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總歸是不同路的
殉情後,美人將軍重生寵夫 花相宜 加書籤 章節報錯
顧清是生怕鄭延亭厭惡自已,而不敢提起。如今這樣,能與鄭延亭像朋友一樣相處,他已經覺得來之不易。生怕破壞這場鏡花水月。他在心裡暗暗慶幸,幸好那日,自已沒有將話說的露骨,他們總歸還有相處的餘地。
而鄭延亭卻懷揣心事,心有顧慮。他的父母是農民出身,又早早過世,他是吃百家飯長大的。他與誰在一起過一輩子,其實全憑自已心意。可顧清不同……
顧清本是世家公子,家世顯赫,如今雖家道中落,可是名聲還在,又是小皇子的親舅舅。顧家九代單傳,顧清若與他在一起,那這輩子,便再也無後了。不僅顧家旁支的人會指責顧清不孝,就是京城裡那些世家子弟,一人一口唾沫,恐怕也要把顧清淹死。
他不能那麼自私。
大理寺等人接到諭旨後,一同進宮見駕。久不出來的大理寺卿,也難得露面。
這大理寺卿本是先皇留給楚暮寒的老臣。楚暮寒雖對他常年告假頗有微詞,不過也早提拔了何廣做大理寺少卿,還將何廣的俸祿待遇等同於大理寺卿。
“愛卿今年貴庚了啊?”
大理寺卿眨了眨老態龍鍾,渾濁不堪的眼睛,反應了一會兒,回答道:
“回聖上,老臣今年才七十八。”
老大人伸出大拇指並食指,比了個八。
楚暮寒兩眼一黑,笑了笑,
“常言道:人過七十古來稀。愛卿不如卸甲歸田,頤養天年吧。不然世人該說朕這皇帝太過無情,老大人如此年邁,還不肯放你歸家。”
老大人一聽,心裡咯噔一下,那歸家後還怎麼領這大筆的俸祿啊!
“啊,皇上——老臣——還能再堅持幾年——”
“不必了,愛卿歸家後,俸祿照舊。何愛卿即日升為大理寺卿。”
何廣本以為上面頂著這位老太歲,他這輩子恐怕都不能出頭了。沒想到還有這一天!趕緊磕頭謝恩。
“另外,鄭延亭,你到大理寺也有些時日了。這次的採花大盜的案子,聽說,還是你親手捉拿到的罪犯。朕升你為大理寺少卿。”
鄭延亭跪下謝恩,又道:
“陛下,其實,這次捉拿罪犯,是顧大人以身犯險,才抓到的,臣只是……碰巧。”
楚暮寒看了看顧清,
“顧清,想不到,你一個書生,倒是有勇有謀。只是,這法子太過冒險了,你若有事,你父母和姐姐在天有靈也該怪朕了。所以,朕思量,你還是去翰林院做個學士吧,也可時常見見歡兒。”
顧清也想能常見到歡兒,畢竟歡兒是如今世上與他血脈最親的親人了。但是那樣一來,他就不能日日見到鄭延亭了。
可是,如今鄭延亭已經知道他的心思了,這兩日照顧他,也許只是出於對他的感激。若鄭延亭內心裡是不接受斷袖的,那以後他們日日相見,對他們兩個來說,無疑是折磨。
顧清拿眼睛看了看旁邊的鄭延亭,卻見他站的筆直,連半分眼神都沒有留給他,頓時心涼了半截兒……
良久,從口中吐出一句,
“謝陛下。”
鄭延亭心裡一揪,又不停的安慰自已。這樣最好……他們,總歸是不同路的……
“朕還有一事要交給大理寺。朱遒皇室餘孽金丞吉日前在押解入京的途中被劫走。如今天下的局勢,有此膽量敢勾結金氏的,朕想了許久,也沒有得出結論。你們去查一查吧。”
何廣與鄭延亭抱拳稱“是”。
……
楚暮寒沒打算將這件事告訴沈白羽,免的讓他憂心。剛回到勤德殿,就見沈白羽坐在暖閣裡,手上拿著長長的禮單,一副神思疲倦的模樣。
楚暮寒走上前來,沈白羽剛要起身,就被楚暮寒攬著坐了下來。
“不是說了,私底下用不著行禮,羽兒在看什麼?”
