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飛馳在去往江州人民醫院的路上,王中天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撥通了院長的電話,請求優先檢查。

到了醫院,他確實享受到了校長的待遇,一切安排得迅速而周到。

“王校長,情況不太樂觀,您腦中確實有腫瘤,而且體積已經相當大了。”院長語氣沉重,將檢查結果告訴了他。

佟醫生從國外被緊急請來,她看著片子,眉頭緊鎖,彷彿那個腫瘤就在她眼前壓迫著王中天的神經。

“這……這是真的?”王中天看著那些黑白影像,心中的恐懼如同潮水般湧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帶著顫抖問:“佟醫生,這腫瘤……對我的生命有威脅嗎?手術……手術的風險大不大?”

佟醫生嘆了口氣,直視王中天的眼睛:“王校長,腫瘤已經開始壓迫神經,手術是必須的。如果不動手術,你可能連一年都堅持不了。”

“發現的及時是萬幸,目前手術我能保證的只有三成的成功率,”佟醫生語氣沉重地說,“如果國內頂尖專家來做,或許能提升到五成,若是去國外,頂尖醫生操作,最高可能到六成。若是拖到一個月後,即便是國外專家,也難保一成的機會。”

王中天的臉色更加蒼白了,他聲音微顫:“即便是國外頂尖的醫生,也只有六成的把握?那失敗的可能性還是很大啊。”

“是的,而且術後可能會有什麼併發症,我們也難以預料。”佟醫生嘆了口氣,“您也是醫學出身,腦部手術的難度您應該清楚。”

王中天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開口:“佟醫生,如果西醫這條路走不通,中醫方面,您覺得有沒有可能?”

佟醫生聞言,不屑地搖搖頭:“中醫?說句不好聽的,中醫不過就是搞些迷信活動,真要說到治病救人,他們哪裡比得上我們西醫。”

王中天卻堅定地看著佟醫生:“但我的腫瘤,就是被一位中醫僅憑肉眼觀察診斷出來的。”

“這怎麼可能?”佟醫生震驚得幾乎要從椅子上站起來,“肉眼就能看出腫瘤?這絕對不可能,簡直是天方夜譚!”

“我一開始也不信,但事實就是如此。”王中天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王中天心中那一抹希望,驅使著他飛馳向“雲軒閣”。二十分鐘不到,他已站在了韓豐的醫館門前。

“韓醫生,請您一定要救救我!”他推門而入,雙膝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韓豐與張悅悅對視一眼,後者滿眼驚疑,她也不曾相信過這位醫生。

“你這是怎麼了?”張悅悅問,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王中天抽泣著,斷斷續續地說:“我腦子……真的有腫瘤,手術成功率……太低了。我不想死,韓醫生,請您一定要幫我!”

張悅悅看著痛哭流涕的王中天,心中暗自驚訝:韓豐真的能僅憑肉眼看出腫瘤嗎?難道他比驚鴻師叔還強?

韓豐卻未直接回答,只是轉頭問驚鴻:“師兄,對於腦內腫瘤,你有什麼高見?”

驚鴻輕嘆一口氣,面露難色:“我所能做的,僅有針灸一途,至於效果,實在難以保證。”

王中天的面容瞬間失去了血色,心情彷彿跌入了深淵。

他在心裡默默唸叨,連驚鴻這樣的高手都束手無策,我還能有什麼希望?

國外的醫療技術或許是我最後的出路,可一旦踏出這一步,江科大校長的寶座就必須讓出。

我的一生輝煌,難道就要到此為止了嗎?

韓豐在一旁沉吟片刻,忽然開口:“王校長,你的病,我有辦法治。但我的能力有限,可能需要分三次才能根除腫瘤。”

“三次?根治?”王中天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驚鴻也顯得異常驚訝:“師弟,你真有把握能治好小王的腫瘤?”

韓豐點頭肯定:“確實可以,不過這辦法太耗我的內力,不得不分三次進行。如果能有師兄你的內力相助,一次就能解決問題。”

實際上,王中天腦中的腫瘤並不算大,但恰巧位於手術的難點位置,西醫的手段意味著開顱風險不低。

“是這樣的嗎?韓醫生,太感謝你了,真的……”王中天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期盼,但內心依舊七上八下,畢竟在未得到確切治療之前,結果難以預料。

他多麼希望韓豐能立刻為他施治,然而考慮到大家才剛剛落座,飯都還沒吃,總覺得有些不合時宜。

韓豐卻很篤定地說:“王院長,咱們吃完飯就行動,去教授家或者直接去醫院,我立刻為你進行針灸治療。”

“好,好,太感謝你了!”王中天由衷地表示感激,他當上校長不久,滿腔熱血還想要有一番作為。

若非韓豐的及時發現,他或許還不知道自已腦中竟有腫瘤,等到自已察覺,恐怕早已錯過了最佳治療時機。

“爸爸,媽媽,師叔祖……”不久,一對中年夫婦走了進來,男子五官端正,一臉正義,與張天門有幾分相似。

女子看起來三十七八歲,鼻樑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身著職業裝,顯得十分乾練。

張天門立刻起身介紹道:“黎明,雪兒,來,我給你們引薦一下,這位就是我的師叔,也是你們的師叔祖……”

“師叔祖?”張黎明和黃雪兒異口同聲地驚呼,兩人的眉頭緊鎖,顯得有些難以接受。張黎明是江州市的傑出青年,黃雪兒也是有名的教育工作者,如今卻要稱呼一個年紀比自已小許多的青年為師叔祖?

兩人互相對望,那種彆扭的感覺如同魚刺卡在喉嚨裡。

“這,這怎麼行?”韓豐連忙擺手,試圖化解尷尬,“你們就叫我小韓或者小豐吧。”

他心中也是一陣驚濤駭浪,沒想到張天門的兒子和兒媳竟然如此顯赫,要喊自已師叔祖,這讓韓豐感到受寵若驚。

“這有什麼不行的?”張天門語氣堅決,瞪了張黎明一眼,“尊師重道是基本禮儀,難道你們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張黎明求助似的看向驚鴻,卻發現驚鴻臉色陰沉,顯然也對他有所不滿。無奈之下,張黎明只能硬著頭皮開口:“小師叔祖。”

黃雪兒見狀,也只好跟著稱呼,然後尷尬地坐下。

韓豐尷尬地笑了笑,雖然這個稱呼讓他有些不習慣,但既然大家都這麼叫,他也只能慢慢適應。何況,在內心深處,他竟然還有一絲竊喜。

“好了,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那就別再提了。”張天門打破沉默,轉移話題。眾人也應聲附和,只是張黎明和黃雪兒心中,依舊覺得有些彆扭。

韓豐斜靠在門框上,嘴角掛著一絲戲謔的笑意,眼神中卻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這該死的虛榮心。”他自言自語了一句,目光在張黎明和黃雪兒身上打了個轉。張黎明那股子剛直不阿的氣質,讓他不禁點了點頭,心中暗自讚賞。

他望向黃雪兒,突然揚聲笑道:“教授,你們這是何苦呢?我看驚鴻師兄這一趟,八成是要白忙活了。”

張天門一頭霧水,疑惑地問:“什麼意思?韓大哥你在說什麼呢?”

驚鴻也是一臉困惑,但很快,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細細打量了張黎明和黃雪兒一番,然後伸出手指:“雪兒,讓我看看你的脈。”

一番診脈之後,驚鴻突然放聲大笑,歡喜之情溢於言表:“哈哈哈,你這傢伙,真是走運!韓大哥說得沒錯,如果我沒弄錯,你兒媳婦這是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