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和毛球最近買了許多亮閃閃的燈。

每次回大荒都帶回去一些,但帶回去之後,又不知道都拿哪裡去了。

小夭問過一回,但倆孩子都不想說,她就沒問了。

反正她有錢,也不是買不起。

小孩子也有隱私,只要他們平平安安的想玩就玩唄。

主要是小夭好奇,大荒沒有電,他們把這些燈帶去大荒又能幹什麼?

一開始相柳和毛球一到晚上就想去現代。

他們覺得現代的床更舒服。

後來發現,不管是從現代到大荒,還是從大荒到現代。

都是什麼時候去,回來時就什麼時間。

然後再一次回大荒時,小夭就看見,倆小孩死死的抱著床墊子不撒手。。。

這也激起了小夭的玩心。

她帶著相柳和毛球回到大荒世界。

上山砍了一些靈木。

這些木頭處理好了,可以千百年不腐,還會散著淡淡木香,有助睡眠。

小夭用他們分別做成了三個超大的木床。

再去現代,買了三張超級舒適的床墊,還有被子枕頭等用品。

全部帶到大荒世界。

小夭將清水鎮的房子徹底改造了一下。

當然,她是利用靈力居多。

不然就這浩大工程放在現代,估計得幾年。

相柳和毛球每日幫小夭忙完,就會消失。

小夭累了也懶得問他們又去哪了,只能感慨小孩子精力真是無限。

等徹底將清水鎮的房子改造完,也來到年底了。

這其實是小夭心中的房子,與現代的別墅不同。

這裡的是古色古香的。

一進院,院子裡一面是藥草晾曬,旁邊有一個躺椅,方便累了曬太陽。

另一面小夭種了一棵海棠樹,海棠果很好吃,花也漂亮。

樹下一張桌子,無論是自已還是跟朋友,喝茶喝酒做點什麼都行。

海棠樹這一側,還養了許多花草。

有的是大荒的,有的是從現代帶過來的。

屋子窗戶底下,全都種滿了夜香瑰。

到了夜晚,夜香瑰盈盈發亮,夢幻美麗。

進到屋子裡,客廳一面牆壁是上等好茶,一面是上等好酒。

都用漂亮的罐子瓶子裝著。

有一點,大荒世界的人,不會像現代人這般,看什麼好,總喜歡直接拿走佔便宜。

大荒就算有,敢佔小夭便宜的恐怕也沒幾個。

所以小夭可以放心將這些擺在明面上。

書桌,書架,筆墨紙硯規規整整擺放齊全。

還放了一張古琴。

屏風,壁畫,哦,大廳還有一處小金山。

記得小夭剛回皓翎時,父王送她的金山。

雖然小夭現代不缺錢,可作為一個現代人,誰又會不喜歡金子呢?

三個臥室,其實兩張也夠,畢竟相柳要跟小夭住的。

但小夭覺得以後千年萬年的在一起,難免遇到吵架的時候。

到時候就給相柳趕其他房間睡去,不然久了相看兩厭的,多影響感情和心情。

而且這樣,來客人了,也有地方住。

除了三個臥室,還有一間梳妝間。

梳妝間弄的頗為現代風格,沒那麼古色古香。

因為古色古香的梳妝間,小夭作為一個現代人,有點害怕。。

小夭看著煥然一新的家,坐在院中發起了呆。

她有點想念折竹了。

若非是折竹捨棄生命護住了她,也不會有這一切。

小夭看藥草這邊還有些空蕩。

就在這邊沿著牆根,種了一排竹子。

說來也奇怪,種了一排竹子後,小夭覺得心口的冰晶彷彿有感應一般。

再仔細感受,又什麼都沒有了。

但小夭覺得自已的天道能量加強了。

她看向這一排竹子,心中隱隱升起一種預感。

或許折竹還可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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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你慢點爬,毛球,你看好相柳,別讓他摔下來。”

“知道了外爺,你快去打理藥圃吧。”

老西炎王也不知道相柳整日爬房頂幹嘛。。

他從前覺得有相柳,辰榮軍很難打,很頭疼。

現在變成孩子了,還是讓人頭疼。

天天在屋簷上待著。

往上面綁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還不讓拿下來。

這幸虧是相柳,要是人族的孩子,那麼高摔下來,不死也殘了。

但萬一相柳沒反應過來,摔一下也是挺疼的啊。

老西炎王不放心,還是找了侍衛,在相柳來爬房時看著點。

結果你猜怎麼著?

