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正準備抓個倒黴孩子來問問話,忽然小院外傳來一串馬蹄聲。
阿虎心生警惕,立刻去摸腰間大師兄送的匕首。
“有人來了,你們先進屋去。”阿虎小聲對身邊一個男孩說道。
男孩點點頭,立刻張羅其他人、牽著身邊的弟弟妹妹躲進房內。
忽然,一道白色的身影騎著一匹白色的駿馬靠近,那人正是梅思乾。
梅思乾的身後,跟著的是一輛阿虎很眼熟的馬車,馬車後方還牽著一匹黑色的小馬駒。
梅思乾在小院門口跳下馬,指了指後面的馬車說道:“出去找食物的時候,在叢林裡發現了大當家的馬車,他說他在找你,我就帶他過來了。”
梅思乾說著,取下馬背上一個小筐,筐裡全是新鮮的蘑菇。房間內的孩子們見狀,一窩蜂的全都跑了出來。
五文從馬車上跳下來,轉身去給銀輝掀簾子。
銀輝還是昨天見到的那副不可一世的樣子,他扇著扇子略顯嫌棄地說道:“好啊你個阿虎,我找了你一晚上,你倒好,和小美人在這玩傳宗接代的遊戲呢!”
阿虎趕緊上前,一把捂住大師兄的嘴,“大師兄,積點口德吧,這裡還這麼多小孩呢!”
銀輝瞪了他一眼,然後用扇骨狠狠一敲阿虎的手背,“拿開,髒死了。”
梅思乾像是沒聽見銀輝的無恥言論,他禮貌地說道:“我想你們應該有很多話要說,那間房你們可以隨意使用,我先去做飯了。”
梅思乾指的,正是昨晚兩人一起睡的那間屋子。
阿虎早上醒來,還沒來得及收拾地上的草蓆和被子,他點點頭趕緊進房間,頂著大師兄戲謔的目光麻溜把寢具整理完畢。
銀輝坐在小桌邊,一邊喝著茶水,一邊“嘖嘖嘖”個不停。
“你幹嘛?”阿虎眯著眼睛看著他。
銀輝笑著說道:“一條草蓆一張被,看來昨晚,你們兩人是一起睡的。”
阿虎乾咳一聲緩解尷尬,“呃,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沒看出來啊阿虎,下手挺快!”
阿虎臉漲得通紅,“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阿嗚從阿虎衣服裡鑽了出來,先是看了看窘迫的阿虎,又看了看笑得一臉邪惡的銀輝,小山貓決定幫助自家大哥。
“大哥確實和那位先生一起睡了,但是大哥一直在老老實實躺著,什麼壞事都沒有做哦!”阿嗚義正言辭地說道。
銀輝聞言,笑得更邪惡了,“哦?看來我們阿虎,本來是想做點壞事的啊~”
“紅拂姐姐呢?她怎麼沒和你一起?”阿虎岔開話題說道。
“紅拂、黃大和阿喵先回去了,這裡不安全,停留太久對他沒有好處。”
阿虎點點頭,表示同意。
忽然,銀輝又說道:“紅拂說,阿虎有了心上人,還想讓她幫忙提親呢~阿虎,可有此事?”
“咳咳咳!”阿虎的臉燙的幾乎都能用來燒開水了,本以為這事可以翻篇了,沒想到銀輝又發現了新話題。
阿虎隨手從架子上拿起那幾本《九州志》,扔在銀輝身上,“喏,你要的東西,我找到了。”
銀輝一愣,隨手翻了翻那幾本書,“不錯啊,居然真的被你找到了。是梅思乾帶出來的嗎?”
阿虎點點頭。
銀輝用扇子擋住口鼻,眼睛卻幾乎彎成了月牙,“你怎麼說服梅思乾把書給你的?”
阿虎正想解釋,卻聽見銀輝繼續說道:“是不是,出賣了色相?”
“大師兄,你的腦子裡怎麼成天都是這些東西?”
銀輝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人有七情六慾,雄性的色慾相較於其他慾望更加直接,所以我這麼說,有什麼錯?還是說,你完全沒有肖想過梅先生?”
阿虎吃癟,不再和大師兄爭論。
銀輝把書隨手丟給站在一旁的五文,五文拿出一卷棉布,將書包好。
銀輝喝了一口茶,幽幽開口說道:“我有一個壞訊息,和一個更壞的訊息,你想聽哪個?”
阿虎無奈地嘆了口氣,“一個好訊息都沒有嗎?”
“沒有。”銀輝笑著說道。
“那就先聽不太壞的那個吧。”
銀輝晃了晃茶杯,“師父在趕往共州的路上,估計今天下午就能到。”
“啊?”阿虎大叫一聲,“師父不是去義診了嗎,來共州幹什麼?該不會,是來抓我的吧!”
銀輝神秘一笑,“這可不好說哦。”
阿虎聞言,啃著手指焦急地在原地轉圈。
下山時,阿虎答應師父一週就回去。沒想到,他不僅沒回去,還到處跑……這要是被師父抓住,肯定先要體驗揪耳朵的酷刑,然後罰他去悟道堂把地板跪穿,最後又是一百年不能下山!
阿虎光是想想,都打了個寒顫。
而且,這居然都不是最壞的訊息,阿虎簡直不敢想大師兄還有什麼事憋著沒說。
阿虎問:“更壞的訊息是什麼?”
“你去叫梅先生過來,這件事,他可以一起聽。”
阿虎雖然不太理解,但還是轉身去叫梅思乾。
廚房內,梅思乾放下沒吃完的窩窩頭和一碗蘑菇湯,跟著阿虎去了臥房。
見人到齊了,銀輝合上摺扇,開門見山地說道:“昨晚那陣巨響,你們都聽見了嗎?”
阿虎點頭,“你說的是那聲炸雷吧?當時真的是嚇了我一跳!躺在草墊上,我還感覺到了山體的振動,估計雷劈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銀輝點點頭,“被你猜對了。今早得到的訊息,共州城的城牆,已經被巨石淹沒了。巨石不僅壓垮了城牆,還阻斷了部分官道以及進城的路。現在城內究竟是什麼樣,還未可知。”
“什麼?”
“什麼?”
阿虎和梅思乾異口同聲地說道。
梅思乾站起身,神色緊張的說道:“我要現在啟程,出發去共州城。”
“我也去。”阿虎說著,也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