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獲得魁首

“沈家小姐這手箭術實在一流，就連我等這些從小學習六藝之人怕是也比不過。”

不知有誰這麼感嘆了一句，其餘的人也紛紛附和。

“連發三箭，箭箭都中紅心，那紅心本就不大，本不應該能容得下三支箭，沈小姐是靠力量，硬生生將三支箭一起擠了進去，不愧是鎮國將軍的女兒！”

“噓，噤聲！那前鎮國將軍如今的名聲可不同往日了。”

有人這麼一提醒，眾人這才想起，沈家早已不復往日，那沈梨如今是個無權無勢的孤女，也就只剩下些家產罷了。

世家的公子們瞧不上沈家這般只剩個空殼子的，只有那些本就家境不好的，才會想著娶沈梨，得到她家產的助力也不錯，那探花郎傅遠舟打的不正是這個主意麼？

可如今沈梨又退了婚，名聲也不大好，往後的日子怕是難了。

想明白後，一時間許多世家的公子們便收回了欣賞的眼神。

“好！”華寧也是讚不絕口，“沒想到你還有這等水平，本宮還以為你空頂了個將門之女的名頭呢！”

沈梨微微一笑：“多謝公主誇獎。”

她雖不會武功，但一手箭術卻是精妙，幾乎能百發百中，就連沈皓對她也是時常誇讚。

且她生來比平常女子力氣要大一些，像上輩子那般突發惡疾卻沒有懷疑，只不過是因為信任傅遠舟和蘇聽晚罷了。

“諸位，還不上來？那琉璃桃子不要了？”華寧公主露出明媚的笑容，“可別到時候還比不過我們女子。”

這些個世家子弟，練箭術不過就是為了君子六藝之名罷了，勉強練的個馬馬虎虎就行了，又有多少人認真鑽研過，能比得上沈梨的恐怕還真沒幾個。

果然，華寧此言一出，便零零散散上了幾個男子，有脫靶的，也有能射中靶心的，但沒有如沈梨一般能連射三箭一同中紅心的。

可輸給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們，豈不是丟了男子的尊嚴？

一時間便有人不服氣。

“若是凌王世子上去，定不會輸！”

“是啊，當年凌王世子還在京中時回回狩獵都能拿第一，他定是比那沈梨強多了。”

於是有人上來苦笑一聲道：“世子爺，您若是還不去，今日我們這些男子的臉都要丟盡了。”

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世家小姐那邊，除了剛換完衣裳回來沒多久的顧玉瑤以及平時與她交好的那些人外，幾乎個個臉上都有了笑容。

她們從前覺得自已的未來便是尋一個良人，相夫教子，美滿地度過餘生。若是遇到個俊俏的，未來前途又好的，那更是要好好拿出去攀比一番。

原本她們應該崇拜這些男子，他們學識淵博，見過廣闊的天地，又能在朝堂上高談闊論，是怎麼也羨慕不來的。

可現在不知為何，見沈梨贏了那些男子，她們竟然產生了一種與有榮焉之感，又似是恍然大悟，心裡不斷想著原來女子也能在箭術方面贏過男子。

那……其他方面也未嘗不可？

眼見陸辭身邊圍著的人越來越多，眾人都知曉凌王世子不喜與人過多接觸，但他們這也是沒有辦法，哪有男子連六藝之中的“射”還比不過女子的呢？

雖說求凌王世子出場是在欺負人，但為了他們的臉面著想，還是隻能對那沈家小姐說一聲抱歉了。

陸一默默擋在自家世子跟前，扭頭小聲勸道：“世子爺，要不你還是上吧，拿個魁首還不是輕輕鬆鬆。”

他見陸辭沒反應，又繼續說：“屆時你得了那琉璃桃子，再送給沈小姐不就成了？那些小姑娘們不都愛這一套麼，被凌王世子當面送琉璃桃子，這可是頭一回啊！”

聽著不靠譜的手下出的餿主意，陸辭並不理會。

他的目光透過人群，遙遙望向靶場內正在與華寧談笑著的清麗身影：“她不需要我送。況且，我也未必能贏她。”

從很多年前，他第一次遇到沈梨時，就知道她是個內心極為堅強之人。

只看了那麼一眼，他便收回了目光，淡淡地道：“即便我贏了，也與諸位無關，諸位自已的臉面，還是交給自已守護的好。”

若是旁人這麼說，他們肯定是要翻臉的，可是凌王世子這麼說，就算再不滿意心裡也得憋著。

沈梨站在靶場內，大大方方地說道：“若是有不服的，儘管過來再比便是！”

可方才他們之中能上的幾乎都上了個遍，至於凌王世子嘛，他不願意，也沒人敢說他什麼。

江行之此行已經認識了不少世家子弟，還認識不少有名望的人，其中也有他談得來的，願意引薦他的。

“江兄，聽聞你是那沈小姐的表兄，那你在箭術上可有造詣？”

“是啊，江兄，方才與你相談甚歡，你才學淵博，人又如此謙遜，可別是怕傷了表妹的心，不敢上去表現吧？”

聞言，江行之眉目有些微微皺起，“諸位，行之確實不善此事，表妹從小在沈家長大，雖是女子，卻也耳濡目染，在下的的確確是比不過。”

這番言論很是坦率，不論心懷不軌的，還是單純想看熱鬧的，都不好再繼續說下去了。

誰也沒想到，陸辭不參與，其他人還真就比不過沈梨了。

雖然再不情願，可比試結果就是比試結果，誰也改變不得。

沈梨贏了。

贏得輕輕鬆鬆。

眾人回到了宴席之上，華寧望向下方，“若是沒有異議，今日這琉璃桃子，就是沈梨的了。”

即使誰心裡不滿，也不敢說出來，饒是那顧玉瑤如此囂張跋扈，也不會同公主正面交鋒。

因這比試結果公正，誰也挑不出錯處來。

“那本宮便宣佈了，今日比箭勝出之人是沈梨，這琉璃桃子也自然就是沈梨的了。”

那顆在陽光下熠熠閃爍著的琉璃桃子，就這麼被送到了沈梨的面前。

“謝過公主。”

沈梨起身道謝，她身上的雲霧紗也有意無意地反射出水波紋般的光芒，裙邊上的小魚像是在清澈的池水中游動，襯得她整個人宛如謫仙。

一時間眾人有些看呆了。

華寧抬了抬手，示意她坐下：“既是女子贏了，本宮便履行承諾，答應魁首一個要求。”

她頓了頓，繼續道：“沈梨，你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