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烤魷魚的阿姨,熱情的把他們請進了後面餐廳。

說是餐廳,其實就是一塊雨布搭建的棚子,還有些昏暗潮溼。

每當吃飯時,只要有空閒。元至總會盯著向珍看。

看的時候還傻傻笑,這是他重生以後形成的習慣。

因為只要看著她,就能感覺到幸福。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以前向珍還不習慣,習慣一段時間後,也就慢慢習慣了。

“有那麼好看嗎?”

“有!”

一盤魷魚串,很快被端了上來。

向珍拿來,送到了對面的花痴面前。

他手捧著腮,眼睛還是一動不動。

“別看了,吃吧!”

“在看一會,等會回去就看不到了。”

那輛嶄新奧迪,嗖的一下,從馬路上竄了過。

車速很快,可能是因為心情好,老司機都沒她開的快。

徐娜開著她的香車,來回跑了兩趟,把那些人全部送回了學校。

一口唾沫被他吐到了牆角。

“呃呸!真他媽能得瑟。”

“呵呵!你嫉妒啊?”

元至學著徐娜撒嬌時候的語氣,嬌喘一聲。

“哎呀……人家這個很貴的好不好!”

一個光頭大漢,露出一個很賤很賤的表情,說著嬌滴滴話,非常搞笑辣眼睛了。

鄰桌的兩個女生,本來相談甚歡,突然就不說話。

捂著嘴,低著頭,忍了又忍才把笑聲憋回去。

向珍也捂著嘴,收回了手中的魷魚串。

“不吃拉倒。”

“嘿嘿,我學的像不像啊?夠不夠賤?”

在以前的記憶中,他跟徐娜來往不多,只知道這人很能得瑟。

經常炫耀自已,還經常帶男朋友去班上。

上學時候打過胎,其它的就想不起來了。

要不是彭遠的原因,恐怕這輩子跟她也不會有太多來往。

“快點吃,馬上回去了。”

吃完夜宵,向珍翻開手機一看。

“八點多了,回去吧!馬上校門要關了。”

走到小巷子的拐角處,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他。

“元至,幹嘛去啊?”

原來張凱,還有他們班上的十幾個同學,還有幾個不認識的人。

二十幾個人圍著兩個個檯球桌,桌案上還放了幾包香菸。

這些人中有幾個非主流造型的傢伙,一個個叼著煙,人模狗樣的。

怕向珍不喜歡這些傢伙。他就沒打算過去,簡單的打了個招呼。

“在那邊吃個飯,我馬上回去了。”

“你來啊,著什麼急啊!來玩一會。還早呢!”

盛情難卻,又轉頭看了一眼向珍。

見她臉色並無不悅,還對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過去打個招呼。

“元至,那天晚上的事,是你乾的吧?”

這麼一問。問的他心裡咯噔一下。

倒不是怕他們知道,向珍就在旁邊,他是怕向珍知道。

“別瞎說啊,不是我。”

說完不停的對張凱使眼色。

張凱的反應也很快,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哦!我瞎猜的。還以為是你呢。”

“不是我。”

“來一把啊?一局五根香菸。敢不敢?”

摸了摸口袋,正好還有半華子。

他把香菸丟在桌上。

“拿著抽吧!”

他們平時都是七塊一包煙,這種煙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奢侈品。

哄搶聲,叫罵聲,抱怨聲。一群人圍著那包煙,把煙盒都搶碎了。

“沒煙了,下次在玩啊!走了啊!”

那些沒搶煙到人,像狗一樣圍著元至不讓走。

“至哥,來一局唄!”

“沒有了。”

“你給錢,我去給你買。”

這些傢伙,明顯就是想薅羊毛。

“要不,我先把嫂子送回去,回頭再來。”

“這不行啊!回頭你肯定不來了。”

一個燙著爆炸頭的傢伙,舉手竄了出來。

“嫂子,我來送,我保證給她送到女生宿舍門口,行不行。”

伸過來的腦袋被元至直接抓住了,那雞窩頭的手感不錯,軟綿綿。

“行個屁啊!下次再來玩。我要回去了。”

這些人,有時候就像狗皮膏藥一樣粘人。

搞得人很煩,還不好說他說他什麼。

他們唯一的好處就是,如果有事他們是真敢上。

拉拉扯扯的,就是攔著不讓走。

旁邊的向珍開口說道。

“要不玩一會吧!”

