瑲玹帶著小夭在清水鎮走走,
一路上講著,清水鎮的居民都被安頓好了。
就連那塊會說話的石頭也被抬走了。
等戰爭結束,瑲玹也會派人幫他們將清水鎮佈置好。
小夭在皓翎時就見到了瑲玹的戰爭策略。
幾乎不會傷及百姓生活。
這跟小夭理解的戰爭一點都不一樣,所以小夭一點都不擔心。
走著走著走到了回春堂,如今回春堂已經空無一人。
牌匾落在地上都積了厚厚的一層灰。
小夭看入了神,雖然沒有親身經歷,但記憶的融合,也令小夭感同身受。
等回過神來,心中一片悵然若失。
現在的清水鎮,應該沒有一個熟面孔了吧?
人來人往,潮起潮落,緣聚緣散。
小夭越發覺得得珍惜當下,珍惜眼前人。
逛完了清水鎮,小夭建議還是回軍營吧,不要亂跑了。
瑲玹也沒說什麼,全聽小夭的。
大家剛走到門口,小夭就感覺心中一沉。
她下意識的朝空中一看,瑲玹和豐隆也順著小夭的目光看。
小夭讓佈置結界,瑲玹就覺得有些小題大做。
就算相柳箭術再好,他怎麼敢這麼明目張膽的來軍營行刺?
可剛要說點什麼,只見空中真的出現一個白點。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很快就看清了上面的人。
正是相柳。
他站在白雕之上,一身白衣,玲瓏面具遮住面龐,透著寒氣。
他彷彿是掉落人間的神明,睥睨著下方。
已經幻化出弓箭,卻在結界外停下。
豐隆:“加強結界。”
相柳收起弓箭,伸手又幻化出彎刀,眼瞳妖化,彎刀散著可怕的妖力,隨著相柳的動作,狠狠劈在結界上。
一秒,兩秒,相柳的姿勢都沒有動,就見從彎刀處,結界開始出現裂縫。
僅一瞬間,整個結界崩塌。
相柳從容不迫的再次幻化出弓箭,瞄準了瑲玹。
瑲玹並不慌張,伸出手,層層金盾展開。
相柳射出一支箭,打在金盾上,竟然真的將金盾碎掉。
瑲玹想重新施展靈力時,相柳的另一支箭已經近在眉睫。
這一系列的事情,看起來動作很多,其實也就兩個呼吸之間。
小夭反應過來時,去拉瑲玹,已經來不及。
豐隆距離瑲玹最近,他已經擋在了前面。
當利箭打在豐隆身上時,利箭穿透了外衣,但沒有穿透豐隆的身體。
巨大的衝擊,使豐隆整個人撲在瑲玹身上。
兩個人全都倒在了地上。
相柳見竟然沒有穿透豐隆,很是意外。
開弓重新瞄準,視線裡卻出現了小夭。
小夭站在豐隆和瑲玹面前,固執的看著相柳。
相柳瞄了又瞄,弓拉了又拉,到底是沒有下去手。
等豐隆和瑲玹站起來時,相柳已經離開了。
小夭急忙去檢視豐隆,她將箭從外衣裡拔出來,看箭尖上並沒有血。
“怎麼樣豐隆?”
“雖然被蛛衣擋住了,但還是有點疼。”
“先進去。”
小夭拉著倆人往屋裡走,她不敢再呆在這裡,怕相柳折返回來。
確定安全了,小夭:“把衣服脫下來,我看看。”
豐隆聽話照做,只剩一件蛛衣。
小夭仔細檢視,發現蛛絲還是被刺穿出一個小坑,但確定沒有傷到豐隆。
她長呼一口氣。
“這是什麼?”瑲玹問。
小夭看過去,發現蛛絲那個小坑上,竟然變成黑色的了。
小夭心裡咯噔一聲,該不會是箭尖還是傷到豐隆了,血才滲出來?
剛想仔細看時,就見那小黑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周圍擴散。
眨眼間就變成猙獰可怖的毒痕。
誰都不敢輕舉妄動,豐隆更是屏住了呼吸。
當毒痕遍佈整個蛛衣時,蛛衣竟然自動脫落,掉在了地上。
豐隆趕緊後退一步,遠離了蛛衣。
小夭連忙檢視豐隆,他身上並沒有任何毒痕。
拉過豐隆的手腕探脈,脈象也是正常的。
又看了看豐隆的後背,確定沒有任何傷口。
小夭這才蹲下來,觀察那堆蛛絲。
此時的蛛絲完全沒有任何活力了。
“果然。”
瑲玹:“這是怎麼回事?”
