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定了這件事後,釋凌起身從床榻上站了起來,而後對著晨露說道:“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現在也該要回去了,不然的話雁武平估計又要來找我麻煩了.”
晨露在聽到釋凌要走之後,眉頭微蹙,有些不高興的說道:“一個雁武平而已,怕他幹什麼?你到時候就說你是在我這裡待著,他還敢有什麼意見嗎?”
釋凌一邊穿著自己的衣服一邊說道:“這和怕不怕他沒有什麼關係,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我還只是一個雜役,而他還是我的上司,倘若我這樣一聲不吭的就消失個一天一夜,那把他當成什麼了?雖然我對這個宗門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歸屬感,但是,必要的規矩還是要遵守的.”
晨露在聽到這裡後,默了默,在這種事情上,她還真不能說釋凌說的不對,因為她就是宗門的正式弟子,從弱小的時候就受到宗門培養,自然是知道不能因為一些私事而壞了宗門規矩。
但是,她在看著渾身是傷的釋凌後,臉上又是心疼不已,當下也起身,服侍著釋凌將衣服穿好,而後在和釋凌一起朝著洞府之外走去,同時她還從自己的儲物戒中取出很多的療傷丹藥而後遞給釋凌,說道:“這個你拿著.”
釋凌在看到那些丹藥後,想要拒絕,但晨露卻不給他這個機會,直接是塞進了他的手裡,說道:“療傷丹藥對於任何人而言都不會嫌少,何況你身上的傷勢又還沒有完全恢復,所以,無論如何這些丹藥你也要收著.”
釋凌見到晨露那一臉執拗的表情後,也只能是點頭答應了,當下將之放到了自己的懷裡,而後走出了洞府,此刻的晨露卻是站在洞府門前,靜靜的看著釋凌遠去,神色顯得很是落寞,在已經看不到釋凌之後,她才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洞府內。
此刻的釋凌在一條鵝卵石鋪墊成的小路上行走著,天色已經是半夜了,明月高掛在半空之上,將前方的道路給照耀。
本來按照釋凌現在的傷勢,他是不可以下床的,如果不是晨露之前為他輸入了一些天地靈氣的話,他恐怕已經是倒在地上了,但儘管是如此,連續長時間的行走也令的他感覺有點體力不支。
不過好在這裡的距離釋凌的居所不算太遠,也就走了一刻鐘的時間,釋凌便是到了。
釋凌的居所其實是一間雜物房,裡面堆滿了各種破破爛爛的東西,不管有用的沒用的,全都往這裡塞,釋凌在將門推開的時候,那門還會發出茲的聲響,聽的很是刺耳,但是釋凌卻是絲毫不以為意,顯然是聽多了的表現,他在將房門反手關上了以後,就坐到了自己的茅草床上。
之所以叫茅草床,是因為這張床其實就是用兩張凳子和一張木板組成的,在上面因為沒有棉被,所以,到了冬天的時候,釋凌就會用一些茅草放在上面,久而久之,這床也就變成了一張茅草床。
釋凌坐在床上,而後倒了下來,如果是換了其他人在這上面一定會感覺很不舒服,因為那些茅草都有倒刺,一般人在上面睡壓根就睡不著,但是,釋凌卻顯得很平靜。
看著這個堆滿雜物的房間,簡陋破舊不說,還時常可以看到很多的老鼠還有蟑螂在這裡亂爬,和釋凌之前在晨露住的洞天福地相比,簡直就是天壤雲泥之別。
在起初的時候,釋凌其實不需要住雜物房的,可以和其他雜役一起住宿舍,但後來宿舍人員滿了以後,雁武平就讓釋凌先到雜物房住著,等有空位了之後在叫他回去,可是,從釋凌搬來這個地方開始起,就壓根沒有人在叫他回去過,就算有多出來的位置也一樣。
釋凌想到這裡的時候,忍不住苦笑了一聲,覺得這樣也挺好的,至少在這個地方是自己一個人住,相比較宿舍那種群居的地方,釋凌還是感覺這個地方還更好一點。
他轉了個身,回想了一下今天都發生了些什麼,先是自己被一幫人欺負,而後自己又頂撞了回去,就連雁武平也敢無視,接著就被晨露所救,在被她給逼婚。
想到逼婚,釋凌不由的感到好笑,這件事如果自己和外面的人說的話,估計他們會笑死,靈劍宗堂堂天之驕女會向一個雜役逼婚,這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雖然釋凌自己都覺得不可能,但是它卻真真的發生了,而且就在前不久前,對方不僅是天之驕女,而且還是自己的前女友,被自己的前女友逼婚,這理上哪說去?釋凌又嗤笑了起來,隨即,他抬起了自己的右手,而後緩緩的握緊,回憶起了之前,和徐胖子發生爭執的場景,當時的自己單手將他給打飛,要知道徐胖子可是已經達到了煉體二重的修士,就算在不濟也不應該那般輕易的被自己踩在腳下才對啊,可是為什麼當時自己卻可以爆發出那麼強的力量呢?釋凌臉上露出了思考的神色,突然他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此刻的他回想起了之前自己在打飛徐胖子前的場景,當時,自己的拳頭上好像被一團無形的火焰給包裹了,也正是因為那火焰的出現,令的自己的力量大漲。
