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的人,眼光都不會差,而且很會做人。

張偉叔叔的做法,說明他很看好這幾個孩子。

吃完飯後,張偉的叔叔給張偉買了一臺電腦。

並且讓他也註冊了一個店鋪。不知道是有心的,還是無意。

元至清楚的知道,這裡面存在著巨大的利益矛盾。但是沒有多說什麼。

不管張偉的叔叔是不是有心的,至少他相信自已的好兄弟不是有心的。

在兩個店鋪的運作下,銷量快速提升。

臨近開學時,已經接近了每天一百單。

除去所有的成本,包括吃穿住行,每一單也能賺四十多塊。一天就有好幾千的收入。

有了錢自然要提高一下,生活水平,誰也不想天天擠在小破屋內,與蚊子母豬為伴。

晚飯時,元至拿著計數器。不停的按著鍵盤上的6字。

“666666”

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向珍那秋水般的眼眸,隨著聲音望了過來

“今天破了一百單了嗎?”

“破了!哎呀!可真費勁啊,比生孩子都難。”

“啪”向珍的巴掌,打到了他的肩膀上。

“不要說騷話!”

“是是是,老婆大人。”

“大家過來,下面說的可是正事啊!”

“咱們現在賬上有六萬多了,加上沒到賬的,將近十萬三了!”

大家聽到這個數字,激動歡呼起來。

“靠!從來沒想過,咱們還能富裕到這種地步!”

“咚咚咚”,元至用手指的關節,不停的敲打著桌子。

“所以我想逃離這個鬼地方,跟那頭母豬抱歉的說一聲拜拜!”

大家頓時安靜下來,徐娜的聖母心態又開始作祟了。

“唉!真打算換地方啊?還挺懷念這裡的。”

“那行,咱們幫你交一年房租,你住這兒吧!”

張偉接著打趣道。

“對,弄個狗鏈子,把彭遠栓門上,留下來給你看門。”

“滾…”

“馬上開學了,小旅館的住宿費肯定會暴漲。到時候就划不來了。還是搬了吧!”

向珍不解,疑惑的問道。

“為什麼會暴漲?”

元至心頭一緊,暗自道。

“這麼傻的嗎?”

大家都像看傻子一樣,望著她。她也很疑惑。

“怎麼了?”

張偉和彭遠哈哈大笑。

“因為騷年們憋壞了啊?別告訴我,你連這都不知道。”

向珍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又開始沉默起來。

張偉見她不說話,主動湊了上來。滿臉壞笑的開始解釋起來。

“天真的嫂嫂啊,我跟你講,開學的第一天,你六點鐘之後,要是能在這附近找到住的地方,你要怎麼樣,我就怎麼樣。”

元至瞪了他一眼,秒變正人君子。

“你不要講了,我來說點正事。”

“我在網上查到一條資訊,這附近有個五金城,樓上的上鋪子沒人租,正好適合我們,明天我跟彭遠去看一下。”

第二天一大早,二人來到五金城,下面都是做五金的門店,二三樓都是倉庫,四樓以上基本沒人租。

六層高的商務樓,還有貨梯,離學校也不算太遠。

聯絡房東進去看了一下,非常滿意,連辦公桌都現成的。

大廳還有一套組合沙發。水電網,廁所一應俱全,牆角還立著一臺中央空調。還有個舊冰箱。

一個月2600,貴是貴了點,元至還是相當滿意的。

一番討價還價後,以2500每月的價格成交,交了三個月房租,和兩千塊錢的押金。

三個男生負責搬家,兩個女生負責發貨。一直忙到很晚才搬完。

“啪啪啪”,隨著一排電源開關被按下。

頭頂的兩排電棒瞬間亮起,照的一百多平方的大廳,宛如白晝一般。

“各位兄弟姐妹們,怎麼樣?看看這環境。”

“哈哈!以後咱們再也不用看那頭母豬臉色了。”

張偉說完,一屁股拍在了沙發上。

“砰砰砰!”拍了幾下沙發。

“這才是人過的日子嗎!”

“砰”一聲響,一疊厚厚的鈔票,被元至被元至當眾砸在了桌子上。

這世界上最喜慶的顏色,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聲歡快的吶喊。

“分錢哦!”

所有人都圍著桌子坐了過來。

“賬上的錢,我取了五萬出來,沒人一萬。”

大家拿完錢後,元至把剩下的兩萬,直接塞進了向珍的包裡。

他破釜沉舟,一分沒留的行為,震驚了眾人,也難住了彭遠。

彭遠反應很快,在徐娜目光投過來之前,就把錢交了出去,徐娜氣憤道。

“怎麼了,不情願啊?”

“沒有!怎麼會呢。我只是一時高興忘了。”

元至開啟空調,三兄弟躺在沙發上將就了一晚。兩個女生回了小旅館。

張偉趴在沙發上,不停的把玩的那一疊厚厚的鈔票。

看著他那高興勁,元至忍不住打趣道。

“怎麼樣,比打遊戲爽吧!”

“哈哈!以前都不敢想。我爸在人廠裡上班,一個月也就兩千塊錢。”

“別玩了,明天你去買幾個煙花,弄個一萬響的炮仗。”

“彭遠,你去買兩個花籃放在門口。以後這就是咱們的革命根據地了。”

張偉把錢塞進了抽屜裡,疑惑的打趣道。

“咱們成績雖然不好,可是咱們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你還信那些鬼神之說。”

元至的表情,有些嚴肅的過了頭,非常堅定的回答道。

“信,為什麼不信呢!以前不信,但是現在信。”

他的回答鏗鏘有力,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讓張偉和彭遠心裡有點發毛。

“大晚上的,你別搞這些有的沒的啊。怪嚇人的!”

“哈哈,逗你們玩的,我這叫老太太出家,失態了!”

張偉不解其意,鄙視道。

“大晚上的,說什麼玩意啊?神神叨叨的。正邪了啊?”

彭遠也有些害怕,本來就是陌生的環境,這一層樓,就他們這一戶有人。外面是一片漆黑。

“至哥,你別說了,越說我心裡越害怕。別鬧,搞的我晚上睡不著。”

元至喝了口水,以父親的姿態,拍了拍彭遠的後腦勺。

“乖乖!睡不著啊!我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

“什麼故事。”

元至捧著茶杯,坐在沙發上。

“這從前,通天江上,有一座爛尾的大橋,話說這橋為何會爛尾呢?”

說完瞟了二人一眼,見他們聽的津津有味。繼續開口道。

“因為在修橋的時候,每次修的中間時,就會出意外,怎麼都對接不上,拆拆建建好幾回,始終就是對不上。後來請來道士一看,說這橋下有女子殉情,怨氣太重………”

兩兄弟急忙打住了他。

“你別講了,大晚上講什麼鬼故事,趕緊睡覺。”

“不聽啊?精彩的還在後面呢。”

二人每人拿著一個沙發墊,趕緊捂住腦袋。

“閉嘴!趕緊睡覺!”

他們害怕,不願意繼續聽下去。元至也失去了講吓去的興致。

兩兄弟睡不著,元至同樣睡不著。靜靜的躺在沙發上,往事一幕幕湧上心頭。

不知道是因為開心,還是因為難過,眼角淚水貼著面頰,不自覺的就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