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晦氣的天盛帝狠狠地瞪了眼還在和琴師聊天的蕭冷玉,然而下一刻蕭冷玉的心聲差點沒讓他吐血三丈:【狗皇帝沒啥品位,隨便彈兩下糊弄糊弄得了。

】君夜寒黑了臉。

蕭冷玉真不是個東西!正想著,卻見鳳棲宮門口處,軒轅霓裳帶著幾個宮女緩緩走了進來。

【來了!】蕭冷玉手疾眼快,趕緊站起身,“張公子,天涼了,你且在這裡等等本宮,本宮去去就來.”

而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張靖堯愣愣地看著當今皇后火急火燎的樣子,好半晌才回神輕笑出聲。

這會兒烈日當空,何曾天涼?這皇后,風風火火,永遠不知道她下一刻準備做什麼。

然而下一刻,他卻再也笑不出來了。

目光落在緩步而來的那一抹熟悉倩影,張靖堯下意識地抓住琴絃。

悲憤、心酸與悽苦頃刻間湧上心頭。

洶湧澎湃。

“靖哥哥,霓裳此生非你不嫁……”“霓裳,靖哥哥此生定不負你.”

……曾經的誓言歷歷在目,他以為可以就此相守到老,卻終究抵不過家道中落,情比紙薄。

軒轅霓裳看到了張靖堯,眼中閃過一抹驚訝,卻又很快壓了下去。

迅速觀察周圍,在確定無人在場時,她迎著呆住的張靖堯福了福身。

對身邊的宮人說道,“煩請公公通傳,霓裳在花園處等候.”

那宮人應聲離去。

蕭冷玉當然沒有在自己的寢宮,她廢了好一通力氣從寢宮後方的小路繞了一圈,爬到了花園的假山後。

對,就是君夜寒所在的假山。

二人分別窩在兩側,君夜寒看見了蕭冷玉扭著腰在那爬啊爬,以佔盡地勢最高處,呵呵一笑,快速走了過去。

這邊蕭冷玉還想繼續往上爬,腰間裙帶沒來由的被人扯住,提溜一下又回到地面上。

“哪個王八……陛下!”

粗話已到了唇畔,生生地被自己嚥了回去。

蕭冷玉摸著胸口,轉眼間又是一副嬌嬌俏俏的模樣,“陛下怎會在此?”

【哪個兔崽子把昏君招惹來了?】【得攔著他,千萬不能讓他知道是我把軒轅霓裳喊來這的!】君夜寒挑眉。

他本來以為只是一場意外的。

現在知道了。

【前段時間剛被雲貴妃戴了綠帽,這會兒要是被軒轅霓裳也戴了一頂,狗皇帝不得瘋?】【算了,他應該也已經習慣了。

】蕭冷玉心裡一陣反覆猜想,臉上表情時而糾結時而又看開,那欠揍的模樣看得君夜寒真是恨不得把她綁起來狠狠揍一頓。

“朕過來看看玉兒是不是在【乖乖】學琴.”

把乖乖兩個字咬的十分之清晰,聽的蕭冷玉沒來由地資訊矮了半截。

“臣妾……當然有在……”“軒轅小姐,近來可好?”

張靖堯悲傷的聲音傳來,蕭冷玉下意識扭頭望去,趴在假山處就這麼津津有味地看起來。

“謝張先生問候,霓裳一切都好.”

君夜寒湊過去,小心扶住蕭冷玉的腰,以防她看得入神給摔了。

君一卓:“……”“你看,張公子見到故人,悲傷的幾乎站不穩了.”

蕭冷玉扭頭,自然而然地與君夜寒討論了起來。

後者也一本正經點評,“張公子是痴情之人.”

“畢竟是青梅竹馬的初戀,哪能說忘就忘,誰還沒個初戀呢?啊疼疼疼……!”

【臥槽狗皇帝是不是瘋了,這麼大力的掐老子的腰!】“這麼說,玉兒對初戀也難以忘懷咯?”

君夜寒皮笑肉不笑。

蕭冷玉裝傻似的撣了撣他肩膀兩側的灰塵,“看陛下這話說得,臣妾的初戀不一直是陛下嗎?臣妾對陛下,此情可鑑,無怨無悔.”

“先生自重,此處是鳳棲宮.”

軒轅霓裳的聲音傳入耳中,帝后二人暫且放下爭執,繼續偷窺。

只見軒轅霓裳向身後的幾位婢女使了使眼色,婢女們盡數向東南西北各方散開。

盯梢去了。

諾大的後花園裡,只剩下張靖堯與軒轅霓裳二人。

還有假山後的偷窺三人組。

君夜寒忍不住揶揄,“玉兒真是大方,竟願意借出鳳棲宮給他人談情說愛……”被君夜寒牢牢護在他的胸膛與假山之間的蕭冷玉暗暗翻了個白眼。

【我玉姐混跡娛樂圈,最擅長的就是磕cp,昏君你懂什麼是cp嗎?】面上卻柔聲道:“陛下,成人之美,世間美德.”

“玉兒的意思是,朕在棒打鴛鴦?”

“陛下,您冤枉臣妾了.”

小嘴一扁,水眸一紅,委委屈屈,可可愛愛,看得君夜寒恨不得就此把人給揉進懷裡。

當然,如果沒聽到她內心的真實聲音的話:【狗皇帝格局小了不是,糾纏兒女情長,難成大器,呵!】君夜寒:……“霓裳,你和皇后的比試,我也聽了不少,這段時間你委屈了.”

張靖堯是經歷過劫難的人,對於軒轅霓裳的無助與委屈,他能感同身受。

可軒轅霓裳卻無法與他共鳴。

面無表情地看著跟前的男人好半晌,後冷笑,“先生若真覺得霓裳委屈,就不該在今日以這樣的場合和我見面.”

【嚇?!】蕭冷玉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

【畫風好像偏了?】【這個時候不應該是舊情復燃,你儂我儂,互訴衷腸嗎?】君夜寒一副早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裝逼地看著蕭冷玉,“玉兒可知,軒轅霓裳和為何與張靖堯分開嗎?”

“臣妾愚鈍,臣妾不知……”【難道不是因為昏君你棒打鴛鴦?】“……”君夜寒決定忍下揍蕭冷玉的衝動,對她循循善誘:“軒轅霓裳和玉兒一樣,自小就對外宣稱對朕傾心不已,非君不嫁。

怎麼又會有個青梅竹馬呢?”

“臣妾不知.”

【狗皇帝真的又狗又蠢,他不知道后妃裡,愛皇帝是表面工作,給皇帝戴綠帽才是本質嗎?】“蕭冷玉!”

君夜寒咬著後槽牙,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這女人真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