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顆扣起的,小姑娘精緻的鎖骨裸露在空氣之中,那顆雙c的碎鑽項鍊,在燦爛之中閃耀著光芒。

周今甜聽到動靜後扭了下頭,將手邊的抱枕向男人砸了過去,眼眶紅紅的:“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

紀錚看著小姑娘將床上的被子嚴嚴實實的裹到了身上,眉眼微揚:“你還穿我襯衫,我說你了?”

“你的衣服又松又軟,當睡衣穿很舒服.”

周今甜嘴硬,聲音卻越來越小,“而且你有那麼多件,穿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紀錚的衣服基本上都是高定,沒有任何的logo,質地選用的是最上等的面料,周今甜摸了一下就愛不釋手了。

紀錚不與她計較這些,他皺著眉看了眼地上雜亂的行李箱,低聲問道:“要去哪?”

周今甜發愣,腦海裡又想到了那句“紀太太”,臉立馬紅了起來,一下子竟然有些憎恨這樣的自己。

她到底在瞎心動什麼!“去哪關你什麼事啊.”

周今甜突然冷聲。

紀錚自然不懂小姑娘這些莫名的情緒,皺了下眉,聲線壓低:“周今甜,你會不會好好說話?”

周今甜垂了下眼,正容亢色:“我怎麼沒好好說話了?我們本來就是契約婚姻啊,你幹嘛搞的跟我的正牌老公一樣,管這麼多啊......”其實這些話她是說給自己聽的。

紀錚被氣笑了,他漆黑的眼眸沉沉的盯著周今甜,舌尖掃過唇齒,聲音裡沒有任何溫度:“行,我不管你,你愛怎樣就怎樣.”

男人說完就離開了主臥,關門的聲音讓周今甜一驚。

半晌之中,她好不容易從一陣心慌中緩過了神,她赤腳踩在發涼的地板上,一邊拉著行李箱的拉鍊,一邊進行自我安慰,她說的話完全沒錯啊,紀錚的氣才生的莫名其妙。

集合地就在機場,周今甜一到,行李箱就被人搶走了,她發懵的看了一眼拿著她行李箱的陸一弘,驚訝的說道:“你怎麼也在這裡?”

陸一弘聳了聳肩,“我打算到那邊去當兵了,正好暑假先去熟悉一下.”

他在志願者名單上看到周今甜的名字,還以為是撞名,沒想到真的是她。

“甜甜你呢,你怎麼會來?”

周今甜又想到了自己的那個無良老闆,簡單的以一句“工作需要”搪塞了過去。

同行的還有一男一女,女生是活動策劃部的一個員工,叫鄧蓓,扎著雙馬尾穿著很可愛的裙子;男生則是一個剛出道不久不算太紅的偶像練習生,叫宋在殊,是他經紀人報的名。

大家閒聊幾句後就在飛機上呼呼大睡,因為下了飛機之後還要坐好幾個小時的大巴車才能到,路很泥濘坎坷,是睡不著的。

紀錚坐在辦公室裡,摘下了金邊眼鏡框,他揉著太陽穴說道:“去莫涼山的志願者都出發了?”

秘書點了下頭,將手邊的檔案遞給了他,回答道:“是的紀總,這是四個志願者的資料.”

紀錚隨意的翻閱了一下,在第三張紙上停頓了下來,周今甜三個字異常的刺眼。

想到小姑娘就氣,倒是沒想到人最後又落在了自己手裡的專案裡。

“紀總,有什麼問題嗎?”

秘書彎腰詢問道,他見紀錚一動不動,再加上男人今天來公司裡時臉要多黑有多黑,秘書深怕哪裡惹到他不高興了。

紀錚下顎收緊,“幫我也訂一張機票,讓那邊接送的巴士司機等我到了再出發.”

“您也要去?”

秘書有些驚訝,往年亞澤都會有這種扶貧慈善的愛心活動,但是從來沒見紀錚親自前往過。

紀錚已經起身了,他私人休息室裡就有為臨時出差而備好的行李,可以隨時出發。

秘書一邊訂機票一邊硬著頭皮說道:“可是您今晚跟住建局的人約好了吃飯啊,後天還有一個很重要的股東會...”“都推到下週.”