小夭解釋:“這件蛛衣是有生命的,利箭傷到了蛛衣,這些可怖的毒痕,是相柳的毒,他用自已的血塗在箭上,這次刺殺,他是報了必殺的心,相柳常年用毒練功,這世間沒有任何毒藥能夠毒倒他,他的血就是世間至毒,我解不了。。所以才做了這件蛛衣。”
小夭越說越激動,最後直接掉下了眼淚,是喜極而泣:“我竟然成功了,我真的救下了豐隆。”
豐隆都聽蒙了:“你,早就知道今日相柳會來刺殺?你做蛛衣是特意救我的命???可是這件蛛衣不是十多年前,,,”
瑲玹也看向小夭,希望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可小夭沒辦法解釋,她無法說自已不是這個世界的靈魂,也沒法解釋自已如何預知的未來。
更重要的是,她現在根本就沒心思想這些。
她滿腦子想的都是,豐隆的命改了,那相柳的命也肯定可以改。
見小夭遲遲不作聲,瑲玹也不計較:“小夭估計嚇壞了,讓她緩緩吧。”
對瑲玹來說,他固然好奇,但真相是什麼,其實也不重要,畢竟小夭一定是站在他這一方面的。
如果小夭真的有預知未來的能力,也一定是會幫助他的。
所以,小夭解釋更好,不解釋,瑲玹也不是很在意。
小夭小心翼翼的收起地上的蛛絲。
瑲玹:“你要這蛛絲有何用?上面都是劇毒,還是處理了吧?”
小夭:“這是我要拿給王后看的,告訴她,這是她親哥哥的命,差點就因為她而葬送在這裡了。”
聽到小夭提起馨悅,豐隆問:“小夭,你這是何意?”
小夭也不賣關子:“在皓翎刺殺我的是王后對吧?”
豐隆不敢相信,也不敢回答。
小夭繼續問:“你知道,馨悅刺殺我。瑲玹哥哥不會讓她好過,所以才請戰辰榮,希望自已立下功勞為馨悅求情對嗎?”
豐隆:“原來,你都知道了。”
又一想,小夭連今日相柳會來刺殺都知道, 那知道馨悅刺殺她,也確實不稀奇。
豐隆:“小夭,馨悅,她從小做質子,沒有安全感,性子養的狹隘自私,是她的錯,她其實就是看著精明,實際很蠢笨。”
“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請求你的原諒,可我畢竟是她哥哥,我不能不管她。”
小夭:“我知道,當年若不是馨悅,恐怕做質子的就是你了,所以你也感謝馨悅,也心疼她受的苦,但是豐隆,你這樣帶著目的請戰,就會急功近利,就算你今日不死,他日也難逃。”
“馨悅的事,你不用擔心了,我原諒她了,瑲玹也不會計較了。”
“真的?”
“當然是真的,哥哥是不是?”
瑲玹走上前來:“是,既然小夭都不追究了,我可以不計較,但是豐隆,你,如果因為辰榮馨悅而死了,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豐隆跪地:“是豐隆的錯,多謝陛下。”
瑲玹扶起豐隆:“我瑲玹這一生,沒有什麼朋友,在我危難之時,陪在我身邊的,一個是小夭,一個是你,所以在我心底,我一直都把你當最好的兄弟,我一直沒有機會告訴你,你在我心裡到底有多重要,現在你知道了,希望你一定一定要惜命,王后是你妹妹,但在我這,她的命沒有你貴,如果因為她你死了,我真的會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你心疼妹妹,前提就是你得先好好活著!”
“知道了陛下。”
外面來人報:“蓐收將軍到了。”
“讓他進來。”
蓐收大步進來,一一行禮。
豐隆:“陛下!”
瑲玹:“豐隆,今日之事太過兇險,你也需要調整一下狀態,從現在開始,你輔助蓐收,一起作戰。”
豐隆也知道自已狀態不對,沒有再強求,答應下來:“是。”
轉而又對蓐收說:“那就跟蓐收將軍學習了。”
蓐收:“彼此學習,彼此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