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王鵬程卻故意避開了他的視線。

韓豐無奈,又將視線轉向了王小丫的媽媽,她雖臥病在床,意識卻清醒得很,韓豐心裡明白,這一切她都看在眼裡,清清楚楚。

王小丫的媽媽在病床上挺直了腰板,語氣堅定地說:“當然了,才是正道,真到了節骨眼上,還得指呢。我沒事了,出院吧,這錢得省著點花,還得給娶媳婦呢。”

她轉頭看向王小丫,“你也別閒著,回去上班去,每月的工資記得帶回家。”

韓豐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心想這一家子的邏輯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也難怪王小丫總是獨來獨往,鮮與人交流。

王小丫小聲地說:“媽,我——我已經辭職了,我想照顧你。”

“什麼?你辭職了?”王小丫媽媽的聲音提高了八度,“你這是胡鬧!成年人了,得自已養活自已,別想在家裡混。”

王鵬程在一旁,眼神裡流露出幾分同情,嘴巴動了幾下,卻終究沒說出什麼來。

在這個家,王小丫媽媽的話就是聖旨,沒人敢違抗。

王小丫抿了抿嘴唇,儘管心裡委屈,還是答應了下來:“好的,我知道了。”

“別磨蹭了,快點!”王小丫媽媽催促道。

王小丫轉頭看向韓豐,無奈地說:“我們走吧。”

韓豐輕輕點頭,連一聲再見都沒和王家人說,就跟著王小丫離開了。他的臉上,不帶一絲情緒,對王家人的態度顯得冷漠至極。

“方教授,今天真是讓您受累了,改日我一定請您好好吃一頓。”在醫院門口,韓豐對張天門表達著謝意。

“韓先生太客氣了。”張天門禮貌地回應,揮手叫停了一輛路過的計程車,回頭對韓豐說,“我還有點急事要處理,就先告辭了,有機會再聚。”

目送張天門離去後,韓豐轉頭問王小丫:“王小丫,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是不是要回公司去?”

王小丫猶豫了一下,垂下眼簾,輕聲回答:“我……我也不確定,給我老闆辭職是因為我媽病了,肝癌晚期,我想陪陪她。這會兒回去,總覺得……算了,我還是找別的工作吧。”

韓豐深深地看著她,忽然換了個話題:“王小丫,你其實是個駭客,對吧?”

王小丫一驚,下意識反駁:“你胡說什麼……”

韓豐卻是一副早已看穿一切的表情,笑道:“別裝了,我也有同樣的愛好。論技術,我可不比你差。而且,我還認識‘zero’。”

“‘zero’?你是說那個‘zero’神?”王小丫的驚訝之情溢於言表。

“沒錯,‘zero’不僅是我的兄弟,還是我的師父。”韓豐自豪地說,“我的這些技術,都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

王小丫輕輕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明瞭:“原來如此,‘zero’神竟然是因為你的關係,才幫一架科技擺脫困境的。”

韓豐自豪地一笑:“正是如此,‘zero’神可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出手的。王小丫,我和‘zero’神打算合作開一家網路科技公司,現在安全程式已經有了初步的框架,我們倆親手操刀,前景絕對廣闊。我們想請你擔任技術總監,你的技術實力,絕對綽綽有餘。薪資待遇,我們會參照薛總的標準來。”

王小丫臉上露出緊張的神色,說話都有些結巴:“我……我……我不太會管理……”

韓豐擺擺手,語氣輕鬆:“這個我懂,所以我們只讓你負責技術方面,至於其他的管理工作,我們會找其他人來分擔。”

王小丫的神色明顯放鬆了許多,好奇地問:“那這個安全程式是什麼樣的?能讓我見識一下嗎?”

“當然可以。”

韓豐領著王小丫回到家中,開啟電腦,開始向她展示程式。王小丫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真是令人驚歎!這款安全程式的功能強大到足以應對各種情況,我所知道的那些網路安全公司,沒有一個能比得上。太棒了,我願意加入,一定要讓我參與進來!”

王小丫的電腦螢幕上,程式碼如同流水般滑過,她的指尖在鍵盤上跳躍,如同演奏家在鋼琴前揮灑自如。中級駭客的技術她早已爛熟於心,而能達到此等境界,興趣和天賦的加持不可或缺。

“如今能這般名正言順地投身於安全程式設計,這工作對我而言,既是興趣使然,又是一大挑戰。”王小丫心中暗想,加入這樣的專案,對她來說,無疑是極大的榮耀。

“你同意了就好。”韓豐的語氣中透著爽快,“既然如此,技術總監的位置非你莫屬,我再追加一項,專案收益的10%將作為你的分紅。”

“這……這款程式的框架已經搭好,我僅僅是添磚加瓦,後續的維護和升級並不複雜,我擔當不起這樣的分紅。”王小丫有些惶恐地推辭。

“不必多言,這是你應得的。”韓豐的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王小丫心中暖流湧動,對這款程式她是如此喜愛,加之對韓豐的感激之情,最終還是點頭答應。韓豐不僅在她母親病重時伸出援手,更提供了這樣一個舞臺,讓她得以施展才華。她決心以最快的速度完成程式碼編寫,以出色的工作表現來報答這份恩情。

技術一環已塵埃落定,下一步便是尋找可靠的合夥人。韓豐分身乏術,無法親自打理公司,因此找到一個既有實力又值得信賴的合作伙伴成了當務之急。

“譚子豪……”韓豐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這個名字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韓豐還在尋思著譚子豪的事,手機鈴聲就突兀地響了起來。他不禁啞然失笑,心想:“難道我有了未卜先知的能力?”接起電話,只聽那邊傳來顫抖的聲音。

“喂?”韓豐應道。

“喂,韓大師,是、是我,譚子豪。”電話那頭,譚子豪的聲音在顫抖中帶著一絲絕望。

“你怎麼了?聲音聽起來不對勁啊。”韓豐察覺到譚子豪語氣中的異樣,七月流火,怎會冷得讓人發抖?

“是周德謙,他害了我!韓大師,求您了,救救我!”譚子豪的聲音裡滿是哀求。

“知道了,你現在在哪兒?我正好也有事找你,這就過去。”韓豐語氣堅定。

“我在遠江大廈,您到了之後,會有人接待您的。”譚子豪連忙說道。

“行。”韓豐結束通話電話,轉頭對王小丫說,“你在這兒研究,我出去一趟。”

打車來到遠江大廈,韓豐剛下車,就見譚子豪的妻子餘韻急匆匆地走來。

“韓大師,您終於來了!”餘韻的神色中掩不住憂慮。

“帶我去見譚子豪吧。”韓豐言簡意賅,沒有多餘的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