那些傢伙立刻開始起鬨。

“嫂子都開話,快來。”

託著膀子,抱住腰,在十幾個人的簇擁下,把他推到了球桌前。

一根球杆被遞了過來,元至掂了掂份量,又眯著眼,看看了球杆,搞得好像很專業一樣。

“我來開啊?”

“你開吧!”

元至的檯球技術,在班上還算可以的。

面對這些,天天泡在外面學渣,他那點技術就有些不夠看了。

不到半個小時,連輸三把。

他氣的把球杆一扔。

“他媽的,不玩了!”

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讓嫂子來!”

這一聲喊,得到大家一致贊同。

張凱也在帶頭起鬨。

“對啊!讓你女朋友來吧!你不行,太菜了。”

在元至的記憶中,還從來沒見過向珍打桌球。

即使是在上輩子的記憶中,也尋找不到向珍打桌球的畫面。

向珍沒有猶豫,果斷拿起了那根球杆。

用桌上的橡皮,輕輕擦了幾下。

“來吧!”

她的舉動,有點出人預料。

旁邊那桌人,也停了下來。一起圍了過來,準備看個熱鬧。

“小寶,你還會這個啊?”

“六歲,就會了。以前我爸開過檯球室。”

“沒見你玩過呢?”

“玩膩了唄!”

她說的雲淡風輕,好像一切盡在掌握中。

張凱主動擺好了球。

“女士優先,弟妹先請吧!”

“那你可別怪我欺負你啊!”

向珍出手很快,根本不用考慮走位。

一杆炸球后,一直連桿。

張凱還沒上手,就被向珍一杆清檯。

眾人在驚訝中紛紛鼓掌。

張凱哀嘆一聲後,抱拳行禮。

“服了,服了。”

說完把球杆扔在了臺子上。

“誰來啊?”

這些傢伙又開始哄搶球杆。

見向珍這麼厲害,元至也來了底氣。

“一百塊錢一局,誰來。”

那些哄搶球杆的人,又開始謙讓起來。

“給你,你來吧!”

“我十塊錢都沒,來個毛啊?”

“還有誰來啊?”

“嘿嘿!兄弟,不用玩這麼大吧!”

“就一百塊一局,不來我們就走了啊。”

張凱掏出手機,看了看。

“元至,你可能回不去了,九點鐘關大門,現在九點十分了。”

拿出手機一看,果然九點多了。

“靠,你們可害死我了。”

“旁邊旅館,住一晚就是啦!你應該感謝我們才對。”

這些善意的提醒,元至還是心存感激的。

只是說的不是時候,向珍的親戚還沒走。

“我不是那種人,不要瞎說。”

“哎呦!別裝了,趕緊去吧!還等著我們給你湊錢開房間呢!”

來到大門前,果然大門已經關上了。

裡面的保安,已經拉上窗簾,坐在椅子上打盹了。

面前的電視機,還在嗡嗡的響。

輕輕敲了敲窗戶,喊了幾聲,沒人理。

“怎麼辦啊?”

元至還是很想和向珍共處一室的。

即使不幹別的,哪怕就是看著她安然入睡,心裡也是暖暖的。

所有他在敲窗戶的時候,故意沒用力,只是輕輕的敲了幾下。

向珍與他對視一眼,貌似看出了他的小心思。

“不回去也行,但是你要老實一點,不然我真的打你啊!”

“行行行!我保證。”

深秋的晚上還是有些涼,早晚溫差很大。

元至脫下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貼心的幫她穿好衣服,把拉鍊拉到頂。

自已裡面只穿著一件短袖,外套脫掉的一瞬間,就起了雞皮疙瘩。

心裡卻不覺得冷,摟著向珍的小蠻腰,美滋滋的就要離開。

裡面的窗簾唰的一下被人拉開了。

窗戶開啟,那保安探出個腦袋。

“喂!開門,你喊大聲一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