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逼良為娼

長風正連連擺手，剛想拒絕，卻聽到身後那兩人幾乎異口同聲道：“好！”

沈梨指著長風，又補了一句：“他也要點個姑娘，記得多叫些來，我們好挑選一番。”

“好嘞！”老鴇連忙喜笑顏開，手裡的帕子熱情地揮舞著：“三位公子請上樓，我呀，馬上就去給你們叫姑娘。”

自有小廝來帶著他們上樓，只是沈梨從長風面前路過時，被他輕輕拽住：“小姐，我們不是來處理事情的麼，怎麼還點上姑娘了？”

沈梨一抬眼，就看到一張紅的像煮熟的蝦那樣的臉，她忍不住一笑：“你慌什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越過長風，跟著華寧，往那雅間裡去了。

長風臉色有些尷尬，一想到他那些手下要是知道他還點了個姑娘，不知道要取笑他多久。

那老鴇見三人上了樓後，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了，她隨手喚了個人來，道：“方才上去的那三個中有兩個是女子，你往她們的水裡添些東西。”

這麼一說那人便懂了，連忙低頭往後廚去了。

這青樓雖然規模不大，內裡倒是修的小巧精緻，應有盡有。

沈梨和華寧剛坐下，便有人恭敬地奉上茶水和酒水，沒一會兒，五六個姑娘便一同進來，排成一排，站在她們面前。

姑娘們個個如花似玉，面容嬌嫩，只是瞧著大部分臉上都沒什麼笑意。

不過一進來後，雅間一旁站著的小廝朝她們看了一眼，那些姑娘們便擠出了笑容。

沈梨注意到這個細節後，微微皺了皺眉頭。

那小廝道：“姑娘們來了，公子可任意挑選，要是有不滿意的，再換幾個來便是。”

“沒想到你們這青樓不大，姑娘倒是不少。”沈梨意有所指。

小廝笑著解釋：“這些姑娘都是我們老鴇費了好大的勁才弄來的，別看我們地方小，公子要什麼便有什麼。”

沈梨與華寧對視了一眼，清了清嗓子：“你先下去吧，別打擾了我們的雅興。”

“那公子有什麼需要，儘管叫我。”那小廝笑了笑，退出了房間。

華寧也是個嘴硬的，吵著鬧著要來，結果真看見了這麼多姑娘倒不說話了。

場面一時安靜下來，有個姑娘似是看不下去了，便出來說道：“公子可挑好了？”

沈梨大手一揮：“你們都留下吧。”

連華寧也忍不住瞪大了眼。

那些姑娘們一聽，臉色都不太好，但還是立馬靠了過來，倒酒的倒酒，捶背的捶背。

長風連忙往後退了幾步：“不不不，我不需要。”

華寧倒是還好，只說了句別靠在我身上，然後與她們玩起了小遊戲。

“公……公子，請喝酒。”

一盞酒杯就這麼被推了過來，沈梨一看，是個模樣瞧著跟華寧差不多年紀的姑娘。

那姑娘眼睛裡似乎帶了一些怯意，沈梨接過酒杯，她彷彿鬆了一口氣。

沈梨剛準備喝一口，就見一旁的長風朝她搖了搖頭，她默不作聲地將那酒杯放下，順便扯了扯華寧的衣袖，小聲提醒了她一句：“別吃這裡的任何東西。”

華寧一愣，裝作什麼也沒發生。

“你叫什麼名字？”沈梨問旁邊那姑娘。

“我……奴家名喚清月。”

“你們幾人可有會樂器的？我見那邊有不少樂器，會的就去彈首曲子給我們聽吧。”

沈梨說完後，便有三人起身，有拿琵琶的，也有彈古琴的，三人就這麼合奏起來。

“嘶——”華寧眉頭一挑，小聲說道：“這也太難聽了吧，就像是才練沒多久的。”

其實也算不上難聽，不過像華寧這樣的公主，自然也會不少樂器，可以算得上精通。

況且平日裡皇宮奏樂，請的都是厲害的樂師，她確實也沒聽過如此樸素的音樂。

“奴家來給這位公子按一按肩膀吧。”有一姑娘說完後就朝著長風靠了過去，她剛伸手還未觸碰到他，長風便下意識地一揮，那姑娘沒站穩，就倒在了地上。

“對不住……”長風連忙道歉。

沈梨正好朝那邊瞧了一眼，那姑娘摔得倒是不重，只是胳膊露了出來，白皙的面板上全是各種青紫的痕跡，瞧著像是被掐的。

那姑娘連忙爬起來，慌慌張張地遮住了手臂。

其餘幾個奏樂的也停了一瞬間，見她沒事便繼續彈了下去。

正巧清月還在沈梨旁邊，她趁其不注意，一把掀開了她的手臂。

青紫斑駁的痕跡同樣也露了出來，清月驚了一瞬，語氣像是快要哭出來：“這位公子，能不能放過我……”

“你以為我要對你做什麼？”沈梨嘆了一口氣，“那邊奏樂的也別奏了，著實不大好聽。”

那幾個便停了下來，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

“你們且過來，我要問你們一些事情。答得好，我便放過你們，答得不好……”沈梨頓了頓，“你們知道後果。”

華寧自然也覺得不對勁，收起了玩樂的心思，看向沈梨。

清月連忙跪了下來：“公子請不要為難我們，我們也是可憐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們來此處多久了？”沈梨問。

“我來了快半年了，另外的姐妹們也跟我差不多。”

見眼前這姑娘被嚇得面色蒼白，沈梨語氣柔和了些，“那你們是怎麼來的？都是自願的？”

許多女子去青樓無非就是活不下去了，只能將自已賣了，又或是家人將她們賣了，這兩種情況最為常見。

因為她們收了銀子，算是買賣，官府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我是被拐來的！”清月眼淚流了下來，“也有其他的姐妹是被騙來的，真正自願來的屈指可數。”

“好大的膽子！”華寧一拍桌子，“青天白日，皇城之下，竟有此等事情！”

作為常年身居皇宮的公主，華寧只是瞧著話本子裡的青樓熱鬧，所以想來瞧一瞧，卻沒想到真讓她遇到了話本子裡那逼良為娼的戲碼。

一時間，她氣得柳眉豎起。

沈梨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又道：“那老鴇平日裡對你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