沒過兩天半,老西炎王找來的人,就成相柳的幫手了。。

一開始,相柳喊他幫忙,他也不願意的。

老西炎王的任務是不要讓相柳摔著,沒讓他幫忙。

但相柳見他不聽話,也不好大打出手教訓,於是就自已朝地上摔。

侍衛就一次次接。

相柳就一次次摔。

直到有一次,侍衛沒接到,相柳摔地上了。

就開始哎呦起來。

老西炎王也在遠處看見了這一幕。

所以後來他看見侍衛朝自已用很無辜的眼神時,老西炎王只是搖頭笑了笑就離開了。

這相柳,小時候就這麼鬼,難怪做了軍師,一肚子鬼點子。。

年底。

小夭的房子也改造完了。

相柳這邊也弄完了。

他還特意找到了瑲玹:“陛下哥哥,你能不能讓你的妃子王后都回自已家啊。阿念姐姐可以留下。”

瑲玹表示???

相柳:“我想讓今年的除夕,小夭姐姐回來過。”

這一句話一出口,瑲玹眼睛都亮了,他突然覺得相柳這麼可愛的嘛?

相柳繼續說:“你想啊,你這麼多妃子,除夕夜也只能留宿一個宮殿吧?那其他妃子豈不是冷落了?”

“不如讓他們回家,跟自已爹孃親人過除夕,會更開心呢?”

相柳這主意,瑲玹倒是從來沒想過。

估計整個大荒也沒人這樣想過。

但確實是這樣。

與其留他們在空中蹉跎歲月,還不如讓他們回家團圓。

尤其是小夭可以回來。

第二日上朝瑲玹就說了這件事。

眾大臣沒有遲疑太久。

確定是所有妃嬪包括王后,都回家過除夕。

就是為了讓大家能和親人團聚。

那沒有人會不願意。

包括妃嬪們自已聽到,都很開心。

要知道,他們在這深宮待了數年,可不能輕易離開。

而且不論在這宮裡受不受寵,只要能嫁給瑲玹。

那在家裡必定都是寵兒一般的存在。

所以其實她們很想念家人的。

瑲玹對待身邊人也一向很好,並不吝嗇。

直言,有什麼喜歡的,想帶給家人的,都隨便拿隨便買。

有了這句話,大家的快樂指數更是直線上升。

就連有的妃嬪,最近家裡不太富裕,直接真金白銀的接濟,瑲玹也允了。

瑲玹的話是:“這種事若是多了,必成隱患,但過年了,好歹過個舒坦年。”

既然有人提出來了。

瑲玹便一視同仁,給每一位妃嬪都準備了紅包,讓其帶回家裡。

提出困難的妃嬪,著重多包了一些。

該死,這就是大荒共主的魅力嘛?

包紅包的過程,相柳也看見了。

他也很眼饞,他看著那白花花的真金白銀,就是很想要。

儘管知道家中有一座金山呢,但還是想要。

“陛下哥哥,你可不能少了小夭姐姐我們的。”

相柳平日還是會喊瑲玹哥哥,但只要有求於瑲玹,或者要什麼時,就會喊陛下哥哥。

關鍵相柳發現,這聲陛下哥哥特別好用。

目前為止,瑲玹還沒有拒絕過相柳的任何要求。

你想想,連小月頂的房梁相柳都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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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看上了一支珠釵。

想拿走,卻被小廝攔下:“這萬萬不可啊,這支珠釵是王后的。”

“王后的?是辰榮王后還是阿念姐姐?”

“是,是辰榮王后。”

“那我去找她要去。”

正說著,辰榮馨悅還真來了,正是取這支珠釵的。

相柳對馨悅其實不太喜歡。

但一直也保持距離,他想或許是從前,馨悅做過什麼壞事吧。

但現在,無冤無仇的,還是和睦相處為好。

只不過這支珠釵真的很漂亮,他想帶回去給小夭姐姐。

“王后娘娘,這支珠釵實在漂亮,我想帶回去給小夭姐姐,你花了多少金銀,我買了好嗎?”

