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新春大年初一。
微博最爆的一條熱搜是——
#陶宋逾和溫鴻譯在私房菜館大打出手#
倆人臉上皆掛了彩。
瞬時,網友們紛紛好奇,倆人到底是結了什麼仇什麼怨,要在新年第一天打成這樣。
於是不久,各種猜測鋪天蓋地。
媒體挖地三尺,經過多方途徑,查宗調卷,終於將聞惜梧在未成為著名畫家之前的情史給挖掘了出來。
這才發現,原來聞惜梧曾跟溫鴻譯秘密領過結婚證。
那麼換言之,聞惜梧也就是溫鴻譯的前妻,而溫鵲語則是聞惜梧的女兒!!!
太炸裂了,這個訊息。
一直關注著聞惜梧動態的常玥,激動得無以復加,拼命的在微信上狂轟濫炸溫鵲語。
[鵲鵲,這是真的嗎?你真是我女神的女兒嗎?嗚嗚嗚,你可真是藏得太深了,你能幫我跟你媽媽要個簽名嗎?嗚嗚嗚!我從小就看她的畫,我可太愛她了嗚嗚嗚。]
聞惜梧的畫風很特別,多半是那種明亮清透的色彩,看上去很治癒很有感染力,可當你再次細品,她畫中的事物,無論是花草樹木,還是飛禽走獸,或是人與建築,總蘊著一種很空靈的傷感。
那感覺就像,眼前明明是一幅花好月圓,可一不小心墜進去,才驚覺花好月圓的背後,是血,是黑暗,是悲泣,是孤獨。
這或許與聞惜梧的身世有關。
但卻又無人知曉,她在孤兒院之前,家是來自哪裡。
父母又是誰。
如同此刻看到熱搜的溫鵲語,眼神一片迷茫。
她看到有網友議論她是陶宋逾的女兒。
這怎麼可能?
她哪點長得像陶宋逾了?
陶宋逾的眼睛遺傳陶老夫人的血統,帶著淺淺的琥珀綠,五官長相又偏古希臘的神格,她哪一點長得像陶宋逾了!
真是荒謬。
溫鵲語忿忿退出微博,轉去微信回覆常玥的私信。
她平靜的按住語音說:“等我結婚那天,你再親自找她籤吧。”
說完,隨意把手機丟到一旁,坐在臥室的沙發,雙臂抱膝,呆呆的望著落地玻璃窗外的江景。
祁照簷從浴室出來,便看見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怎了?”祁照簷踱過去捏捏她小臉。
剛沐浴過的指骨,掠著沐浴露的淡香,溫鵲語吸了下鼻子,淺淺道:“我爸和陶宋逾好像打起來了,打得鼻青臉腫的。”
在她和祁照簷離開包廂後,陶宋逾還是沒能控制住情緒,重新攥起拳頭,朝著溫鴻譯狠狠的揮了過去。
然後倆人從包廂揍到走廊,被其他包廂的顧客拍照傳到了網上,才引起軒然大波。
“網友們還說,我是陶宋逾的女兒…”她這句,聲線很無力。
儘管祁照簷已經叫她別去胡思亂想,她仍舊是會忍不住的受輿論的風向所影響。
祁照簷握起她左手的無名指,指間的鑽戒瀲著新春黃昏的日光,他輕輕反問:“那你希望自己是陶宋逾的女兒嗎?”
溫鵲語堅定搖頭,“我不想。”
主要也是因為害怕吧,害怕自己好不容易接受適應的原生家庭模式又被打亂。
“既然不想,那就不要去看去想了。”祁照簷陪她坐著看江景落日,“我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開心點。”
“嗯。”溫鵲語的腦袋靠在他肩膀,想起另一件事,“對了,我爸他今天跟你講什麼了?”
“沒什麼。”祁照簷目色幽涼幽涼,“他只是問我,咱們婚禮那天,會請我的孃家舅過來嗎。”
“哦。”溫鵲語心裡掙扎,試探問:“那你……會請你舅舅過來嗎?”
祁照簷卻苦澀冷笑,“你應該知道,不可能的。咱們的婚禮,只能姑姑坐主位,其他人都沒資格。”
溫鵲語噤聲。
其實,祁照簷的母親家族很龐大的,但家族企業的股份全被他三個舅舅爭奪了,連帶原本屬於他母親的那一份。
而後來,祁氏陷入危機,他母親和父親意外出車禍,他姑姑祁悻帶他回舅舅家請求幫忙,卻慘遭羞辱,說祁家已是窮途末路的衰竭豪門,誰沾上關係都是晦氣,還說當初家裡人本就不讓他母親下嫁給他父親,而今是死是活,也不關他們的事。
所以自此,他也不再去跟他的三個舅舅攀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