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斯踏前一步,擋住了映象羅斯的登山鎬。
“兄弟,你睡醒沒?”羅斯憤怒地說道,“冒牌貨能不能不要這麼囂張?”
映象羅斯沒有理會,反而是回頭看向映象林幽墨。
“哥,只要殺了這些人,我們就能出去嗎?”
“嗯,一定是的。”
映象林幽墨點了點頭,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我們陷入了無盡的時間輪迴之中,只要我們成為這個世界裡唯一的個體,那我們就能回去。”
“啊?”
羅斯完全聽不懂敵人在說什麼,只能回頭看向身後的林幽墨。
林幽墨皺著眉頭,不停薅頭髮,再看著剛剛掉下的三四根頭髮發呆——看來,林大哥也開始頭疼了。
“冒牌貨,去死吧!”
映象羅斯大吼一聲,他抽回登山鎬,再次揮了過來。
羅斯沉腰低頭、腳尖蹬地,一頭撞在映象羅斯的懷裡,他如同野獸一般,張開大嘴咬住了映象羅斯的耳朵。
“啊——鬆口!”
二人扭打在一塊,他們一個稿子舞出了火星,一個拳頭揮出了殘影,看似打得熱鬧,但兩人身上竟然沒有一點傷勢。
王子騰湊到林幽墨的身邊,低聲說道:“幽墨,看出什麼端倪了?”
“嗯……”
“你只要說一聲,我立刻就能戳穿對面的喉嚨。”王子騰笑著說道,“我很早以前就想這麼幹了。”
映象林幽墨挑了挑眉道:“對面的林幽墨,你最好不要反抗。因為你就算反抗也贏不了,這場戰鬥你們必輸無疑。只要再過十分鐘,你就能猜到一切是為什麼了。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站在原地就好了,不要作出任何反抗。”
林幽墨沒有說話,閉上眼睛走到汽車邊上,撫摸著身邊的越野車。
映象林幽墨忽然有些緊張,趕緊吼道:“王子騰,插死林幽墨。”
“好。”
映象王子騰掏出一支鋼筆,直奔林幽墨的後腦勺丟了過去。王子騰眼疾手快,伸手攔截鋼筆,沒想到這筆竟然穿過了王子騰的手指縫,直奔林幽墨而去。
噗呲——
林幽墨不躲不讓,任由鋼筆刺進了自已的後脖頸。他摸了摸傷口,溫熱的鮮血如噴泉般狂湧——這一筆竟然刺中了林幽墨的動脈。
咯噔。
林幽墨腳下一軟,險些跪倒在地,他拔出了背後的鋼筆,反手握持、刺向車窗玻璃。
啪啪啪——
四面玻璃一個接一個碎裂,林幽墨甚至連擋風玻璃和後視鏡都沒有放過。
桃子姑娘坐在副駕駛,嚇得嗷嗷亂叫,她緊閉雙眼根本不敢看林幽墨癲狂的樣子。
“桃子聽著,你現在閉上眼睛,把車頂的梳妝鏡掰下來丟出去。”
“啊?”
“聽我的話,照做就行。”
林幽墨閉上眼睛,摸到了車頂的後視鏡,咬牙掰斷,憑著感覺將後視鏡丟下了懸崖。
王子騰看了半晌,終於醒悟過來。
映象王子騰急了,飛也似地朝著林幽墨跑了過來。王子騰有樣學樣,他也同樣閉著眼睛,憑藉體感朝著映象王子騰丟擲鋼筆。
嘟——
鋼筆刺中敵人的聲音是一聲悶響,那是集中骨骼才會發出的聲音。王子騰不由得揚起嘴角,果然自已這三年的訓練沒有白費。
“嗷——嗷——”
彷彿殺豬一樣的慘叫聲在山谷間迴響。
林幽墨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已手中的鋼筆不再是鋼筆,而是一隻豪豬的背刺。
“王大爺,可以睜眼了。”林幽墨笑著說道,“我已經把所有鏡面拆掉了。”
王子騰睜開眼睛,看向前方。
原來,自已刺中的根本不是人類,而是一隻造型詭異的變異豪豬。
它身長和成年人一般無二,它長著一隻長長的豬鼻子,其他五官都和人類無異。它身上的背刺最長半米,光是看一眼就讓人膽寒。
王子騰的鋼筆刺穿了豪豬的腦殼兒,此刻它正倒在地上不停抽搐,顯然是沒有幾分鐘好活了。
趴在羅斯肚皮上的也是一頭豪豬,此刻羅斯正閉著眼睛死死地咬著豪豬的耳朵,他因為打架太過投入,竟然還沒發現自已陷入了幻境之中。
遠處有一塊巨大落石,落石腳下有一隻體格較小的變異豪豬,它正在瑟瑟發抖,連看都不敢看一眼,直接越過巨石逃跑了。
至於映象林幽墨——那是一個穿著一襲白衣的幽魂,他漂浮在眾人前方三米處,手心捧著一個滿是包漿和鏽蝕的古銅鏡,鏡面蒙上了一層黑色的陰影,已經無法照人。
幽魂緩緩抬起頭,發出了來自黃泉深處的冷笑聲。
“哼哼,林幽墨你可真是聰明,我想知道我到底錯在哪兒了?”
林幽墨摸了摸自已後脖頸的傷口,豪豬刺得並不深,根本沒有傷到他的大動脈,那駭人的血漿噴射不過是幻象罷了。
“錯在你不該與我為敵。”
林幽墨朝著王子騰望了一眼。
王子騰會意,朝著遠處的幽魂丟擲一柄飛刀。幽魂發出一聲嘆息,化為虛影消失不見。
羅斯後知後覺地睜開眼睛,與身上的大豪豬四目相對。
“啊?”
“哼哼。”
“原來我是頭豬?”
“哼哼。”
羅斯渾身發毛,趕緊從大豪豬的身下爬了出來。
大豪豬沒了幽魂操控,也是嚇得嗷嗷直叫,它飛快地擺動四肢,嗖地一聲跳下了懸崖。
羅斯摸了摸自已的身子,除了胸口有些擦傷,其他沒有任何不適。他和那隻豪豬打得火熱,但最終卻一點體力也沒有流失。
他後知後覺地走到林幽墨的身邊,疑惑地問道:“哥,剛才是什麼情況?”
“哦,沒什麼。”
“沒什麼?我可看到了三個和我們一模一樣的怪物,還說什麼自已是十分鐘後的……哎呀,好複雜,我都沒弄明白他們想說什麼。”
“羅斯,你是不是對我太沒信心了?你覺得我會那麼愚蠢嗎?你覺得對面那個蠢貨會是真的我嗎?”
“怎麼說?”
林幽墨搖了搖頭,一臉淡定地說道:
“很簡單的一個問題,假如剛才那些映象口中說的都是真的,我們需要被迫和平行時空的自已戰鬥,你猜我會這麼直愣愣地衝上來嗎?
我肯定會埋伏暗處、準備陷阱、隱藏殺意,直到最後一刻才偷襲取勝。就算我的埋伏被識破了,我也絕對不會在打架之前挑釁敵人,這根本不是我的風格。
在看到我的映象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對方是在忽悠我了。綜上,這一切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對方偷竊了我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