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出場.”

“張靖堯?”

蕭冷玉傻眼了。

【怎麼哪哪都有張公子?!】【不要,下一個!】蕭冷玉心裡無比煩躁,見狗皇帝一副十分有興致的樣子,柔聲回道:“如此,也好,請張公子撫琴吧.”

說完,抓住跟前的烤豬蹄兒,狠狠地咬了一口,沾了一嘴兒的油。

君夜寒嘆息搖頭。

伸手把自家皇后的嘴擦了一下。

“玉兒總是這般調皮.”

天盛帝沉著臉,黑眸卻含著寵溺,那樣專注又無可奈何的樣子看得蕭冷玉的心沒來由一個咯噔。

【怎麼臉色火辣辣的……】【哎呀糟糕,耳朵好燙!】【昏君對我使了什麼邪術!】【狗皇帝!】君夜寒:……這女人到底是有多缺心眼才能把害羞歸咎為邪術的?彼時,張靖堯登臺。

蕭冷玉的注意力迅速被吸引。

【半個月不見,張靖堯怎麼這麼瘦了?】【瘦骨嶙峋,毫無血色,又被軒轅霓裳傷害了嗎?】蕭冷玉幽幽地想著,一旁,佔有慾極強的天盛帝聽的怒火中燒。

拿了他的玉璧殘片就廢了他!琴聲起,暗淡無光,聽之甚是悲情愴然,比世界毀滅還壓抑。

蕭冷玉覺得很難過。

【我要是出聲讓他不要再彈,他會不會很難過啊。

】“讓他別談了!”

天盛帝沉聲吩咐君一卓。

蕭冷玉:“……”狐疑地看了眼狗皇帝,她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

【這狗皇帝最近不太對勁,總感覺能猜出我在想什麼。

】“君一卓已經查清張靖堯父親張楚的案子是冤案,朕不日會宣佈張家無罪.”

天盛帝企圖轉移她的注意力,卻沒想到再度惹來蕭冷玉的不屑。

【當初要不是你把人給砍了,張家用得著這樣?】“……”【昏君,蚩尤放的假訊息,這麼丁點的你就信,既然你這麼信任蚩尤,他們說吃屎可以治百病,你是不是也要讓你天盛子民一起吃?】這吐槽,君夜寒沒辦法生氣。

去年蚩尤放出張楚通敵賣國的時候,他差人去查了。

通敵賣國的並非張楚,而是他的大女兒和大女婿。

張楚整日忙於公務,張靖堯又醉心琴藝,整個張家基本都交給了大女兒和大女婿打理。

蚩尤派了尖細,他們被幾百萬兩黃金的酬勞收買。

把天盛朝的軍事部署圖交給了蚩尤。

發現軍政機要被盜之後,君夜寒迅速調整了作戰方式,蚩尤見部署圖已經毫無用武之地,便開始散播訊息,說是張楚收取幾百萬黃金,將軍事部署圖賣給他們。

當時君一卓派人去提審張楚,張楚當堂認罪。

自請滿門抄斬,以此懇求他放過張靖堯和老母。

君夜寒體恤他半生功勞答應了。

君夜寒一直記得張楚認罪時說的話,“臣,通敵叛國,罪該萬死。

自請滿門抄斬,以此警醒世人。

惟,請陛下看在臣半生為天盛奔波的苦勞上,放過靖堯與母上。

靖堯醉心琴藝,母上常年臥病,他們對這件事毫不知情。

臣願生生世世墮入牲畜輪迴,以此感念陛下.”

他一直以為事情的真相是這樣的。

直到幾個月前聽到了蕭冷玉的心聲之後,他才讓君一卓再去暗訪。

竟然查到了當時假死逃出生天的大女兒夫婦。

君一卓找到他們的時候,人正花著那沾染了全家族鮮血的黃金,在江南逍遙快活。

君一卓告訴他,把夫婦提審回來的路上,他把他們暴揍了一頓,且讓他們一路赤裸,在胸前寫上“極惡罪犯”,以讓沿路百姓爭相虐待。

驟然停止的親生拉回了君夜寒的神思,回過神時,張靖堯站直身子,迎著他們的方向鞠了一躬。

明日,就宣佈張楚無辜吧。

他看著蕭冷玉,如是想著。

忽然一道冰冷的寒光刺來,蕭冷玉下意識閉眼躲開,再度睜眼時,只見二樓走廊處,一黑衣男子手執長劍,飛躍騰空。

君一卓沉聲道:“保護陛下與皇后娘娘!”

原先躲在門外的喬裝侍衛快速衝了進來,將帝后二人團團圍住。

蕭冷玉覺得那個身形她很熟悉,可一時之間竟說不出是誰。

可她很快就發現,那黑衣人並非朝他們而來。

蕭冷玉心中一個咯噔,“快,保護張靖堯!”

卻為時已晚。

黑衣人的長劍自身後刺入他的胸口,直穿心臟。

須臾間,黑衣人迅速收回長劍,胸口的鮮血,瞬間噴了出來。

蕭冷玉推開侍衛轉身奔向樓下,黑衣人則縱深一躍,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快追.”

天盛帝吩咐道,轉身去追蕭冷玉。

“張先生,張先生……”蕭冷玉把他抱起來,顫抖的手覆蓋在胸口上,她企圖把那汩汩噴出的地方堵住,可怎麼也堵不住。

血,順著指縫,噴了出來。

“張靖堯,你別睡,挺住,我這就帶你去找醫生,快挺住。

來人,來人,把醫生給我抓來.”

“娘娘……”張靖堯抬手阻止了他,“靖堯,怕是不行了.”

話說著就從全是血水的胸口處緩緩掏出了一封信,和玉璧殘片。

“娘娘,這封信和這玉璧,可否請你幫我轉交給霓裳?靖堯無用,曾發誓一生一世守護她,家族卻突遭變故,讓她陷入兩難。

如有來生,願用性命相抵,護她一世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