馨悅有些難堪。

其實從相柳頻繁來,到瑲玹說出,所有妃嬪都回家過年,包括她這個王后時。

她就猜到,是小夭會來。

雖然馨悅早就放下了一切,她也絕對不會再做傷害小夭的事。

但不代表她就真的能做到完全不在意了。

她還是嫉妒的。

只是她能控制自已的情緒了。

反正瑲玹和小夭是絕對不可能的。

不會威脅到她的王后之位,這就可以了。

尤其這些年,跟瑲玹的相處,馨悅雖然還是得不到瑲玹的愛。

但瑲玹對她這個王后還是很尊重的。

所以馨悅眼下,在猶豫,她似乎不應該跟小夭爭這支珠釵。

她也想明白了,或許她對小夭好一些,一方面可以為自已之前的行為贖罪。

一方面瑲玹也會跟她更親近一些。

小夭剛回來時,馨悅去道歉。

雖然沒說幾句話就走了。

但那之後,馨悅明顯能感覺到,瑲玹對她說話的語氣中,柔和了許多。

旁邊的小廝趕緊接過話:“這上面是鳳凰圖案,只有王后可以戴呀。”

相柳有些不滿:“那你可知阿念王后跟小夭姐姐是姐妹,阿念王后的首飾,小夭姐姐就可以隨便帶,所以這鳳凰如何帶不得?我是在問辰榮王后願不願意賣給我,有你什麼事?”

小廝:“這。。。”

馨悅看了一眼小廝,對他能為自已說話,還算滿意。

她笑盈盈的開口:“小夭是陛下的妹妹,是太尊的外孫女,她只是身份不如王后罷了,但她的地位才是大荒最尊貴的女子。”

“你若是看上了,不用金銀,就拿去吧,只是給小夭時,能不能說一句,是我願意送給她的?”

相柳皺眉:“可這是我想送給小夭姐姐的,說你願意的,那不就成你送的了?娘娘還是開個價,我買了”

馨悅這些年,也學了一些人情世故,不會再做那些強人所難的事。

於是對相柳說:“好,那我賣給你,但是你送給小夭時,可不可以說是從我這裡買的?”

“你為什麼非要讓我在小夭姐姐面前提起你?”

馨悅帶相柳來到無人處。

“因為我在討好她。”

馨悅說討好這個詞時,表情是不自然的。

因為豐隆沒有真的死去,那種痛徹心扉的大徹大悟,馨悅還是沒有的。

她只是意識到了,從前她是錯的。

但此時,她是不恨瑲玹的。

她還是希望得到瑲玹真心的愛。

“討好?可我看你並不真誠。”

或許是有九顆頭,九雙眼睛的緣故吧。

相柳能分辨人心。

他知道眼前的女人,說的不是真心話。

馨悅也笑了,她早就聽聞過相柳識人心。

但沒想到,這識人心的本事,是天生的。

馨悅讓其他人都離開,她很想單獨跟相柳說說話。

想讓他幫忙看看自已的心。

她怕相柳年紀小會冷,還把自已的毛領披肩拿下來給相柳披上。

她說:“我是大荒共主的王后,我已經得到了最高的權勢,當然不甘心,還要討好人啊。”

相柳感受到,馨悅有些發抖,他分不清那是情緒激動,還是冷的。

只是看看披在自已身上的披肩,他還是利用自已的靈力,吸收了周圍冰雪的寒冷。

“那你為什麼想討好小夭姐姐?”

“因為我以前做過對不起她的事,可她卻救了我哥哥。”

“而且,似乎我討好她,陛下就能對我好一些。”

馨悅也意識到自已失態了,“瞧我,怎麼對一個孩子說這些。”

“可你知道,我能聽懂不是嗎?”

相柳知道自已為什麼討厭馨悅了,或許就是因為她從前傷害過小夭吧。

但現在,看她還算真誠的樣子,相柳那種反感,已經不見了。

“從前,我只聽說過,相柳能識人心,我就是心裡憋了好多話,想找個能懂我的,說說話。”

相柳皺皺眉:“可我感覺,我們不應該說太多。”

“你是瑲玹的王后,跟我說太多,不太好。”

“如果你擔心之前傷害了小夭姐姐,怕她記恨你,那你想多了,她不會的,但,你也不用討好她,以我對小夭姐姐的瞭解,她不會記恨你,但也不會跟你親近了。”

“至於瑲玹對你好不好,這,我還小,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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