那麼問題來了,火焰是從哪裡來的呢?釋凌心中閃過這個疑問,眼睛愣愣的看著自己的右手。
釋凌眉頭緊皺了起來,而後閉上眼睛,雙腿盤膝坐好,手中結出一道印絕,此刻的釋凌窺視自己右手內部的情況。
換做以前,還有功力的時候,他都會喜歡借用外界的靈氣來內視自己的體內,不僅可以檢查的更清楚,而且對自己的身體還不會造成什麼傷害,但是,現如今,釋凌的功力已經被廢了,他不知道這種方法還行不行了。
隨著釋凌手中的印絕開始變動著,在他的四周開始出現了氤氳的霧氣,隨著但卻始終處於徘徊狀態,無法進入到釋凌的體內,就好像是外界的空氣無法進入到一個密閉的空間中一般。
此刻的釋凌就是這樣的狀態,由於體內的靈脈被毀,導致無法將外界的天地靈氣汲取到體內,從而令的自己無法修煉。
手中的印絕又變幻了好一陣,但是,還是無法將那怕一點一點的靈氣注入到體內,最終他還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放棄了,睜開眼睛的時候,他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些年來,他類似這樣的嘗試已經不止嘗試了一次,但結果都是無一例外,都是無法將外界的天地靈氣注入到體內。
突然,他感覺自己的胸口好堵,令的他忍不住咳嗽了起來,當下,咳了好幾聲,右手捂著自己的嘴。
咳了好一陣之後,釋凌這才鬆了一口氣,當他在看向自己的手時,卻看到,自己的手上,此刻居然有著很多的鮮血被自己給咳了出來。
但也因此令的釋凌臉上露出了震驚的表情,不是因為釋凌咳了很多的鮮血,而是因為,釋凌的右手食指上,此刻正有著點點白光匯聚,在他手上的鮮血,也在以一種緩慢的速度朝著食指匯聚,看那樣子,居然像是在吸收釋凌的鮮血!釋凌的眼睛睜的越來越大,連帶著他的嘴巴也開始微微的張大,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隨著鮮血不斷的被食指吸收,其中的點點白光,逐漸的融合在一起,並化作一條白帶,那條白帶就猶如是一條白色的小蛇一般,纏繞在釋凌的食指上,而後首尾相接,在此刻居然變成了一顆白色的指環!釋凌頓時就不淡定了,看著自己手指上突然多出來的東西,忍不住嚥了一口唾沫,有些措手不及的他,另一隻手在那上面輕撫了起來,嘗試想要將它給摘下來,看看是什麼東西時,卻發現,這東西壓根就摘不下來,就好像是長在了自己的手指上了一般。
釋凌頓時就有些急了,在沒有搞清楚這是什麼東西之前,他真的不敢就這樣一直帶在自己的手上,不然鬼知道會發生什麼,當下,釋凌手上的力道便開始逐漸的加大。
然而,也就在這個時候,在那戒指中,突然噴射出了一團微弱的白色火苗,在觸碰到釋凌的手指後,頓時燃燒了起來,幾乎是在頃刻間便是將釋凌整個人給包裹在了其中。
釋凌頓時就傻眼了,在感受到自己身體上突然傳來的灼燒感後,他整個人直接是從床上摔倒在了地上,而後開始在地上打滾,想要透過這樣的方法將身上的火焰給壓滅。
但是,這火焰彷彿是虛無的一般,無論釋凌如何打滾,就是無法將它給壓滅,更令人感到詫異的是,那火焰彷彿就只是針對釋凌的身體一般,對釋凌身上的衣服,或者是其他東西卻不會造成任何的影響。
因為被火焰劇烈灼燒,釋凌開始低聲嘶吼了起來,嘗試的想要爬向門外,看看有沒有人可以救他,但是,那火焰似乎故意和釋凌作對一般,釋凌越是朝著門外爬去,火焰燃燒的好像也就越旺盛。
“救命,救命!”
釋凌發出無力的聲音,祈禱外面有人經過時可以聽的到他的呼救聲,但是,他卻是很清楚的明白,自己的房間是在雜役部最角落的地方,平常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壓根就不會有人來這裡,何況現在還是三更半夜。
見沒有人來救自己,釋凌眼中露出了絕望的神色,在發出了一聲低吼之後,那伸出去的手,悄然落地,他整個人也因此昏了過去。
但也就在釋凌昏迷後,那些火焰便開始悸動了起來,隨即看到,在釋凌的身上,晨露之前給釋凌的療傷丹藥,和藥膏這個時候在火焰的灼燒下,開始融合在了釋凌的體內。
隨著那些藥膏的藥效逐漸的發揮,釋凌身上的傷勢,居然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同時,釋凌的肌肉也開始出現了變化,先是膨脹了起來,之後又收縮,來來回回的重複,漸漸變的結實,具有爆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