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還好嗎?”相柳和瑲玹都在關心自已的妻子。
相柳想起折竹的交代,連忙拿出食物,還將阿念那一份遞給瑲玹。
“小夭,剛剛折竹來過了,他送來許多東西,給你和阿唸的。”
“只是他看上去很著急,交代完就走了。”
小夭:“真是太好了,我也頭一次當母親,都忘記了自已去置辦這些。”
“先別說話了,這是折竹交代,等你們生下寶寶就可以吃的,補充體力。”
相柳一口一口喂著小夭。
阿念吃了:“這是什麼?還挺好喝。”
“就是米粥,只不過熬製方式特殊一些。”
小夭和阿念都吃好後,身上力氣也恢復了很多。
臉色看上去沒有那麼蒼白了。
相柳和瑲玹這才抱起孩子看。
瑲玹:“沒想到,折竹前輩如此厲害,還真是兩個孩子。”
“哦?折竹前輩說了什麼?”阿念問。
瑲玹:“他送給孩子們,一人一個金鎖。”
相柳對小夭說:“他說讓我告訴你,這是他新宿主送給你的禮物。”
瑲玹將金鎖給孩子帶上,就問小夭:“小夭,折竹前輩到底怎麼回事?這些東西和食物,都不像大荒之物,新宿主又是誰?”
阿念:“是啊姐姐,折竹前輩如此神秘,之前為何我們都看不見他?現在能看見了,竟是一隻普通的竹妖。”
小夭:“這件事,說來話長。”
“折竹他,不屬於大荒世界,他是另外一個時空的人,準確來說也不是人,他不是人族,也不是妖族和神族。”
“竹妖,是他在大荒的身份。”
“這些物品,也的確不是大荒之物,都來自另外一個時空。”
瑲玹:“另一個時空?那是什麼地方?”
小夭:“嗯。。那裡和這裡沒有關係,是另一個世界。”
“小夭,你如何認識這樣的人?那你。。”
“沒錯,我的靈魂,也來自那個世界。”
“那原來的小夭呢?”
瑲玹不禁想起,小夭是從什麼時候起,變得判若兩人的。
小夭倒吸一口冷氣,這要如何解釋呢?
告訴他們,這本來就是一個虛假的世界嗎?
小夭:“沒有原來的小夭,一直都是我。”
阿念自然不知道從前的小夭是什麼樣子的,在她眼裡,小夭對她一直都很好的。
而相柳失去了從前的記憶,也沒有辦法進行對比什麼。
只有瑲玹,他知道,小夭說謊了,現在的小夭和從前的小夭,是不一樣的。
他沒有再說什麼,反正,眼前的小夭,也沒有惡意。
小夭察覺的到瑲玹的懷疑,但眼下,相柳和阿念在,她也不好說什麼。
瑲玹將折竹給的幾張紙寫的注意事項遞給小夭:“這是折竹前輩給的,他讓我給你。”
瑲玹看了上面的字不是毛筆寫的,紙張也和大荒的不一樣。
而字型也和大荒的不太一樣。
小夭看了看,面露驚喜之色:“折竹竟然如此細心。”
“你們將折竹帶來的物品,都拿進來,我看看。”
瑲玹讓人都搬了進來。
這幾個箱子,夠用很久很久的量了。
小夭:“相柳,你幫我把那個遞過來。”
小夭半靠在床上,拿起物品給大家展示:“這是嬰兒紙尿褲,這樣,這樣,給孩子穿的。”
阿念摸了摸:“這紙尿褲,如此柔軟,估計大荒還做不出這樣的料子。”
“還有這個呢,額,相柳,瑲玹你倆出去先。”
倆男人只能出去,但相柳和瑲玹都有偷聽,他們好奇,這些都是什麼。
然後就聽見,小夭說:“這個是內褲,我們貼身穿的,這個是衛生巾,這樣,這樣墊著,這段日子還有平時月事時,我們用的,記得一個時辰便要更換一次。”
瑲玹和相柳唰一下臉就紅了,四目相對,都咳了兩聲,假裝什麼都沒聽見。
“哇,這好舒服啊,姐姐,你說另一個時空,有這些好東西,折竹前輩能來,那我們是不是也能過去?”
聽到這個問題,瑲玹認真了起來,他也想知道。
小夭回答:“我確實可以,因為我的靈魂來自那裡,但是這裡的人不行。”
相柳聽了長呼一口氣,幸虧他沒亂說話。
阿念又問:“那姐姐,剛剛瑲玹哥哥問,以前的小夭呢,真的一直是你嗎?”
