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婉兒身上的毒

她清楚的知道，林共真正關心的是什麼。

林婉兒聽了胡青牛的話，臉上充滿失落，對不好的結果有所預料，但聽到毒，像是溺水一般，差點吸不上氣。

王難姑的一巴掌，把像是把溺水的林婉兒重新打撈上來。

“毒？”林共眼中不善越發濃郁，手中的調羹斷成兩截，雞湯被林共身上的寒意凍住。

這一刻，林共對天霜拳的真意領悟更加深刻。

如此手段，真是惡毒，這是要讓他們林家，成為一幫死人和廢物啊！

他們林家，早就在下毒之人的算計中。

轉瞬調整的自已狀態，不讓林婉兒看出破綻。

“婉兒，讓王難姑陪你走走，有利於恢復，他可比胡青牛強多了。”林共給王難姑一眼神，順便報復一下剛才胡青牛的失言。

胡青牛還有些不滿，卻被林共壓制，也回憶起自已的冒失。

王難姑得意的解開金絲，遵從林共的命令。

“好的，二哥。”林婉兒同樣讀懂林共的意思，不想讓她見到這個世界的醜惡，被王難姑拉著走出書房。

書房裡只剩下兩個人，陷入詭異的寂靜之中。

林共翻出筆墨紙硯，書寫起來。

半炷香後，林共把未乾的藥方，還有之前御醫叮囑的各個注意事項，寫在一張紙上，交給胡青牛。

胡青牛恭敬的接過紙張，回憶起剛才的表現，認為自已有些冒昧。

看是仔細的審視起眼前的藥方，不停的皺眉，看到不滿意處，還搖頭抿嘴。

林共也不催促，回憶起那些御醫的表現，怎麼也沒有發現異常的地方，這個藥方，也經歷過很多醫者之手。

又是一炷香，胡青牛終於放下手中的紙張，拿起毛筆勾勒出幾個地方，交給林共。

“大人，藥方有問題。

這藥方以千金葦莖湯為根本，進行一些變種。

葦莖、苡米、紫草等常用藥材，都沒有問題，具有清熱解毒，化痰祛瘀作用，適用於痰瘀阻肺之肺癌。

加入月華草，百合，青蒿等藥物輔佐，也算恰當。

整副藥，到這裡補虛清熱，卻是治療肺癆的絕佳藥方。

但是，但是其中有一味人參和桔梗，顯得多餘，會讓藥效大打折扣。

注意事項之中，也有兩點不恰當，一是進食限制，二是散步。”

林共一直在點頭，胡青牛提出來的幾點，都是富貴人家常用的藥材和處置方式，所以他也沒有多疑。

現在看來這副藥方，確實有問題。

“你說的毒呢？”林共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追問，腦海中出現一個大大的問號。

“大人，是胭脂。小姐身上的胭脂中蘊含一種毒素，本身無毒，但是和小姐藥方中，我勾勒出的幾種藥材會形成一種毒素。

這是一種揮發性氣體毒藥，需要長時間在封閉空間吸入，緩慢發揮作用。

其實，也不能算毒。對普通人只會短時間虛弱，但是對小姐這樣的病人來說，傷害很重。

這是一個用毒高手，如果不是和難姑的用毒經驗結合，我很難發現。”

胡青牛恍大悟，拍了一下頭，怪不得難姑說他永遠找不到重點，手裡指著自已勾勒出的幾個藥材的名字，一旦涉及自已的專業領域，滔滔不絕的講解起來。

察覺到林共的臉色變化，胡青牛的聲音也逐漸小了起來。

咔嚓～

身體裡真氣，不受控制暴走，金絲楠木的書桌化作碎片，上面的東西摔落在地上。

林共彎下身子，撿起林婉兒送來湯碗碎片。

“藥方，宮裡的御醫。

胭脂，長公主的侍女把控，葉靈兒贈送。

藥材，管家採購。

還有醫術和毒術？費介鑑查院，尤其是他還開了個胭脂鋪。”

腦海中不斷的分析，可能出現問題的環節。

一時之間，目標鎖定一些嫌疑人。

有嫌疑的無非就是那幾個人，陳平平、慶帝、長公主。

從結果出發，範賢能夠治好婉兒，藉此獲得林相的認可，陳平平嫌疑最大。

說是他醫術高超？

林共不太相信！

“胡青牛，治好需要多久。”林共收拾好地上的雞湯，對一旁的胡青牛問道。

“大人，取決於病人的恢復和中毒情況，……有難姑在小姐身邊，最多半年足矣。”

胡青牛剛想長篇大論，看到林共身上還未消散的寒霜，省去一些步驟，直接說出結果。

“半年？”林共沉吟一聲，胡青牛還以為林共並不滿意。

“大人，沉痾…”胡青牛出言解釋。

“足夠了，我問你個問題。”林共打斷胡青牛繼續論證病情，吸引他的目光“婉兒的病症，應該可以傳染吧？製造出同樣的毒，有把握嗎？”

“大人，小姐的肺癆，不會傳染。不過我的夫人，肯定可以做出可以傳染的病症。”

胡青牛有些為難，還是據實稟報。

“去，開方子吧！”

林共擺了擺手。

手足無措測的胡青牛，看向眼下書房，一切都被損壞，暫時無法使用。

“我在林府附近，有座藥廬藥廬，你去那裡吧!”

林共叫來小六，對胡青牛吩咐。

小六看到滿地的狼藉，叫來下人打掃。

遵從林共的吩咐，帶領胡青牛，前往藥廬。

隨後，找來王難姑，開始自已的計劃。

既然敢下毒，那麼比比誰的毒厲害。

打草驚蛇，看看各方的表現，就可以找到真正的兇手。

被打掃乾淨的書房，重新換上一張桌子。

林共在上面寫寫畫畫。

王難姑滿臉的興奮，她本就好勇鬥狠，連自已的丈夫，都一定要佔據上風，自然會發揮自已全部毒術。

“大人，我可以製毒，但是下毒，就難以實現，畢竟有一部分人在宮裡。”

王難姑思考其中的難度。

“如果有人去面見這些人，毒可以傳染嗎？”林共問道，他也思考過下毒的困難。

“在小姐身上？”王難姑皺著眉頭。

“怎麼會，在某個可以接觸到這些女人的身上。”林共搖搖頭，如果再傷害婉兒，他成什麼人了。

手上的紙張鋪開。

所有人的名字出現。

範箬箬、柳姨娘、宮中貴妃、長公主……

最中心的位置，是範賢的名字。

如果沒有記錯，範賢去拜訪過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