紀錚打斷了他的話。

天色漸晚,周今甜一下飛機就感受到了這邊機場的清寒,水泥澆的地面處處有裂縫,周圍只有寥寥無幾的幾家小飯館亮著燈,就連路燈都在不停的閃爍。

周今甜雖然和家裡的關係不和,但是周家安富尊榮,她自小也是被錢嬌養出來在溫室裡長大的花朵,如今難免心生出一種被流放到荒野之地的淒涼感來。

陸一弘一直都幫她提著行李箱,這兒晝夜溫差很大,待會到了山裡面就更加冷了,“甜甜,你帶外套了沒?”

周今甜搖了搖頭,打了個哆嗦,好在大巴車來了。

四個人上了車,大家都坐在了前面,鄧蓓還帶了一副撲克來。

大巴司機搓了搓手說道:“大傢伙稍等一下啊,等最後一個同志到了我們再出發.”

約莫過了半個多小時,車門突然被開啟,紀錚一襲西裝從容淡薄的走了上來,他睨了周今甜一眼,小姑娘許是輸了牌,腦門上黏了好幾個長紙條兒。

最先認出他的是鄧蓓,她起身打著招呼:“紀總,您也來了?”

宋在殊也認得紀錚,並且他經紀人這次讓他來做志願者的最主要原因就是為了讓他有機會在這個男人這兒得個眼緣。

陸一弘偏頭,小聲的說:“甜甜,你老公也來了啊?”

“噓!”

周今甜瞪了他一下,她這才反應過來這個是亞澤的專案,但是她不想讓這裡的人知道她跟紀錚的關係。

大巴車開始發動了,城裡的路還算平坦,車子開得慢一些不會很顛簸。

紀錚微微頷首示意,然後一言不發地走到後面去閉目養神了,鄧蓓和宋在殊的聲音明顯小了很多,怕打擾到那個男人休息。

玩了幾十局鬥地主,大家也膩煩了,鄧蓓想了幾個有趣的小遊戲,一行人這才又熱鬧了起來。

陸一弘講了一個關於泡麵的笑話,周今甜笑的肚子都要痛了,這時大巴車突然一個急剎,坐她身邊的宋在殊眼疾手快的將手放在了周今甜腦袋和窗戶的中間。

鄧蓓打趣道:“哇,我們的小殊很n呢.”

宋在殊很溫柔的問道:“沒撞到吧?”

周今甜搖搖頭,笑著說道:“沒有,謝謝你.”

坐在後面位置上的紀錚將一切盡收眼底,他不耐煩的“嘖”了一聲,然後拿出手機給周今甜發了一條微信:【到後面來】。

路開始變乍變陡了,周今甜有些暈車,於是就看著其他三個人玩,感受到手機震動之後,她僅僅只是拿出來看了一眼,一動也不動。

半晌之後,見小姑娘依舊沒有動作,紀錚威脅道:【不想讓他們知道我們是什麼關係的話,就聽話一點。

】宋在殊看到周今甜臉色有些難看,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了一個保溫杯,聲音如同綿綿細雨:“喝點熱水,好嗎?”

周今甜沒接,反倒是問道:“你怎麼大夏天的還用保溫杯啊?”

“我習慣了.”

宋在殊解釋道:“我身子底弱,常年喝熱水是有好處的.”

紀錚在後面輕咳了一聲,周今甜怕他真的開口說什麼,於是就先人一步的說道:“那個朋友們,我有點暈車就先去後面眯會兒了,你們慢慢玩!”

車內的燈光微亮。

周今甜坐到了紀錚前面的位置上,她是真的有些難受,再加上空氣越來越冷,她很不舒服的將頭靠在了窗戶上,眼睛緊緊地閉著。

前排的三個人也玩累散開來了,各自坐一個雙人座,閉著眼睛休息。

山裡的月光很亮,再加上樹木多,總有暗暗的影子落在周今甜的臉上,她睡的很難受。

紀錚脫下了自己的西裝外套罩在了周今甜身上,動作溫柔,眉眼含情。

他盯了一會兒面前這張皺巴巴的小臉,用手指輕輕揉開了周今甜緊皺著的眉間,在她耳邊淡笑道:“真是敗給你了.”

鄧蓓屏住了呼吸,有些不可置信的從椅子縫之間看到了後面這一幕,她怕被發現似的,很快又轉了過去。

車子晃得厲害,紀錚又用手把周今甜的腦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他動也不動,耳邊都是小姑娘平緩均勻的呼吸聲。

就這樣過了一夜,紀錚的半個身子都僵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