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鶴川,面龐被無盡的痛苦和悔恨所侵蝕,早已失去了原本的模樣,變得扭曲不堪。

但在這張面目全非的臉上,仍閃爍著一抹極其渺茫的希望之光,就像是在無盡黑暗中艱難捕捉到的最後一絲曙光。

鶴川緊緊地懷抱著女兒那已然冰冷的遺體,身體無法控制地微微顫抖著。曾經的她,笑容燦爛如陽光,充滿著蓬勃生機,但現在,這個小生命已經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

儘管如此,在鶴川的內心深處,始終有一個近乎瘋狂的執念——讓女兒再次回到自已身邊。

他的步伐顯得格外急促,帶著決然和堅毅,匆匆來到了猗窩座面前。

鶴川雙膝重重跪地,眼中滿溢著哀求與渴望,聲音顫抖:

“猗窩座大人,請您大發慈悲,賜予我女兒一些您的鮮血,讓她能夠重新活過來。只要能做到這點,我願意為您做任何事,甚至付出一切代價!”

猗窩座靜靜地凝視著眼前這個卑躬屈膝、苦苦哀求的鶴川,眉頭緊緊皺起,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和憐憫之情。

他緩緩地開口說道,聲音中帶著幾分沉重:

“鶴川,並不是我不願意幫助你,而是我的血液並沒有讓她復活的能力。對於這件事,我真的無能為力。”

聽到這話,鶴川的眼神瞬間失去了光彩,彷彿被無盡的黑暗吞噬。絕望如同一股洶湧的潮水,迅速淹沒了他的心,令他幾乎無法呼吸。然而,他不甘心就此放棄,即使只有一絲微弱的希望,他也要堅持到底。

於是,他咬緊牙關,再次踏上了前往無限城的征程。這一次,他的目的地是那個冷酷無情的鬼王——無慘。經過無數艱難困苦,鶴川終於站在了無慘的面前。

鶴川再次跪地,額頭狠狠磕在地上,聲音裡飽含著絕望中的祈求:

“無慘大人,求求您,救救我的女兒。只要您能讓她復活,我定會永遠效忠於您,為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無慘居高臨下地審視著鶴川,眼神中滿是冷漠與不屑,嘴角揚起一抹輕蔑的冷笑,冷冰冰地說道:

“哼,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竟妄圖讓我出手救她?你以為你的這點所謂的忠誠就能打動我?簡直是痴人說夢!我無慘做事,向來只看有無利益可圖,救她於我而言沒有任何好處,我憑什麼要答應你的請求?”

鶴川抬起頭,眼中滿是悲憤與決絕,大聲喊道:

“無慘大人,我知道您擁有無上的力量,您的一念之間就能決定生死。我的女兒是無辜的,她還未曾好好看過這個世界,您只要賜予她一點您的血,就能讓她重獲新生。我願意為您做任何骯髒、危險的事情,哪怕是與所有的鬼殺隊為敵,哪怕是雙手沾滿鮮血,成為這世間最惡的存在,只要能救我的女兒,我什麼都願意!”

無慘雙手抱胸,嗤之以鼻道:

“你以為你的這番承諾有何價值?這世間為我效力的鬼多如牛毛,你的忠誠於我而言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塵埃。況且,救活你的女兒,她能為我帶來什麼?不能增強我的實力,不能為我尋找我要的東西,我為何要浪費我的血去救一個毫無用處的小丫頭?”

鶴川的心瞬間墜入了無底的深淵,無盡的黑暗將他無情吞噬。

他抱著女兒的遺體,無力地癱倒在地,淚水迷濛了他的雙眼。

在這個殘酷至極的世界裡,他的希望一次又一次被冷酷地碾碎,而他卻束手無策,只能在痛苦與絕望的深淵中苦苦掙扎。

他瞪大的雙眼中,原本尚存的那一絲希望之光驟然消散,只餘下深不見底的空洞與絕望。

他緩緩、緩緩地站起身來,如同一個失去操縱的木偶,動作僵硬而遲緩。

他緊緊抱著女兒那逐漸冰冷的遺體,腳下的步伐虛浮不穩,彷彿靈魂已被抽離,徒留一具空殼在這世間遊蕩。

淚水如決堤的洪流,不受控制地從他紅腫的眼眶中洶湧而出,肆意地劃過他那因極度痛苦而憔悴不堪、扭曲變形的面龐。

周圍的空氣似乎也被沉重的絕望所浸染,變得滯澀而壓抑,讓鶴川感到呼吸困難,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是尖銳的針在刺痛他的心肺。

他呆呆地望著懷中女兒那張蒼白如紙、再無生氣的小臉,心彷彿被千萬把利刃反覆切割,痛不欲生。

“女兒啊,都是爹爹沒用,如此卑微地祈求,卻連救你的一絲機會都爭取不到。”

他的聲音沙啞得如同被風沙磨礪過,破碎的語句中飽含著無盡的痛苦和深深的自責,彷彿要將他的靈魂都撕扯成碎片。

鶴川就這樣漫無目的地走出了無限城,世界在他模糊的淚眼中變得混沌不清,失去了原本的色彩和形狀。

他的眼神空洞無神,失去了所有的焦點,嘴裡不停地喃喃自語,聲音低啞而微弱:

“為什麼?為什麼這世間如此殘酷?為什麼連一絲渺茫的希望都不肯賜予我們?”

他不知不覺來到一處荒蕪的曠野,如同一灘爛泥般癱倒在地,卻依舊將女兒緊緊地摟在懷中,彷彿生怕一鬆手她就會永遠消失。

他仰天發出怒吼,那聲音充滿了無盡的絕望和悲憤,猶如受傷的孤狼在月夜下的哀鳴,在寂靜空曠的夜空中久久迴盪,然而,卻沒有任何人能夠回應他那撕心裂肺的痛苦。

鶴川站在狂風呼嘯的懸崖邊,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無慘那冷漠無情的面容和決絕的話語。

他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鮮血一滴一滴地落下,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無慘!”

他的雙眼通紅,彷彿能噴出火焰來,心中的怒火燃燒得越來越旺。

“你本可以救她,卻因為沒有利益就拒絕了我。你根本沒有一絲憐憫之心,你不配擁有這力量!”

鶴川的胸膛劇烈起伏著,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深深的恨意。

“我詛咒你,無慘!終有一天,我會讓你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我會變得無比強大,強大到能夠親手將你毀滅!”

他對著空曠的山谷咆哮著,聲音在山間迴盪,彷彿是他對無慘的宣戰。

而此時鶴川的身體因為憤怒而顫抖著,他的怨恨如同暴風雨中的海浪,洶湧澎湃,永不停息。

鶴川在那無盡的絕望之中,內心猶如被黑暗的深淵無情吞噬,痛苦如千萬只毒蟲啃噬著他的每一寸靈魂。

他緊緊地抱緊女兒那逐漸冰冷僵硬的遺體,身體不受控制地因悲慟而劇烈抽搐著,彷彿這樣就能將女兒重新暖熱,重新喚醒她那已經消逝的生命。

突然,一種強烈到幾乎要將他撕裂的怨恨在他心中如火山般狂暴地噴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