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章 討飯

元至說完，從褲兜裡掏出兩個鋼鏰，掂量了幾下。

“就這麼多了，連盒飯都吃不起了。看在我急人之所急的份上，請我吃個飯唄。”

向珍遲疑了幾秒鐘，倒不是在乎一頓飯錢，她只是害羞怕惹人閒話。

“吱啦”一聲，向珍拉開了自已的錢包。拿出了二十塊錢。

“給你！你自已去吃吧，不要你還。”

元至有些失望，還是舔著個大臉湊了上來。

“呦！還有幾張紅的嗎？有錢人。”

當他伸手去拿錢時，向珍卻快速收回了手。

“走吧！我帶你出去吃吧。”

向珍帶著元至，在外面的小吃一條街。從街頭一直吃到巷尾。

至始至終元至都沒敢去牽她的手。只是儘量的靠近一些，那熟悉的味道，至今都令元至著迷，不由的感嘆一聲。

“青春，之所以美麗，一定因為有你在身邊吧！”

向珍察覺到了怪異，拉著長長的音調，好奇道。

“你，再說什麼？我感覺，你好像，跟以前不一樣了。”

元至有些傷感，卻不想破壞氣氛。努力的讓自已笑的自然一些。

“我在說，你真好看！”

最後幾根魷魚串，被送到了元至面前。

“那，還是以後在看吧，時間不早了。”

回到宿舍後，張偉還在呼呼大睡，突然被一隻大手，死死捏住了鼻子。

“誰啊？這麼無聊呢！”

“我卡呢？”

張偉神色慌張，眼神有些閃躲。這個表情讓元至心頭一緊。

“真的給我刷爆了，你們是豬啊？”

張偉掏出飯卡，唉聲嘆氣的遞了過來。

“我們不是豬，只是遇到幾頭豬。”

“我們去吃飯時，遇到了揚浩和夏翔他們幾個。”

“他們也沒飯吃，正蹲在食堂門口找人蹭飯呢。都是兄弟，你說能怎麼辦呢？”

“最後我們九個人，吃了六個盒飯，已經很節約了。”

“唉呀！你個倒黴孩子啊，這晚飯怎麼解決啊？”

“跟他們學唄，蹲在食堂門口找人蹭飯唄。”

下午五點鐘左右，大家就聚到了一起，本來以為只有十個人。

沒想到的是，討飯大軍再次增加。隔壁的班上的幾個老鄉，跟他們想到一起去了。

二十幾個老六，分成兩排，齊刷刷的蹲在了食堂門口。

元至一看情況不對，這樣討飯，誰敢請啊。每人一個盒飯，一百塊錢也打不住啊。

“啊燦！你帶著你們班上的人，去東門吧！這人太多，誰敢請咱們啊，一百塊錢都不夠吃。”

“那好吧！你要先討到飯，記得叫我們啊。”

元至隨即擺擺手。

“放心，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不管男生女生，只要認識的，他們都會上前討要一番。

那些認識的人，看見他們後，大老遠的都躲了起來。

最後還是啊燦給力，成功遇見了一個好心人。

“小至，來啊。有飯吃了！”

那個請客的好心人，本以為一下子請十來個人，就已經夠誇張了，隨著啊燦一聲招呼，又來了十個。

好心人當時就驚呆了，但是礙於朋友情面，也沒有說什麼。

簡簡單單，又混了一餐。回到宿舍後，大夥又變得滿面愁容。

“至哥啊！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還有三天能到月底呢。”

“你問我幹嘛？我能吃啊，那你把我弄到食堂燉了吧。”

揚浩呵呵笑道。

“咱們一起想想辦法啊？”

“你中午的飯，是刷的我的卡，下午的飯是我的人情換的，你自已不想想辦法啊？”

揚浩皺起眉頭，好似有天大的難言之隱。

“唉！全班都借遍了，一毛錢沒借到。”

“瞧你那死樣子，借錢從來不還，你能借到錢，那才奇怪呢！”

