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阿虎繼續解釋,樓上那群女人已經又都跑了下來。

“什麼什麼,紅拂姐姐居然早就知道嗎?”

“快與我們說說!”

“阿虎好狡猾,只告訴紅拂不告訴我們!”

阿虎一見她們又來了,也顧不上回答紅拂的問題,轉身就跑。

一刻鐘後,阿虎端著沐浴用的大木桶上了四樓。

那群女人一見機會來了,又再次圍了上來。

阿虎這次手上拿了東西,走不快,終於被堵在了樓道里。

“什麼絕世大美人啊,還這樣藏著掖著。”

“快帶出來,讓姐姐們瞧瞧!”

阿虎左躲右閃,終於將一隻腳踏進了房內。

“誒,別想跑啊。”

“快把她帶出來我們認識一下嘛!”

阿虎用另一隻腳帶上門,將那噪音關在門外。

梅思乾被聲音吵醒,裹著被子坐了起來。

阿虎看著他眼角泛紅,還沒睡醒的迷糊樣,不由覺得憐愛。

“梅兄,早飯我放在桌子上了。”阿虎說著,將裝滿水的木盆放下。

梅思乾“嗯”了一聲,揉揉眼睛,裹著被子從床上走了下來。他步履緩慢,彷彿此刻正在夢遊。

阿虎上前,趕緊半抱半扶著梅思乾。

梅思乾伸腿,想要跨進浴桶內。

然而,大腿上星星點點的紅痕與牙印,彷彿顯示了阿虎那極強的佔有慾。

昨晚的場景,再次回到阿虎的腦海中,阿虎彷彿都聞到了梅思乾情濃時身上發出來的異香。阿虎看著,不由又咽了咽口水。

“喔哦,沒看出來啊~”

“阿虎弟弟好猛。”

“可把人家給欺負壞了。”

“阿虎是狗變的,這麼愛咬人~”

阿虎聽見這熟悉的聲音,猛地轉過頭,就看見門被推開了一條縫,一群女人頭疊著頭正在往內偷看。

一邊看,一邊還捂著嘴偷笑,眼神帶著戲謔的交頭接耳。

阿虎瞬間炸毛,他跳起來迅速把梅思乾用被子裹成一個蟬蛹,然後又轉身快速把門關好,從裡面鎖緊。

“梅兄,怎麼樣?身體有沒有不舒服?”阿虎關切地問道。

梅思乾打了個哈欠,眼含秋波地看著他,“感覺身體好重,而且好睏。”

阿虎的良心受到了一點譴責,他對梅思乾說道:“那你再睡一會吧,晚些再沐浴。”

“沒事,泡著更舒服。”梅思乾說道。

“咚咚咚——”門外敲門聲傳來。

女人們齊聲喊道:“阿虎弟弟,快開門啊~”

“幹嘛藏著掖著?”

“不會又在裡面卿卿我我吧~”

“嘻嘻嘻嘻——”

眾女人擠在門口嬉笑。

阿虎惱羞成怒,他在梅思乾臉上親了一口之後,飛奔跑了出去,“姐姐們,快去梳妝了!不然一會,大當家要來罵人了!”

“哎喲,這麼護著你的小情人啊~”

“阿虎弟弟對我們好凶,對你的小情人卻好溫柔。”

調笑的聲音漸行漸遠,梅思乾站在原地愣了一會,這才笑著搖搖頭,鬆開裹著的被子進了浴桶。

熱水刺激到面板,那些吻痕和牙印讓梅思乾感覺到了刺痛。

梅思乾坐在浴桶內低頭看,這才發現自已的身體幾乎沒有一塊好面板了。他的手背、胸前和大腿內側的痕跡尤其明顯,梅思乾光是看著,都覺得臉頰熱得發燙。

梅思乾摸著木桶的邊緣,昨晚與阿虎共浴的場景歷歷在目。他雖是初嘗情事,但也能感覺出來,他與阿虎的契合度非常好。

因為昨晚,真的很舒服……

梅思乾一頓,被自已不知羞恥的想法嚇了一跳,他捧了一捧水潑在自已臉上,強行讓自已鎮定一些。

簡單泡了個澡,梅思乾站起身擦了擦頭髮上的水珠。

他透過銅鏡打量著自已,不由覺得鏡子裡的人有些陌生。這具殘破、沒有生氣的身體,被阿虎賦予了另一種色彩。

忽然,梅思乾發現了一處不同尋常的地方。

他看著自已左肩上的那處傷痕,微微蹙眉。

他明明記得昨日傷口是在鎖骨上方,怎麼現在看,竟然延伸到了鎖骨下一公分的地方?

是自已眼花了嗎?

梅思乾摸了摸那道焦黑的疤痕,突然感受到了一陣鑽心的疼。

梅思乾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毛巾也滑落到了地上。

“不可能,不可能……”梅思乾小聲地說道。

他湊近了些看鏡子裡的自已,又低頭看向自已的身體,確認自已沒有眼花,這道傷痕真的變長了。

“怎麼會這樣?明明已經過去一百年了。”梅思乾的手變得有些顫抖。

梅思乾迅速穿上衣服,將自已裹了個嚴實,他留下一張字條之後推開門走了出去。

梅思乾找到錦禾之後,把她叫醒然後兩人一起離開了秋月館。

他將錦禾帶回村裡的學堂後,將自已關在房間內謝絕見客。

梅思乾點燃了一支形狀怪異的香,香燃盡後,一個青衣男人出現在了房間內。

“好久不見,小梅花,”青衣男人微微頷首,“或許,我現在該叫你梅思乾。”

梅思乾卻沒有心情與他寒暄,“東隅仙君,我想問你這是怎麼回事?”

梅思乾說著,拉下自已左肩的衣服。

東隅仙君只瞟了一眼,就見到那白皙的面板滿是紅痕,他連忙捂住自已的眼睛,“誒,這可使不得。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我是問你,我身上這條傷痕,為什麼蔓延了?”梅思乾一把扯住東隅仙君的胳膊。

東隅仙君沒有回答,反而問道:“你可還記得,這傷如何來的?”

“我怎麼會忘?我第四次歷劫時,被一道天雷劈中,從此之後身上便有了這道無法消除的傷痕。可是,這都是一百年前的事了,這傷口又不是活物,為何還會蔓延?”

東隅仙君微微一笑,似乎對這件事並不意外,“既然是天劫,那就是對你的考驗。你與其問我為何如此,不如想想自已到底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梅思乾皺眉。

不過是一晚的事,梅思乾怎麼可能想不到?

難道,只要他和阿虎身體交合,傷口就會越裂越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