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幫你找些草藥。”

林宇嘴裡說話的時候,朝著茂盛的草叢裡走去。

“馬一鳴,你這點錢算什麼,老孃又不是缺你這點錢。”

林宇在荒草叢生的雜草裡,找著草藥的時候,看到春桃手裡提著一個竹籃子,正扭動著有些發胖的身子,朝著山外走去,她的後面,馬一鳴正緊跟著的追了上去…

“翠花那天說的話,真的一點不假,這兩個人真的有事情…”

林宇嘟囔著的蹲著身子,繼續的扯著腳下的白花蛇舌草。

好大的一會兒之後,林宇手裡揣著一把白花花,找了一個有水的地方,洗好之後,這才快速的回到了高露露的身邊。

他在高露露的面前蹲了下來,把草藥丟進嘴裡,不停的咀嚼著,直到把所有的草藥,都全部的咬碎之後,這才讓高露露從她的褲兜裡,掏出了一條手帕來,把草藥全部的吐在了手帕上。

他把手帕敷在高露露的傷口上的時候,高露露突然間的壓低聲音。

“宇哥,剛才我看見馬一鳴和春桃,互相的打情罵俏的下山去了…”

“呵呵,他們該不會…”

“這事誰說得準呀,不過姓馬的,與村子裡的幾個女人,關係都很微妙…”

高露露在林宇的面前,說著馬一鳴的不是,並且告訴他,姓馬的就愛幹這種吃窩邊草的事兒。

“以後有空的時候,我找他談談。”

高露露在林宇幫她敷上草藥之後,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已經好了不少。

她從坐著的石頭上站起。

“你找他談什麼呀,別自討沒趣。”

高露露扭著蹣跚的步子,朝著二狗子他們進山的方向走去。

“你等等我。”

“快點…”

半個小時之後,他們在一處一片茂盛的竹林裡停了下來。

“二狗子,只要老黃竹,那些今年發出來的,就不要糟塌了,而且砍回去,也派不上用途。”

林宇小時候,年年都跟著父親進山砍竹賣的,對於什麼竹能用,什麼竹不能用,他還是十分清楚的。

所以,他們劃好地之後,在二狗子他們動手砍竹之前,他大聲的告訴著大家。

“林書記,你一個小屁娃兒,怎麼知道得這麼多呀?”

二狗子手中砍柴刀不停飛舞著的時候,嘴裡可是一刻也沒有閒下來。

“哼,我們祖上都是農民,我對農村的事,可是瞭解的不少…”

“呵呵,怪不得你這手巧得厲害…”

林宇同二狗子他們嘮嗑的時候,已經把他們砍好的毛竹,都弄好拉到了一邊,捆了起來。

“這有什麼呀,都是些手上活兒。”

林宇十分低調的同他們閒聊著…

大半天的時間過去了,這片大山裡,該砍的毛竹都砍了,剩下的基本上,都是無法派上用場的那些一年青。

為了到老王村收購毛竹,林宇只得提前的扛起一捆毛竹,從山裡往著山外的莊稼地裡趕。

他的身後,緊緊的跟著高露露。

“宇哥,扛不動就別扛,這些活兒,你怎麼吃得消?”

“呵呵,我小時候,可沒有少幹這些事…”

當林宇扛著一捆上百斤的毛竹,丟到莊稼地裡的時候,用衣袖不停的擦著額頭上的汗水。

“你也真夠狠的。”

謝平把一捆毛竹,艱難的扔在莊稼地裡的時候,一屁股的跌坐在地裡,嘴裡不停的喘著粗氣。

“你們就在這裡稱秤過賬,我去老王村一趟。”

毛竹正在陸陸續續的,從山裡送出來,這些毛竹,關係到賣竹戶的口袋,為了不把賬記漏,林宇讓他們倆人,都守在這莊稼地中。

“你一個去怎麼行呀,老王村的人狠著呢,因為土地糾紛,直接揮起鋤頭,朝著劉丙坤砸了下去…”

謝平在林宇的面前,談起這些事的時候,都還心有餘悸。

“謝會計,前幾年村子裡的恩怨,我們要想辦法來磨合,如果老是計仇,老死不相往來,以後村與村之間,怎麼互惠互利?”

“呵呵,現在都是自已村的護著自已的村民,誰跟你互惠互利呀?”

謝平對林宇所說的這些話,是持著反對意見的,他的思想,還停留在以前的狀態中。

“今天我就要去會會他們,我還不信,他們能把我吃了不成?”

林宇怎麼也不相信,老王村的人,會真的如謝平傳說中的那麼兇。

“宇哥,我陪你去。”

高露露擔心林宇一個人會吃虧,她臨時的交代了一下謝平之後,扭著還有些受傷的腿,朝著林宇所走的路上追了上去。

“林宇,別往前衝,老王村的有幾個人,已經站在村口了。”

他們一前一後走著的時候,高露露突然的把他給叫住了去。

“哎呦呦,真的,他們站在村口,那也是很正常的事呀。”

林宇回答著高露露的話時,仍然的繼續的往前走著。

當他們來到村口的時候,站在那裡的幾個人,大聲的吼了起來。

“你們是哪裡來的?”

“大哥,我們是靠山屯的。”

“呵呵,你們還有臉往老王村來,當年的舊賬都還沒有算清。”

衝著林宇大吼大叫的是老王村的村支書羅開富。

前些年,他和劉丙坤互撕,把肋骨都打斷了兩根,這件事情,他至今的記得清楚的很,而且發誓,只要一遇上靠山屯的村民,就往死里弄。

羅開富罵著人的時候,已經叫人把高露露和林宇團團的圍了起來,並且揚起了手中的拳頭。

“羅書記,你別動粗,這是鎮裡下來的駐村書記林宇,他今天來是找你們商量事情的…”

高露露認識羅開富,在他們幾個把人圍起來的時候,她衝著這油膩膩的老頭子,大聲的嚷嚷著。

“他是駐村書記?”

“對呀,我是駐村書記林宇。”

羅開富就算再傻,也不會傻到對駐村書記動手的,這點法制意識,他還是拎得清。

他吆喝著那些憤怒的村民,把手中的拳頭收了回去。

“說吧,找我有什麼事情?”

羅開富臉上有些怒氣的衝著站在他面前的,這個小年輕,陰沉著一張老臉的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