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無力感

“行，你看著安排吧。如今你有著身孕，還要幫本王操持這些，辛苦了。”我握著富察琅嬅的手。

富察琅嬅的另一隻手輕撫在小腹上：“操持後宅是臣妾的本分，臣妾不會因為妾室吃醋的。”

我陪著富察琅嬅吃了早膳，才出去辦事。

臨走前，我想到昨夜的事，對著富察琅嬅叮囑：“以後本王再醉酒，讓太監伺候本王，任何宮女不可靠近本王。”

富察琅嬅笑著幫我理了理衣裳，應下了。

如今邊境不太安穩，特別是蒙古那邊蠢蠢欲動，這段時間，皇阿瑪召集大臣商議打還是不打。

昨日收到密信，蒙古請求長公主下嫁蒙古。

重來一世，我做了很多努力，發現還是阻止不了我最喜歡的妹妹遠嫁。

今天去宮裡，應該就是要商議恆媞妹妹遠嫁了。

“蒙古請求公主遠嫁和親，你們怎麼看？”皇阿瑪威嚴聲音響起。

這些大臣像是商量好的一般，一致同意遠嫁恆媞妹妹。

我試圖說服皇阿瑪遠嫁其他的公主，卻遭到皇阿瑪的訓斥。

“你可知，遠嫁恆媞才會成為你的助力。你可知，一旦向蒙古用兵，就是無休止的打。若是哪天朕去了，你面臨的是內憂外患。”

皇阿瑪審視著我，我只低著頭，不敢反駁半句。我知道皇阿瑪想交給我一個安穩的朝堂。

可恆媞是我的妹妹，是額娘虧欠最多的孩子。

我低著頭認錯：“兒子知錯，只是想恆媞妹妹能嫁給大臣之子，也好時時進宮陪伴皇阿瑪和額娘。”

皇阿瑪神色鬆動，眼中泛起微不可察的淚光：“恆媞是朕最愛的女兒，朕也不願意，但是為了邊境安穩，朕，不得已。”

離開了養心殿，我去了額孃的永壽宮。

小允子準備幫我打簾子，迎我進去。

我甩開衣袍，直直跪下：“是兒子不孝，不能護住妹妹，還請額娘恕罪。”

小允子在我身側小聲勸著：“四阿哥，娘娘從未因這事怪您，您何至如此？”

我倔強的對小允子說：“允公公，你不用勸了。”

額娘紅腫著眼睛，被瑾夕扶著走了出來：“這不止是你皇阿瑪的意思，本宮也是同意的。地上涼，你先起來。”

額娘說，我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沒有退路，只能往前走。

恆媞是最適合的人選，她必須嫁過去。

我跪在額娘身前，向她保證：“額娘放心，不管將來發生什麼，兒子舍了這條命，也要保妹妹平安順遂。”

額娘扶我起身，被我的話深深動容：“好，你是額孃的好兒子，更是恆媞的好兄長。”

恆媞妹妹遠嫁的事定了，只是對外，皇阿瑪依舊在考量，是遠嫁公主和親，還是出兵。

上一世，高晞月的父親高斌，為了高晞月在王府的地位更加穩固，一次次的請求遠嫁恆媞妹妹，才得了額孃的不喜。

額娘能接受自已的女兒遠嫁，無法接受別人將恆媞妹妹當做跳板。

高斌一次次請求皇上下嫁恆媞妹妹，就是把恆媞妹妹當做了跳板。

好在這一世，我早就同高斌商議好，專心治水，其他的事，不要管。

他也聽勸，治水以外的事，一點沒摻和。

想到恆媞妹妹遠嫁，像是命運嘲笑我的無能。

喝下一杯接一杯的酒，好希望，明天一醒來，都是一場夢。

我特意在書房喝的酒，書房只有太監，沒有宮女。想來不會再出昨夜的事。

喝完酒壺中的酒，李玉彎著身子進來：“爺，今晚去誰的院子？”

我隨意的躺在榻上：“誰的院子也不去，誰的院子也不去。”

李玉上前兩步，同我商量著：“那奴才伺候爺去休息？”

我嗯了一聲，他扶著我起身，我頭疼的厲害，閉著眼跟著李玉走。

大概是喝多了酒，我感覺走了好遠的路，還沒有到床榻。

“李玉啊，你這到哪了，怎麼這麼遠？”我含糊不清的問著李玉，完全忘了說話不能帶啊。

李玉努力扶著我往前走：“快到了，快到了，再堅持一會。”

終於躺在了床上，只是這個床榻比書房裡的床榻有些硬。我困得厲害，顧不了那麼多，翻身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我聞到一股異香，接著渾身燥熱，身側恰好有個冰冰涼涼的，我一隻手抓過來，緩解身上的燥熱。

一夜昏昏沉沉的，我做了很多夢，夢到我與恆媞一起玩耍，她會甜甜的叫我四哥。

夢到額娘教導我，夢到皇阿瑪檢查我的功課。夢到富察琅嬅對我溫柔的笑。

後來，我聽到李玉說，要去上早朝了，他扶著我起身，去洗漱。

我有些頭疼，閉著眼，任憑他幫我穿衣，潔面。

也是李玉扶著我上了轎子，最後上了馬車去了皇宮。

在馬車上喝了幾盞茶，才有了幾分清醒。

想到昨晚的事，渾身的燥熱，冰冰涼涼的，還有身體上的感覺，不會是昨夜又有爬床的宮女？

下了早朝，我快速回了王府。

果然，青櫻側福晉跪在富察琅嬅院子裡，請求富察琅嬅抬珂里葉特氏海蘭為侍妾。

富察琅嬅溫聲的勸著青櫻側福晉：“本福晉不是不能抬個侍妾，是要先問一問王爺的意思。”

青櫻側福晉還是緊抓著不放：“福晉，就是一個侍妾的身份也不願意給嗎？”

素練氣不過，懟青櫻側福晉：“側福晉，我們福晉說了，不是不給身份，要等王爺回來了，先問問王爺的意思。”

怪不得上一世，府中傳言福晉小氣，王爺寵幸的人，福晉連個侍妾的身份都不願意給。

如此看來，不是不願意給，是福晉賢德，要先問一問我的意思，而不是按著她的想法，隨意往我身邊塞人。

我邁步走了進去，看了眼跪著的青櫻側福晉，走到富察琅嬅身前：“今日，咱們的孩子可好？”

富察琅嬅被青櫻側福晉纏擾的不耐，一掃耳光，渾身散發柔和的光：“臣妾和腹中的孩子一切都好。”

“弘曆哥哥。”青櫻側福晉扭著身子大聲的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