揚浩臉皮特厚，借女生的錢從來不還，任你怎麼罵，就是兩字，沒錢。

要是遇到男的嗎，那就看人下菜，好欺負的也是兩字“沒錢”。要是不好惹的，該還多少就還多少，從來不敢拖欠。

好在他為人大方，拿到生活費，就請客下館子，大家也都願意帶著他玩。

元至看著揚浩那唯唯諾諾的樣子，頓時有了主意。

“這樣吧！你不是喜歡唱歌嗎？哥晚自習帶你賣唱去。”

揚浩一臉懵逼。

“什麼賣唱啊？沒聽懂。”

“嘿嘿！你信我不？”

揚浩覥著大臉，湊了上來。

“至哥，至哥。你快說啊，怎麼個賣唱法？”

“這樣，等會我去借一把吉他。晚自習班上肯定有人，咱們就這樣…………”

很快到了晚自習，班上來的人不少，基本上都是女生。

元至抱著一個吉他，跟揚浩站成一排，後面還跟著七八個老六。

見到家境不錯的女孩，就站到人家面前，開始彈唱。

元至根本不會彈吉他，只是隨便的扒拉著。

揚浩唱的也不好，還不停的忘詞。記不住的詞，就哼哼唧唧一帶而過。

逗的那些女孩哈哈大笑，一曲唱完後，後面的人七八個人，每人捧著一本書，就跟了上來。

他們每人選擇了一個，自已認為能拿捏的物件。蹲在人家身前，就開始討賞。

“大哥哥，大姐們，你們都是有錢的人。”

有的女孩看他們可憐，會給幾個鋼鏰。

有的則是在喊。

“再來一首，一首一塊錢，唱不唱？”

元至一聲大喝道。

“唱，一塊錢也唱。”

彭遠對著揚浩笑道。

“浩哥，誰不給錢的，就給她來一首十八摸。”

張偉接過話題。

“對，先給向珍，來一首十八摸。”

揚浩聽了張偉的話，竟然真的對著向珍走了過去，元至大驚。

“你大爺的，回來！”

隨即一把拉住揚浩的後衣領，把他拖了回來。

一連唱了十幾首，有的給幾塊，有的給十塊，向珍給的最多，給了二十塊錢。

一個晚自習，弄了一百多塊錢。第二天的飯錢總算有了著落。

每次到月底時候，也是他們這些傢伙最難熬的時候。

一百多塊錢，也只夠十來個人，吃一天的，即使是三人吃兩份飯，也只夠堅持了一天半。

到了第三天下午，大家又變得滿面愁容起來。

張偉趴在桌子上，兩眼直勾勾的望著元至。

“接下來如何是好啊？”

“別看我，我又不能吃，看我管飽啊？”

“在想想辦法啊！”

“辦法我想好了，大家自食其力，各吃各的吧。”

“不行，我就跟著你。”

“跟著我幹嘛，有奶就是娘啊？我有嗎？”

“哈哈，你有。就在你懷裡。”

元至聽聞，口中隨即蹦出了好幾個滾字。把書本往頭上一蓋，趴在桌子上，假裝聽不到張偉的廢話。

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前排的女生，今天穿了一件緊身體恤。

那背後的一道橡皮筋微微隆起，清晰可見。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伸出了兩個手指，對著那根橡皮筋，做了一個捏起的假動作。

這些動作都被張偉盡收眼底。

“哈哈哈！至哥你想幹嘛？有種你來真的啊。”

“你敢啊！”

“不敢，比這些花活，還是至哥勇猛。”

聽了張偉的調侃，元至突然冒出了一個坑人的想法。

“偉哥，只要你敢重複我之前的動作，明天的飯我包了。”

張偉不屑道。

“你有錢嗎？”

“沒有，但是我能借到錢，這一點你不否認吧！”

張偉頓時來了精神。

“真的，這是你說的啊！”

“千真萬確，絕不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