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公主賞識

“你怎麼什麼都要？”沈梨這次沒再理會，直接一把搶過凳子坐下，“此處有這麼多空位，顧小姐為何偏偏要同我爭？”

顧玉瑤似是沒有想到有人竟然敢當眾忤逆她，她咬著牙，冷笑了一聲：“不過是個沒爹沒孃的孤女，也敢和我搶東西？”

即便沈皓在時，他的官位也不如顧丞相大，可丞相只是文官之首，也管不了武官那裡去。

沈梨並不害怕：“有爹有孃的，還不如沒爹沒孃的，不過是爹孃沒教育好罷了。”

這話說的不只是顧玉瑤，還連帶著她爹孃一起給罵了。

周圍一瞬間鴉雀無聲。

二人這番動靜自然被一旁的其他小姐給目睹了個完完整整。

這沈家小姐，果然如傳說中那般天不怕地不怕，連顧相也敢得罪。

一時間有些平日裡和顧玉瑤不對付的，瞧著沈梨也覺得她順眼了許多。

“你竟然罵我爹？”顧玉瑤不可置信地看了沈梨一眼。

“子不教父之過，此乃聖人有云，我說的有何不對？”

沈梨衝顧玉瑤眨了眨眼，眼裡滿是嘲諷。

明武帝也曾說過這話，當年有一皇親國戚仗著自已的身份犯了錯，不僅屢教不改，還搬出了自已父親的名號。

後來明武帝得知後，一句“子不教父之過”，將二人一同罰了，此後民間也頗為推崇。

沈梨此言，顧玉瑤無法反駁，也不能反駁，那是在打聖上的臉。

此時顧玉瑤臉上的表情精彩不已，青一塊紅一塊，她好似能聽到周圍的人在竊竊私語，嘲笑她竟然被一個名聲不好孤女給罵了。

“喲，這是怎麼了？”

清脆如鈴的聲音在這御花園內響起，身著華錦的少女緩緩而來，最後在沈梨面前停下。

“參見華寧公主。”

“都平身吧。”

華寧不在乎這種虛禮，她扶了一把眼前的少女，好奇地道：“你就是沈梨？”

沈梨從容答道：“正是。”

“二丫，將沈小姐的位置安排到我旁邊去。”

此言一出，顧玉瑤更是牙都要咬碎了。這華寧與她一直都不對付，如今她剛與沈梨在大庭廣眾之下鬥嘴，華寧就要安排沈梨挨著她坐，這不是打她的臉是什麼？

這賞桃宴上座次也是有講究的，雖說無人特意安排，但眾人心裡都達成了共識，家中官位大地位高的，自然是要坐上方。

沈梨原本能坐中間往上的位置，她卻不在乎，只打算坐下方靠邊一些的，沒想到華寧竟直接安排自已去挨著她坐。

皇宮中誰都知道，華寧是陛下最疼愛的公主。因她這顯赫的地位，想與她交好的女子能從宮門一直排到城門去，可華寧旁邊的位置卻一向空缺。

在公主的身邊，一直沒有特別要好的朋友，這沈梨一來，竟直接破了例。

偏偏沈梨還沒意識到這代表什麼，她衝眾人微微一笑，大大方方地陪著華寧去了上方。

此時的沈梨完全不在乎方才被顧玉瑤冷嘲熱諷了一番，反而發自內心地感謝她，如果不是因為她，自已還沒辦法一來就靠華寧公主這麼近。

畢竟她原本的計劃就是要……

“本宮以前見過你一次，”華寧先開口道，“只是你好像與從前不大一樣了。”

沈梨一怔，“原來公主還記得我。”

每年宴會，翻來覆去不就是那麼些人，華寧覺得無聊得很，有時候便會去觀察那些個世家的小姐。

她們的一舉一動，猶如籠中雀，整日裡不是作畫就是女工，談論的話題不是今日又買了哪家的首飾，就是往後想嫁怎樣的夫君。

那時的沈梨也有一半如此。

為什麼是一半？因為華寧發現，她明明可以來去自由如風，明明可以肆意暢快，眼神卻只追著那傅遠舟。

一半的有趣，也是一半的無趣。

而今日見到之後，沈梨身上另外那半討厭的無趣消失了，她變得更加完整，也更加自由。

賞桃宴正式開始，華寧上去主持了幾句，便又坐回了位置。

無數宮女魚躍而入，每人手裡都端了一隻白玉托盤，盤中皆放了一隻水靈靈的桃子。

這賞桃宴，顧名思義，就是請眾人來吃這桃子的，不過宴上也並非只有桃子，還有各種各樣的宮廷菜式。

這桃名為百仙桃，每年只能產出百隻，幾乎都送來了皇宮。

明武帝給每個妃子和兒女分了後，剩下的便會在這賞桃宴上請各家的公子和小姐們來品嚐。

沈梨面前也被放了一隻大桃子，那桃子外表是淡淡的粉色，像抹了一層胭脂，好看得緊。

“諸位，今日除了這百仙桃之外，父皇還為我們設了個彩頭。”

華寧公主的聲音一響起，四周便安靜了下來。

女子和男子雖分開而坐，但卻是面朝對方，因此談話間幾乎能聽得清清楚楚。

“敢問公主，今日有何彩頭？”說話的人乃戶部尚書之子，段來。

華寧朝二丫招了招手，一顆玲瓏剔透的琉璃桃子便被放在了前方的高臺上。

“彩頭便是這琉璃桃，稍後我會從那邊的木箱中抽出一張紙條來，紙條上寫的什麼，今日就比什麼，得到魁首的人就能得到這琉璃桃。”

那琉璃桃子本身是淡淡的粉色，在陽光的照射下卻散發出七彩的光芒，整個桃子又晶瑩剔透，宛如露珠。

即便是見識過不少好東西的世家小姐們，也從未見過如此美的桃子。

“公主，女子也可以參加麼？”

有一女子忍不住開口問道，因為她實在是太想要這顆琉璃桃子了。

華寧點了點頭，“在場諸位都可參加，男子贏了後可以將其送給心儀的女子，女子也可以為了自已而參與。”

“那木箱裡都有什麼內容？”

“君子六藝，女子八雅，什麼都有，抽到什麼全憑天意。另外，”華寧頓了頓，“不論是男子還是女子，題目都是一樣的。”

眾人瞬間倒吸了一口冷氣。

琴棋書畫倒還好，若是抽到了女子八雅中的繡花，他們這些男子豈不是要當眾表演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