破的身軀,風暴彌和著破碎的一切,一幅淒涼的風景畫即成。”

“夜幕還未完全降臨,鐘聲還未敲響,晨曦還在黎明之後,待到一切將近,截止故事的續寫,重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