小夭躊躇了一下:“我還真不知道這個問題要如何回答。”
“在眼前這個大荒世界,是真的,只有我,我就是小夭,沒有從前的小夭。”
阿念:“什麼叫眼前的大荒?還有其他大荒嗎??”
“這太複雜了阿念,我解釋不清楚,但你相信我,我是你的小夭姐姐,也是同瑲玹一起長大的小夭。”
雖然穿越的時間有點晚,但她的確擁有小夭完整的記憶啊!
折竹說了,他在造這個世界時,就沒有造小夭的靈魂,這個世界必須小夭穿越過來,才能運轉。
至於記憶都是死的,不管她穿越到什麼時間線,她都擁有小夭完整的記憶。
所以小夭這樣說,也不算撒謊。
瑲玹聽了,心裡是踏實的額,但他還是懷疑的。
其實很早之前,瑲玹就有過懷疑。
他似乎跟小夭無法交心了。
似乎就是從,他當上西炎王開始。。。
小夭就變了,和從前截然不同。
雖然她有小夭全部記憶,醫術也一樣,什麼都沒有變,但不知為什麼,瑲玹就是覺得她和從前不一樣了。
過了些日子,瑲玹終於逮到機會,和小夭單獨在一起。
“小夭,為什麼我感覺你和從前不一樣了?你真的是以前的小夭嗎?”
小夭嘆了口氣:“到底是大荒共主,我若說謊,肯定是瞞不過你的。”
“所以真相到底是什麼?”
“瑲玹,你回憶一番,從前的回憶,真的真實嗎?像不像教科書一樣的回憶?”
瑲玹不理解小夭說的話。
這也是小夭得到了天道能量才發現的。
這個世界,所有人的記憶,其實都是提前設定好的。
小夭問:“小時候,你跟小夭經常在一起玩,坐在鳳凰樹下,小夭盪鞦韆。”
“有一次小夭欺負你,你佯裝生氣,她便將自已喜歡的狐狸尾巴送給你,有這件事吧?”
瑲玹點頭。
“那你再想想,除了這件事,平日裡你們還如何相處的?能想起來嗎?”
瑲玹:“這怎麼會想不起。。。。”
可瑲玹去想時,發現真的想不起來。
他明白了小夭的話,似乎他只能記住幾個時間點發生的事,比如爹的葬禮,比如姑姑上戰場,比如小夭去玉山。
可這些事以外的時間呢?都哪裡去了?
甚至,他記得他在皓翎時,當過兵,吃過苦,但這些似乎都是文字記憶一般。
他就記得有這回事,但沒有任何具體的記憶。
“這。。。。我的記憶。。。”
他又回想,似乎自從他當上西炎王之後,才能記得住每日發生什麼事。
瑲玹有些驚恐:“為什麼會這樣?”
小夭:“因為,這個世界,是為了我而打造的世界,你們的記憶,都是提前設定好的,而從我來到這裡後,每個人才有了自已的靈魂,整個世界才開始運轉。”
“所以我說,沒有從前的小夭,因為這個大荒世界,從一開始就沒有造小夭的靈魂。”
“沒有小夭的靈魂?記憶都是假的?這個世界是被造出來的?我們都是假的?”
