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過後不久,便迎來祁照簷的生日。

1月17日,午夜零點。

鹿加灣。

溫鵲語其實很早就準備了驚喜。

儘管祁照簷樣樣不缺,她也想要送給他一件值得紀念又有特別寓意的生日禮物。

“祁照簷,我最近學了個魔術,能把一枚硬幣變成九十九朵玫瑰花,你信不信?”

“嗯?這麼厲害?”明知她是在故弄玄虛,祁照簷依然捧場,“變個給我瞧瞧。”

“那你跟我來陽臺。”溫鵲語蔥白指尖與他指骨相扣,把他拉到客廳的大陽臺外邊。

陽臺一隅,佈置著鞦韆吊籃,茶桌,沙發椅。

溫鵲語站在蓋著花布的茶桌旁邊,從外套口袋摸出一枚銀色硬幣,有模有樣的對祁照簷說:“你眼睛別眨,盯緊我手上這枚硬幣。”

“嗯,好。”祁照簷像個託,認真陪她玩。

“那我要變了哦。”溫鵲語卻抬起另一隻手,虛虛遮住他的眼睛,隨後捏著硬幣的那隻手,非常迅速的掀開茶桌上那塊花布,將提前放好的一大束玫瑰花抓起來,捧給他,“生日快樂。”

很無聊的魔術。

可祁照簷迷之喜歡她這種小幼稚,小淘氣。

“還有禮物哦。”溫鵲語撥開花瓣,找出藏在裡邊的一條菱形鉑金鎖骨鏈,鍊墜是她與他的名字縮寫。

——QY

“喜歡嗎?”她眼睛清澈澈的,猶如夜空上閃閃發光的星星,鐫滿情意。

“很喜歡。”祁照簷掩住內心的觸動,俯身攬抱她起來,“幫我戴上。”

他要一輩子戴著它,死也不摘。

貼著他熱烈的呼吸與心跳,溫鵲語悄悄泛紅耳根,雙手環在他後頸,手指顫而輕的為他捻緊鎖釦。

原來,真正的愛與喜歡,是無論經過多長的歲月時光,也無論抵過多少次溫柔纏綿,而只要兩顆心相撞在一起,依然會如最初的火花熾烈悸動。

……

除夕。

繁桉大街小巷張燈結綵。

祁悻今年沒回國過年,說要等三月驚蟄再回來。

也快了,就下個月。

祁照簷和溫鵲語撕掉門前的舊符,貼上新的對聯,掛上新的紅燈籠。

今日家裡就只有他倆,張姨去外城和她兒子兒媳團聚了。

倆人親自做了一桌豐盛的年夜飯,看著春晚小品。

飯後,手牽著手,在庭院散步消食。

院外有孩童在丟沙炮,砸得噼啪響。

溫鵲語心血來潮,也想玩。

祁照簷說好,帶她穿街走巷,去一家老鋪,買了幾盒仙女棒煙花和沙炮,陪她一路追逐著砸回家。

溫鵲語又慫又愛玩,“祁照簷,你不許砸到我腳邊來。不然我就攻擊你。”

他怎會捨得砸到她腳邊,他每擲一顆,都捏著分寸。

“好,過來攻擊我。”

祁照簷故意捏起一顆砸到自家院牆,離著溫鵲語兩步之遙。

溫鵲語冷不丁嚇了一跳,連忙捂著耳朵竄進院子裡,爾後假裝兇巴巴的猛抓起一大把,示意要擲在門檻不給他進來。

“你敢越進一步,我就炸你。”

“行,”祁照簷語氣不疾不徐,同樣威脅,“你若炸一顆,我等會壓歲錢就減少一個零。而兩顆,就減兩個零。”

“不行!”溫鵲語強烈抗議,顛倒邏輯,“你要是敢減少,我就真的一把炸你了!”

祁照簷站在門外,風趣的看著她,“那更好,壓歲錢不用給了。”

“哼!”

溫鵲語索性全部丟過去,幾種顏色的沙炮,混合撞擊在門檻,噼噼啪啪作響,“不給就不給,誰稀罕!反正今晚薄燃學長已經發一個給我了。”

說完,她揚眉吐氣的快步跑上樓。

祁照簷眸色一沉,追到房間逮住她,渾身不是滋味,“溫鵲語,你是真的能耐了,居然敢收其他男人的壓歲錢。薄燃給你包了多少,立刻給我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