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知雪一身華服,在丫鬟的簇擁下走進了寧安侯府。

她與池允青梅竹馬,兩家早有婚約,她一直將自已視為池允未來的妻子。

雲知雪走進寧安侯府,帶著滿臉的自信和期待。

她心想,雖未正式完婚,但她與池允從小一起長大,相互瞭解,感情甚篤,她自是視自已為池府未來的女主人。

穿過雕花木門,踏過石板路,雲知雪向著池允的書房走去

。一路上,家丁丫鬟們見了她,紛紛行禮,尊稱她為「雲小姐」。她微笑著點頭,內心頗為受用。

敲門得到回應後,雲知雪走進池允的書房。她一眼便看見了正在案前專注翻閱書卷的池允,他那端莊的氣質與出眾的外表,讓她心中不禁升起一股仰慕之情。

池允抬頭,見是雲知雪,他的禮貌性微笑浮現在臉上,「知雪,你怎麼來了?」他的聲音客氣而疏離。

「池哥哥,」雲知雪輕聲喚道,一邊款款走向書桌,「我來府上拜訪,想看看你近日在忙些什麼。」

雲知雪打量著書房內的佈置,目光落在了蘇荷昨夜送來的那盆荷花上,不禁問道:「這盆荷花真是漂亮,是誰送的呢?」

池允的目光也隨著她的視線望去,神情微微一怔,隨即答道:「是蘇荷送的。」

聽到這個名字,雲知雪的眉頭微微一皺,但她很快掩飾了過去,臉上再次掛上禮貌的微笑。她轉而走向池允,遞上自已準備的禮物,「這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池哥哥務必收下。」

池允接過了禮物,道了聲謝,但依舊顯得心不在焉。

看到他的狀態,雲知雪心想,難道是因為那個通房丫頭蘇荷?

她有所耳聞,那個丫頭似乎近來頗受池允的關懷。

「池哥哥,有一件事我始終不解。」雲知雪故意試探道,「你為何對那個通房丫頭如此特別?」

池允聞言,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他直視著雲知雪的眼睛,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認真:「知雪,我的事情希望你不要過問。」

他頓了頓,態度溫和了許多,卻依舊堅定,「你是我未來的妻子,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希望我們之間是一種信任和尊重的關係。」

雲知雪的臉上保留著得體的笑容,但心中卻泛起陣陣不甘和疑惑。她總覺得,自已即將得到的婚姻,並非是她渴望的那份深情和默契。

「我明白了,池哥哥。」雲知雪緩緩開口,聲音中透著一絲無奈和悲傷,「我不會干涉你的事務,也尊重你的決定。只是,我希望你能記住,我始終站在你這一邊。」

看著雲知雪的表情,池允知道自已的話語可能傷害到了這位昔日的青梅竹馬。他點了點頭,表示自已明白了她的心情,並真誠地向她道了一聲歉。池允並不是不感激雲知雪的深情,只是,他的心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裝滿了另一個人的身影。

雲知雪離開書房後,徑直去了池老夫人的院子。她知道,要得到池允的心,必須先得到池老夫人的認可。

池老夫人正在佛堂唸經,見雲知雪來了,慈祥地笑了笑:「知雪來了,快來坐。」

雲知雪恭敬地行了禮,然後在池老夫人身邊坐下。她狀似無意地提起:「今日去給允哥哥請安,看到書房裡有一盆開得極好的荷花,花瓣粉嫩,甚是好看。」

池老夫人聞言,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那是蘇荷那丫頭送的。」

「蘇荷?」雲知雪故作疑惑,「可是允哥哥身邊的那個通房丫頭?」

「是啊。」池老夫人嘆了口氣,「這丫頭也是個可憐人,身世坎坷,被賣到府裡做粗活。我瞧著她乖巧懂事,就安排給池允了。」

雲知雪眼眸微垂,掩蓋住眼底的算計,語氣擔憂地說道:「可是,允哥哥畢竟是侯府世子,身份尊貴,身邊怎麼能只有一個通房丫頭伺候呢?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池老夫人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蘇荷那丫頭乖巧懂事,又頗得池允喜愛,她也不好說什麼。

「你放心,」池老夫人拍了拍雲知雪的手,安慰道,「我已經在為允兒物色合適的姑娘了,等他成親後,府裡自然會重新安排。」

雲知雪聽到這話,心中稍安,但她並沒有就此罷休,而是繼續說道:「老夫人,我並非是妒忌蘇荷,只是擔心允哥哥的名聲。您也知道,男人嘛,總是容易被年輕貌美的女子迷惑,一時沉迷也是有的。但蘇荷畢竟出身卑微,若是真的讓她生下孩子,那可就……」

雲知雪沒有再說下去,但話裡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池老夫人活了大半輩子,自然聽得懂她的弦外之音。她眉頭緊鎖,心中也開始擔憂起來。

「你的擔心也不無道理。」池老夫人沉吟片刻,緩緩說道,「我會找個機會敲打敲打允兒,讓他不要忘了自已的身份。」

雲知雪見自已的目的已經達到,便不再多言,起身告辭離去。她離開後,池老夫人獨自一人坐在佛堂裡,心中五味雜陳。她雖然喜歡蘇荷的乖巧懂事,但云知雪的話也並非沒有道理。

池老夫人在佛堂中枯坐了許久,心中始終無法平靜。雲知雪的話語如同一根刺,扎進了她的心裡。她雖然疼愛蘇荷,但也知道蘇荷的身份終究是個隱患。若是放任池允與蘇荷這般下去,將來只怕會生出更大的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