瑲玹瞳孔地震。。
“也不能這樣說,大荒世界是存在的,只是我們所處的大荒世界,是造出來的,而世界開始運轉,我們都有了靈魂,也不是假的,我們都是真實存在的。”
瑲玹:“小夭,我真有些緩不過來。”
“沒有關係,你慢慢想,其他人我都可以三言兩語糊弄過去,可是你,是小夭一起長大的哥哥,又是大荒共主,我肯定是騙不過你的,只能告訴你真相了。”
“但其實,你想明白了,就會發現,我沒有騙人,真相到底是怎麼樣,真的不重要。”
“至少它,什麼都不影響,就算有影響,也是好的影響。”
小夭說完,就離開去找阿唸了。
有了折竹的營養餐,小夭和阿唸的身體肯定營養這方面是均衡了。
那就趁這段時間,得把阿念體寒的症狀調理好。
所以每日,小夭都給阿念診脈。
每日的藥,都是當日現熬的。
隨時做調整。
那自然是小夭開藥方,相柳去熬藥。
相柳一邊熬藥,就一邊罵瑲玹。
他的妻子,還得別人照顧。
他不僅熬藥時候罵,還要親自給阿念送藥。
小夭想送都不行,因為他還要當著阿唸的面,再罵一遍。。。
非要讓阿念知道,她選的丈夫有多不靠譜。
其實吧,也不僅僅是說給阿念聽,也是說給小夭聽。
相柳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瑲玹對小夭,有著不可告人的心思。
可偏偏他又什麼都沒做。。或許這就是野獸的直覺吧。
相柳在這方面,對瑲玹的敵意比對塗山璟的都大。
他倒是聽過一些小夭和塗山璟的事情。
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至少,在相柳這一生中,塗山璟都沒有出現破壞過他倆的感情。
記得小時候,相柳還見過塗山璟,還抱著他的尾巴睡著過。
相柳對塗山璟的印象,並不壞。
但是瑲玹,先是莫名的抗拒感,後是發現他對小夭的心思。
可偏偏他又是小夭的哥哥,而且相柳知道,他也是小夭的依仗。
有瑲玹,小夭才能在這大荒世界,生活自由。
這一點,靠他相柳,還是做不到的。
想到這些,相柳真是煩悶急了。
於是他就採取了這種方式。
放大自已的付出,然後矯情的說對方壞話。
以此來突出自已的好,讓小夭知道,選擇他比選擇瑲玹好。
這辦法,不用說,也是從現代學來的,半撒嬌半反諷,一般都是女孩子的戲碼。
小夭當然看得出來,相柳是故意的,
就是隻覺得,相柳似乎要表達些什麼,但實在猜不出來。
總之是相柳真的真的不喜歡瑲玹就是了。
但對阿念熬藥一事還是很上心的。
若非小夭現在自已也怕勞累,她肯定是會親自給阿念熬藥的。
對待身邊人,小夭是不放心這種能影響身體健康的事,假手於人的。
尤其是大荒這個世界,人心叵測,爾虞我詐的。
萬一出來個什麼亂七八糟的刺客,或者誰買通了婢女之類的事發生。
她是有點子被害妄想症的。
但說到底,她的靈魂屬於現代,一個和平社會,而大荒世界,想要一個人的命太簡單了。
小夭就覺得還是自已辛苦點,反正她現在是神族,有許多壽命可以活。
不怕熬夜,也不怕生病,她自已就是醫師。
相柳:“堂堂王后,大荒最尊貴的女人,熬藥還得讓姐夫來,你的丈夫呢?真是沒用。”
“要我看,當年你還不如喜歡蓐收,一樣是你哥哥,我聽說,當年瑲玹攻打皓翎,也是蓐收擋下的,沒有蓐收,你的瑲玹哥哥都統一不了大荒。”
“你怎麼就瞎了眼,看上他了呢?”
好吧,除了看不上瑲玹,相柳還挺欣賞蓐收。
就是不知道,相柳如果知道,他上一世就是死在蓐收手裡的,又是何感想。
估計相柳會說:真不愧是我欣賞的人,能殺了我,也是他的本事。
阿念:“姐姐,姐姐你快把相柳帶走吧,他真是毒舌死了。”
真想不到,有一天,從阿念口中,能形容出另一個人毒舌。
看來是真的很毒舌了。
說到蓐收,阿念還真喊了蓐收來。
瑲玹也允了。
看到身體孱弱的阿念和小夭。
蓐收心裡還是心疼的:“呦,這還是我認識的當年叱詫江湖的兩位王姬嘛。”
阿念:“。。。。”表示很無語,一個祖宗沒送走,又請出來一個??
“你你你,好大的膽子,你還不快給本王后行禮!!!”
瞅瞅把我們阿念氣的,都拿身份嚇人了。
蓐收笑著恭恭敬敬給行了禮:“見過王后,見過皓翎大王姬,見過王姬夫婿。”
相柳:“王姬夫婿?我成入贅的了?”
阿念:“哈哈哈,蓐收你會說多說一點,多說一點。”
蓐收這才知道,原來是相柳惹了阿念。
“我們王姬,有前皓翎王是父王,外爺是太尊,娘是為西炎百姓戰隕的王姬,哥哥是大荒共主,妹妹是大荒王后,你拿什麼娶?”
蓐收話雖然說的難聽,但語調明顯是開玩笑的。
相柳也聽的出來,他就是在哄阿念開心。
於是不跟蓐收犟什麼。
而是跟阿念說:“你看,我就說,你還不如喜歡蓐收,起碼知道哄你,你的丈夫呢?真是沒用!”
“熬藥要姐夫來,心情不好也要別的男子來哄。”
阿念剛開心的嘴角,就凝在了臉上:“蓐收你去,你去殺了他,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