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銳瞬間斷了思緒,突然想起自已思考入神,還未回答朱廷山的問題,笑著道:“小朱啊,你這是怎麼了,剛剛我們才被獄警從小黑屋裡放了出來,這下過了多久,你怎麼就不記得了?”
朱廷山聽了,似乎想從記憶深處挖掘出相關的畫面。
楊銳繼續在那裡喋喋不休:“你說說你該怎麼才好,這才幾歲,小小年紀記性就這麼差,所以說,年輕人別仗著身強體壯,就毫無節制,就算現在在監獄裡,也不能老是跟拇指姑娘進行過度的交流。”
朱廷山聽了這話,滿臉的不屑,似乎在跟楊銳說,就算我再不節制,也比你這中年大叔強。
兩人就這麼吵吵鬧鬧,似乎立馬忘記了剛才的詭異狀況,因為三天前,幾人是在傍晚時候被關進了小黑屋,因此,現在的天也漸漸黑了起來。
監獄內本就無所事事,所以有時候總會感覺時間過得很慢,朱廷山與楊銳兩人躺在自已的床上,動作出奇得一致,均是翹著二郎腿,雙手交差著墊在腦袋後面,雙眼呆呆地望著寢室的屋頂。
此時,楊銳突然開口問道:“我說,小朱啊,你要是出獄了,準備乾點啥,想過了沒呢?”
朱廷山臉上露出了詫異之色,他也沒有想到楊銳會這麼問他,隨即思索了下,立馬說道:“我還是沒有想過,但你這麼一說,我覺得要是我出去了,再也不幹小偷小摸的事了,而是要改邪歸正,重新做人,找一份工作,賺點錢,和我的女朋友結婚生子。”
想到這裡,朱廷山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幸福的笑容,似乎已經沉浸到了幻想之中。
楊銳立馬無情地打斷了朱廷山的幸福時刻:“喂,喂,喂,我就這麼問一下,你別思春了,要思春等出去再思。”
朱廷山聽了這話,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出現了悲傷的表情:“奶奶的,差點忘了,這次還加了半年的刑期,本以為兩個多月的時間就能出去了,現在變成大半年,哎,慢慢熬吧。”
朱廷山本想怪楊銳害他進了小黑屋,還加了刑期,不過轉念一想,似乎楊銳也是為了替自已出頭,要不然當時楊銳只顧自已吃飯,任由自已被楊寧欺負,說不定他也不用受罰。
想到這裡,朱廷山心中對楊銳充滿了感激,畢竟他這個年紀的熱血小青年是最講義氣的。
就這樣,兩人在相互談心中慢慢睡去,第二天,天矇矇亮,楊銳與朱廷山已經按照烏斯懷特監獄的嚴格日程表吃完了早飯,正在操場上自由活動,這也是監獄中所謂的放風時間。
烏斯懷特監獄的操場還是很大的,幾萬囚犯想在操場上自由活動也是綽綽有餘。
楊銳跟著朱廷山正在單雙槓出進行鍛鍊,他們邊上也都是跟他們一樣黃面板的黃種人,向邊上望去,操場的北方那片區域,也是清一色的白種人,在楊銳他們對面的西方區域,這是一群強壯無比的黑人。
在這種混住的大型監獄,裡面總會拉幫結派,每個人都會不自覺地尋找屬於自已的組織,從而尋求幫助,而膚色則是最簡單的分類方式,人們也往往熱衷於此。
根據朱廷山的介紹,其實每個群體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分為許多團隊,也不是很團結,只有在大型鬥爭的時候,各個膚色的群體才會擰成一根麻繩一般,為自已的群體豁出命來。
此時,昨日剛分別的楊寧帶著五六個小弟,吊兒郎當地朝著楊銳他們這裡走來。
朱廷山此時也發現了異樣,滿臉的緊張之色,他就怕這楊寧再次找上他們,雖說不一定會受到皮肉之苦,但如果再給他加幾年刑期,這可比殺了他還要難受許多。
可楊寧臉上的和善笑容一直從遠處保持到了兩人的面前,他笑著說道:“楊銳,我們又見面了,我很看好你,本來想邀請你加入我們的團隊,但現在看你儘管來的時間不久,已經自已地站在我們黃種人這邊了,看來你還是挺聰明的。”
楊銳聽了,笑著說道:“這似乎跟聰不聰明沒多大的關係吧,我本來就是黃種人,一直以來都以為國奮鬥為已任,在這種地方,當然得站在自已人身邊,不說我不喜歡那群老外,而且就算我去那邊,人家也不一定會接納我。”
楊寧聽後,瞬間哈哈大笑,隨即摟著楊銳的肩膀,有說有笑地找了個地方去休息了,要是不知道兩人之前所發生的事情,估計都會以為兩人是好兄弟,關係好的不得了。
朱廷山雖然也詫異這兩人怎麼突然關係這麼好了,但他也沒多想,正要跟上兩人,一位獄警走了過來,正色對朱廷山說道:“朱廷山,外面有你的電話,需要你去接下。”
朱廷山立馬跟楊銳打了聲招呼,跟著獄警走了出去。
而這邊,楊銳跟楊寧還是繼續有說有笑,經過一段瞭解之後,楊銳發現眼前這楊寧其實人還是不錯的,就是喜歡仗勢欺人,但這在監獄內也不是什麼壞事,要是你在這裡表現出哪怕一絲絲懦弱,估計就會有無數人來欺負你,因此,楊寧的這種行為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也是對自身的一種保護。
在瞭解楊寧的大概情況之後,楊銳也很爽快地答應加入了楊寧的團隊,畢竟想在這監獄內有所作為,單打獨鬥是不可能的,楊銳的越獄大計還需要有人為他進行掩護,給他提供方便。
此時,朱廷山正緩緩地從操場外面走了回來,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
楊銳好奇地問道:“小朱,你這是怎麼了,有電話打來不應該是開心的事嗎,怎麼這副鬼樣子。”
朱廷山似乎找到了發洩口,就跟楊銳傾訴起來,原來,是朱廷山在外面的女朋友給他來的電話,要說他這女友也真是不錯,從朱廷山進入監獄之後,就一直在外面等著他刑滿釋放,不離不棄。
本來不到三個月,朱廷山就能出獄,與他的女友相聚了,但剛才的那個電話打來,告訴他幾日前,朱廷山的女友在馬路上被汽車撞飛了出去,現在正在醫院昏迷不醒。
為此,朱廷山此時才如此失魂落魄,現在要大半年才能出獄,到時候到了外面,也不知道他那女友還會是怎麼一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