沈白羽抖了抖手上的禮單,拿到楚暮寒眼前。
“禮部剛呈上來的各國送來賀禮的禮單。”
“唔,辛苦我的皇后了。”
沈白羽推開楚暮寒湊上來的臉,笑道:
“只是嘴上說著我辛苦~不如叫人給我分擔分擔。”
楚暮寒挪過自家皇后的俊顏,上去親了一口,然後賣乖道:
“這事,按慣例,都是皇后並兩位協理後宮的妃子來分擔的。可是朕現在只有羽兒你一個,這可是為難為夫了。難道要我再納幾個妃子?那可是萬萬不行的,朕的心裡只有皇后你一個啊!”
沈白羽被他這一通裝腔作勢的模樣氣的翻白眼。
“少來這副模樣噁心人,我要你找人幫我分擔,難道一定得是妃子?就不能正經找來些幫手?”
“嘿嘿,好好~來,我看看,這些個番邦鄰國都送來些什麼。”
長長的禮單,上面都是奇珍異寶。沉香木雕的吉象,南海三米高的紅珊瑚,斗大的夜明珠……寓意無不是和樂安康,永結同心,挖空心思討好奉臨的意思自不必說。
可牧勒送來的一對琉璃瓶,卻讓楚暮寒停下了掃視的眼神。
禮單上特意標註,兩隻瓶子形態迥然不同。按常理來說,送給一對新人的禮物,該是相同的一對才是。而且,這琉璃同“流離”,聽著也不吉利。
楚暮寒知道,老牧勒王一朝崩世,大王子也悲傷過度跟著走了。所以,王位由年幼的公主巴奇亞娜繼承。楚暮寒心道:也許,這小公主不太懂這些吧。便略了過去。
楚暮寒又想到了什麼,將禮單放下,笑了起來。
沈白羽不解,
“笑什麼呢?”
“呵呵,我是想起穆克塞了,他啊,非說自已傷勢無礙了,今日已經出宮搬回驛館去了。說是急著給咱們掏弄像樣的賀禮去。”
沈白羽聞言也笑了起來,
“還不是你,穆克塞遠道而來,這邊還沒坐熱,你就宣佈要舉辦立後大典,他人在奉臨,又在宮裡耽擱了這些時日,可不是該著急了。”
“哎,他那個傢伙送什麼,朕也不會挑他,再說他那些手下是吃白飯的嗎?他呀就是拿這個當藉口呢!我看啊,他就是想他那個弟弟了~”
楚暮寒的表情暗示的意味十足。
沈白羽吃了一驚,
“你是說,穆克塞他……對塔恩?他們不是……”
“羽兒是想說,他們是兄弟?”
沈白羽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有些難以置信。
楚暮寒扯了扯沈白羽的嘴角,
“哈哈,他們啊,半點兒關係都沒有!塔恩就是穆克塞那個繼母與侍衛私通剩下的孩子,老吐伽羅王才會在他一出生就扔掉了。穆克塞當初把塔恩找回來,也是為了清除巫師時,師出有名。不過啊,最後,他自已也陷進去了。”
沈白羽這才明白,又一想到自已之前吃醋,又胡思亂想的種種,更覺丟臉。有些不自在的眼神遊移。
楚暮寒突然靠近,調戲一般親上他的臉。
“羽兒該不會一直以為,穆克塞來奉臨,真的是因為想見我吧?嗯,這個原因也許有,畢竟咱們快十年沒見了。不過,他那般急著趕來,是因為塔恩看上了皇叔,這傢伙他急了,哈!”
“哎,這個穆克塞也真是,這麼多年也沒個長進,當初對我那股子窮追猛打的勁兒呢!才十三歲,就敢給我寫情詩,這會子連個十六歲的娃娃都搞不定!”
沈白羽越聽楚暮寒這話,越像是炫耀,趕緊出言打住。
“暮寒,是不是我前幾日的表現,讓你覺得特別開心啊?你這是故意讓我吃醋?”
楚暮寒眨巴眨巴眼睛,心裡的小九九都被沈白羽看穿了一般。不過,能讓沈白羽為他吃醋,心裡倒真的是爽的很。
“嘿嘿,哪有啊。”
“暮寒,我勸你收斂點。要知道,朱遒仰慕我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要不要我挨個兒給你念念?”
楚暮寒一聽傻了眼,一把抱住親親老婆,
“羽兒,別,別這麼刺激我,我會醋死的!反正不管從前有多少人愛慕你,你就只能是我楚暮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