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中的阿芳被阿平一陣陣敲門聲驚醒,一旁的姐夫睡得迷迷糊糊的被阿芳弄醒,

揉了揉眼,“都幾點了,你這是要幹嘛?”

阿芳撿起床頭的外套邊走邊說道,

“你睡的真死,你沒聽到外面有敲門聲嗎?”

“是嗎?”

說著阿芳的丈夫也跟著一起走出房門。

屋外的雨下的越來越大,阿芳從一旁撿起一把小傘,丈夫跟著躲了進去,他另一隻手挽著阿芳,生怕她跌倒。

開啟大門,是阿平。

阿平託著肚子虛弱的站在雨水裡,身上都被打溼,上半身不停的顫抖著,嘴裡一口一口冒著冷氣。

阿芳趕緊將自已身上的外套搭在了阿平身上,“你怎麼這麼晚了跑出來,還下著雨,王水復呢?”

阿平的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阿芳看到連忙說道,

“先進屋裡再說吧!”

阿平坐在板凳上將剛剛在家裡看到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阿芳氣的咬牙切齒,

“你說他出軌!”

阿平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摸了摸自已身懷六甲的肚皮,眼裡黯淡無光,呆滯的看著阿芳。

“王水復真沒想到,平時看起來挺老實一男人,怎麼會做出這種齷齪的事情來,當初真是不知道爸為什麼要把你嫁給他!”

阿平擦了擦眼淚,哽咽道,“別怪爸了,是我自已任性看走了眼!”

“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想想以後怎麼打算,這事就像蒼蠅一樣,噁心人,你也忘不掉的!”

阿芳越說越氣,沒想到自已的妹妹竟然被男人這樣對待。

阿平被阿芳的話說的有些恍惚,自已的孩子還沒出生,丈夫卻和別的女人廝混在一起,這孩子生下來,她都不知道要怎麼在孩子面前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跟王水復假裝恩愛非常。

“我......我不知道。”

阿芳看著阿平滿眼心疼,從櫥櫃裡拿出一包薑茶泡好遞給了阿平,

“快喝點薑茶暖暖身子!”

阿平接過薑茶一口氣喝了下去,可能是剛剛雨水淋溼冰涼的身體,丈夫背叛傷感的內心,讓她覺得這杯薑茶來的如此及時且溫暖,對於姐姐阿芳的情誼便更深了一步。

“好些了沒?”

“嗯,好些了!”

“你現在還懷著孕,千萬不能著涼,我去燒點熱水,你泡個熱水腳,再幫你拿件保暖睡衣你先換上!”

“好!”

阿平看著忙碌的姐姐,想著還是她最會關心人,每次阿平遇到不開心的事,阿芳都會做出慈母的樣子,無微不至的呵護著她。

阿芳端來熱水,倒進了洗腳盆裡,挪到阿平跟前,“快泡一會兒!”

話音剛落,阿平說了一句話讓阿芳怎麼都不同意的話,

“我不想要這個孩子了!”

阿芳急忙放下了手裡的熱水瓶,盯著阿平說道,

“不想要孩子?你想清楚了?”

“我不知道,孩子他爸都這樣了,我以後還會有幸福嗎?”

阿芳沒有直面回答這個問題,她深知這是男人的通病,男人就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他們在做出不軌行為的時候往往不會考慮那麼多,而是當下的決定,男性的基因就是求偶。

“但是你不要孩子,會傷身體啊!”

“那我再想想!”

“早點睡吧,很晚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阿芳將偏房整理出來給阿平睡覺,阿平有些累,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天剛亮,阿芳去開門,卻發現王水復站在門口,阿芳想起眼前這那男人做了對不起阿平的事,火冒三丈,抄起竹竿要趕王水復走。

“你來幹嘛,你昨天干了什麼好事?”

王水復發出哀求的聲音,“我錯了,讓我見見阿平,她還懷著孕!”

阿芳聽到王水復說這話更是氣憤了,

“你也知道阿平懷孕了,那你還要做對不起她的事,真是太過分了,懷孕期間出軌對女人的傷害有多大你知道嗎?”

王水復一個撲騰下跪,左右手扇自已巴掌,態度懇切道,

“是我該死,沒管住自已,不期望阿平原諒我,只是不希望她做傷害身體的事!”

阿芳覺得好笑,“你連人家心都傷了,你還在乎人家身體!心不是你的,那身體就是你的?還是說只是看在阿平肚子裡懷了你家骨肉的份上!”

王水復開始哭喊,這一舉措讓阿芳有些驚恐,之前領略過他母親的潑辣跟胡攪蠻纏,沒想到兒子也會這副德性,真是一家人啊!

“你可別哭喊,不知道的以為我們家阿平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王水復停了下來,對著阿芳說道,

“那你讓阿平出來見我!”

阿芳正想反駁,卻沒想到阿平已經在旁邊站了好久。

“這個孩子你想要嗎?”

王水復瘋狂點頭,“當然,這是屬於我們自已的孩子啊!”

阿平抹了抹眼裡未落下的淚水,憔悴的神情看著王水復,

“還有幾個月孩子就出生了,你能再忍忍嗎?”

王水復當然知道阿平說的忍忍是什麼意思,這樣跪在阿芳家裡,因為這樣的事有損顏面,不過當初他做出來的時候,怎麼就不想想會是怎樣的場面。

“當然,這次是我錯了,下次不會了!”

這世上有一種東西不能信,那便是男人的嘴。

阿平便這樣跟王水復回家了,她根本不知道以後的生活會面臨什麼,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昨晚在阿芳家裡也想了很多,這是她第一次懷上的孩子,村裡有個說法,如果第一胎不要的話,有些體質的人,她以後便很難再懷上孩子了,阿平也怕這個後果,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之後的幾個月裡,一直到孩子出生,王水復也履行了承諾,並沒有做雷池半步的事。

阿平本以為日子就可以和順的過下去了,然而世事難料。

在阿平生產的那天也經歷了一場小小的風波,她躺在衛生院的婦產室內生孩子的時候,意外的難產,嬰兒的頭部太大,卡在阿平的身體裡出不來,阿平硬生生的持續了兩天一夜的產子之痛,終於在她快要虛脫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孩子的頭出來了,隨著那一聲嬰兒的啼哭,阿平欣慰的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