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兒低著頭,膽怯地應道:“回大少爺的話,奴婢是跟著小姐一同進府的陪嫁丫鬟。”

吳大少爺雙眸一沉,隨後故意說道:“好,從今天起就給我當妾。”

說著,朝張嬤嬤吩咐道:“給她也安排一個院子,記住,不可怠慢。”

張嬤嬤笑盈盈道:“是,大少爺。”

凌兒一下愣住了,她不過是個小丫鬟,怎麼一進府就被抬做了妾?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莊茹顏徹底崩潰了。

她指著凌兒大喊道:“你是不是早有此打算?”

凌兒有些懵:“小姐,你這話是何意思?”

莊茹顏聯想著上次給盛家送信一事,指著凌兒憤怒道:“你一早就想著來吳家做妾對不對?”

凌兒直搖頭:“不,小姐,你誤會了,小姐。”

莊茹顏大步上前,想要朝凌兒動手,但是被張嬤嬤一把攔下來。

莊茹顏力氣沒有張嬤嬤大,被她直接甩到了地上。

“你?!”莊茹顏氣憤抬頭。

張嬤嬤將凌兒護在身後:“少夫人,方才大少爺交代過,一定要好生待這位姨娘,你若是再動手,可要家法伺候了。”

莊茹顏死死瞪著凌兒, 滿臉不服氣。

張嬤嬤連忙朝莊茹顏身旁的嬤嬤吩咐道:“還不快將少夫人帶下去學規矩!”

“是,張嬤嬤。”

眾人應道,強行將莊茹顏拽下去。

凌兒看著小姐被帶走,依舊還未回過神來。

直到張嬤嬤將她帶到了一處院子裡,她才回神,原來自個做了姑爺的妾。

不僅如此,她的院子竟比小姐的還要大。

凌兒一時又驚又喜,她當了這麼多年來的婢女,終於熬出頭來。

這不,所謂的新婚之夜,莊茹顏在落魄的小院子裡學了一夜的規矩。

而吳大少爺則留宿在凌兒的院子裡。

吳家的事情雖說都閉口不言,但是想瞞也瞞不住。

很快莊二小姐新婚夜被陪嫁丫鬟搶去的訊息傳遍京城,成為不少百姓的飯後談資。

春日漸濃,繁花盛開,眼看就要入夏。

遲家一家人漸漸在宮中落穩腳。

只不過老皇帝一直遲遲未處置吳丞相。

柳婉兒覺得有些奇怪,朝遲不言問道:“陛下是如何想的?”

遲不言看著一旁手邊搖籃裡睡著的小昭兒,緩緩道:“怕還是被朝中官員牽制,不好直接處死。”

柳婉兒聽後,不禁笑道:“我瞧著並非如此。”

“陛下要是想殺他,怕是早就殺了,估摸著,還是有些不忍。”

“口口聲聲說對不你們娘倆,卻終究是比不過他的皇位。”

“不言,不如,我們推他一把。”

遲不言握著她的手,回道:“放心,我和陳太傅已辦好此事。”

柳婉兒聽罷,點了點頭:“有陳太傅在,我放心。”

遲不言摟著她,朝她輕輕一吻。

翌日早朝,便有人拿出了吳丞相通敵叛國的罪證,原來他早就和南齊國合謀,為此還將成國邊境的三個城池給南齊胡作非為。

此罪證一出。

元帝不想殺吳丞也難。

當天下午,元帝的聖旨便下來,吳丞相通敵叛國,似有謀反之心,斬首示眾,其吳家一百多號人通通抄家流放。

這訊息一出來。

莊茹顏的天都塌了。

才剛來吳家,就要流放 。

她一女子,模樣出眾,流放路上發生什麼可想而知,那一輩子就完了。

莊茹顏急得團團轉,想要出府,也被吳大少爺拽回來。

吳大少爺是鐵了心,要拉著莊茹顏墊背。

當天晚上,元帝的人來府上抄家,將他們一家人帶進牢內,準備將其流放。

柳婉兒在他們動手之前,特地和元帝替一個人求了情,那便是燕氏。

燕氏被逼和吳丞相成婚,為人和善,從未參與過他們父子之間的惡事。

身世悲慘。

元帝見罷,便同意將燕氏留在京城,只不過貶為庶民,不再是丞相夫人。

柳婉兒長鬆一口氣,能留在京城好好活著也是不錯。

吳丞相斬首的日子定在十天後。

朝中那些和吳丞相有關的人,一個個都變得老實起來,誰都不敢再道遲不言是個假太子。

遲昭瑤的日子變得清靜許多。

只不過,她兩位哥哥的伴讀燕秦遠總是時不時到她殿裡來。

每次來的時候,手裡都拿著民間的好東西。

這不今日拿的是一串糖葫蘆。

遲昭瑤抬頭瞧著,雙眸冒著星星很是歡喜。

【糖葫蘆,我最喜歡的糖葫蘆,這個質子真懂我。】

她笑著朝燕秦遠遞來的糖葫蘆張著雙手。

柳婉兒笑道:“質子有心了,就放在這裡,等雨兒和晏兒來了,我再將這糖葫蘆轉交給他們。”

燕秦遠每次送東西來,都是拿遲雨卿和遲雪晏當幌子。

柳婉兒見他有心,每次都欣然收下。

她見著小昭兒這般喜歡,看著燕秦遠的眼神又溫和了幾分。

“質子近來在宮中住得可還好?”

燕秦遠看著年紀小,但是謙遜有禮:“回娘娘的話,一切安好。”

柳婉兒又道:“若是雨兒晏兒欺負你了,你定要告訴我。”

燕秦遠道:“兩位小殿下待人寬厚,娘娘多慮了。”

他說著,眸中帶笑。

遲雨卿和遲雪晏對他的確還算是不錯。

可是待另外一位,可就沒那麼好。

這不,才幾天,蕭宴安便已出宮。

聽說走的時候,身上還帶著傷。

蕭宴安似乎也看出來了兩位小殿下對他充滿敵意,便自個偷偷摔了腿,以腿傷為由出了宮。

回到楚王府。

楚王派了不少人來給蕭宴安療傷。

蕭宴安硬是咬著牙,忍著一聲都沒哼。

楚王走來問道:“你這樣怕是也不宜再進宮,不如我去跟陛下說,讓你不再給那兩混小子當伴讀。”

蕭宴安沒有回話,抬眸看向楚王:“父親,之前你說謀大業要心狠。”

“我豈會因為這種小事而退縮。”

楚王瞧著心疼。

蕭宴安眸中帶著一抹陰狠,看向皇宮放心:“父親放心,兒子日後一定會將眼下的仇千倍百倍的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