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擁在大廳內,那種灼熱感又開始湧上心頭。

“放開,我肚子餓了。”

直到向珍掐痛了他的腰,他才勉強罷手。

“別瞎搞了,聽醫生的。”

兩人換了件厚實的衣服,拿著手電筒,悄悄出了門。

門房關上的一剎那,整個樓道里就黑了下來。

“寶啊,上來我揹你。”

向珍遲疑了一下。

“你行嗎?”

“你這話說的,我行不行,你還不清楚嗎?”

向珍很輕,前世今生都是如此,最重的時候也沒超過一百一十斤。

一直把她背進了電梯裡,都沒捨得放下來。

這裡白天的時候人很多,到了晚上,卻沒什麼人。

路邊的人行道上,半天也遇不到了一個人影。

他就這樣揹著向珍,一直走了很遠。

“你累不累,放我下來吧!我又不是不能走。”

“到前面的麥德龍,再放你下來。”

市場裡的人回家之後,那些飯店也就沒生意了。所有關門打烊的特別早。

一直走到超市的門口,也沒找到吃點。

“要不,去超市看看吧!”

“不,前面還有一家蘭州拉麵。”

抖了抖,把身上的向珍抖到一個合適的位置,繼續出發。

可能是因為附近的飯店都關門了,這家拉麵館的生意還不錯。

把向放下來時,額頭上已經佈滿了汗珠。

向珍拿出紙巾,幫你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傻不傻啊!要你放我下來,偏不聽!”

“嘿嘿,不累。走帶你吃麵條去。”

剛一進門,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正是彭遠。

他們租的房子,離這裡不遠,所有出現在這裡也並不奇怪。

奇怪個是,他這個人好像變了。

那拉麵館的牆角,放著一臺老虎機。

大冷天的,他穿著一雙塑膠拖鞋,連襪子都沒穿。

嘴裡叼著煙,不停的拍打著那些下注的按鈕。

輸急眼的時候,還怒拍一下機器。嘴裡罵出一些不堪的髒話。

“艹……”

老闆經過他身邊時,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小夥子,你輕點拍。玩玩就行了,別太認真了。”

那些機器自然不是老闆放的,都是社會上一些吃浮食的人放的。

老闆提醒他,也是出於好意。想從那裡贏到錢,幾乎是不可能。

元至不聲不響的走了過去,在他身後看了一會。

“啪啪”又你拍了兩下,對著老闆大喊一聲。

“老闆,再上三百塊錢。”

三張紙幣,直接被他,拍在了機器上。

“輸多少了啊?”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他才猛然回頭。

“是至哥啊!”

元至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重複了一遍。

“輸多少了啊?”

“唉!又輸三百多。”

“別玩了,這有什麼好玩的。”

他收起了那三百塊錢。

“再來最後一把,還有一百分沒有用完。”

“那我來玩一把,怎麼樣。”

元至看都沒看,胡亂按了一下。把剩下的分全部壓了上去。

他本意是把那些分,一次性輸光,然後把彭遠帶走。

“走吧,以後別玩了。”

彭遠起身離開時,憤怒的拍了一下啟動鍵。

那機器裡,隨即喊了一聲。

“開開火車啦!”

彭遠聽到那聲音,直接僵住了,對著自已的腦門連拍好幾下。

“我靠!”

“怎麼了!走啊?”

“哈哈哈,等一下,至哥你中獎了。”

一把爆了兩千多分,彭遠整個人都麻了。

“靠!我在這兒玩了半個月,從來沒贏過啊!”

元至也也被驚呆了。

“有這麼邪乎嗎?你看我這手,多賤啊!”

兌現了兩百多塊錢後,彭遠才心有不甘的離開那個機器。

三人對面而坐,安靜的吃了一碗麵條。

出門時,天空漸漸下起了毛毛細雨。

“至哥,你們買帶傘吧,我租的房子就在這裡不遠。你們來坐坐吧!”

想了想,自從分開以後,還從來沒去他那裡看過。

“走吧,我們也想去你家看看。”

兩人租了一套三室一廳的居民樓。

打包發貨,所有的事情都,在這個房子裡完成。

裡面很亂,到處都是包裝盒,以及一些吃剩下的零食垃圾。

桌上的碗筷,好像好久沒人洗過了。

臥室裡,也是亂七八糟的,很多衣物都沒洗。扔的到處都是。

彭遠清理掉了沙發上的雜物,招呼著他們坐。

他抓撓著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笑著說道。

“有點亂,沒來及收拾。”

“徐娜呢,他去哪裡了?”

“她住學校,這裡平時很少住人。”

“你確定?”

向珍趕緊抓住他的衣角,拉了一下。

害怕元至繼續說下去,其實不用人提醒,他心裡跟明鏡一樣。

有時候只是自已騙自已,選擇閉口不談罷了。

彭遠突然安靜了下來,低頭拿出兩根菸,給了元至一根。

“我感覺她不在宿舍,每次打電話都不接,要不就是很晚才回。”

“如果她不在,你會怎麼樣啊?”

他長長吐出一口煙,感嘆一聲道。

“唉!沒想過。感覺有點後悔!”

一根菸沒抽完,他拿著菸屁股,又續上了第二根。

“那你身上有錢嗎?”

又是哀嘆一聲,沒有說話,搖了搖頭。

見他不願意多說,元至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站了起來。

“我們先回去了,有什麼困難,可以跟我說。”

剛剛走出幾步,彭遠突然叫住了他。

“至哥,我是不是選錯了?”

回頭尷尬的笑了一聲。

“嗨!選擇沒有對錯。只是需要承擔選擇的後果。”

他本來是想,把那段影片給他看一下的。讓他徹底斷了,一了百了。

見他那副頹廢的樣子,即使給他看了,他也不一定能振作起來。

到時候枕邊風一吹,說不定還會給自已惹一身麻煩。

向珍挽著他的手臂下了樓,外面的下雨也停了。

有些陰冷,特別黑,陣陣冷風吹樹葉沙沙作響。

“你剛才是不是,想把那影片給他看的。”

“嗯!”

“嘿嘿,早就被我刪了。”

“嘿嘿,那你知道什麼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嗎?”

“你什麼意思啊?”

“我還不瞭解你,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拉什麼屎。”

向珍嬌怒一聲,捶了幾下。

“你難道還有備份?”

“我元某人智冠天下,早就預判了你的預判。沒有備份是不可能的。”

他太瞭解向珍的性格了,從搶奪手機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猜到了。

向珍不想讓他惹麻煩,覺得別人的那些爛事與自已無關,他不想管,也不想元至去管。

為了讓元至把那個影片刪了,只能動用殺手鐧。

這招百試不爽,男人的耳根畢竟還是軟的。

尤其是被人捏住的時候,

在一聲聲,求饒中。不得不答應刪除那個辣眼的影片。

睡了半天的元至,沒有一絲一毫的睏意。

二人漫無目的走著,來到了前面的小公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