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欣欣剛一下樓就看見蘇悅怡顫顫巍巍的向前走著,急忙跑過去攙扶住蘇悅怡。

“悅怡,你沒事吧!”

但是此時胡欣欣已經感受到,道路上的雨水已經徹底浸透了自已的鞋和褲子。自已才剛剛跑出這麼遠,就已經徹底被澆溼,更不用提蘇悅怡了。

“我沒事,欣欣。這是你的傘。”蘇悅怡將另一隻手上的雨傘往前一遞。

胡欣欣一手扶著蘇悅怡,一手將手中的雨傘開啟。

“欣欣,孟夏呢?”

“......”

胡欣欣不知道怎麼回答,如果說孟夏還在上面呢,蘇悅怡的心會崩潰的。

就在這時,孟夏出了藝術樓,朝著他們跑來。

蘇悅怡抬頭看見了孟夏,咬著牙向孟夏跑去。

“悅怡!悅怡!你別跑!”

此時的蘇悅怡渾身顫抖著,拿著傘終於跑到了孟夏身邊、

“孟夏,傘給你,別被淋溼了。”蘇悅怡將自已手中正打著的傘交給了孟夏。

手裡拿著那個關閉的傘,剛要開啟,突然渾身一抖,眼前一黑,雙腿一軟,整個人直直地倒地上。

“蘇悅怡!”

孟夏喊著,把傘一扔,跑過去抱起了蘇悅怡。

只見此時的蘇悅怡已經昏倒,孟夏用手一摸,額頭彷彿被炭火灼燒過一般滾燙,豆大的汗珠不斷湧出,與冰冷的雨水混合在一起,順著臉頰滑落。

“悅怡!”

胡欣欣也跑去,舉著傘遮蓋住蘇悅怡。

李院長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藝術樓門口,看見眼前的場景也顧不上許多,直接衝了出來。

“孟夏,你快把她抱回樓裡!”

此時孟夏才如夢初醒,急忙抱著蘇悅怡回到了藝術樓裡。

一回到樓裡,李院長趕忙掏出手機撥打了120。孟夏抱著蘇悅怡來到了一樓的一個辦公室裡,一進屋就把蘇悅怡放在了凳子上。

胡欣欣在旁邊一直哭個不停,李院長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個紙杯,紙杯的上方還冒著熱氣,顯然是杯熱水。

李院長把紙杯放在了蘇悅怡身前的桌子上,從屋裡的衣架上,拿下了衣服披在蘇悅怡的身上。

“孟夏!你就這麼對女生的嗎!你和蘇悅怡之間的事早已鬧得沸沸揚揚,這是你的私事我管不到,但是我想說一個人靈性再高,有人性是前提。”

孟夏低著頭沉默不語,他沒想到今天會發生這些。

伴隨著尖銳的警笛聲,救護車很快開到了門口。醫護人員迅速地衝向他們所在的房間,將昏倒的蘇悅怡抬上擔架,小心翼翼的推上車內。

孟夏和胡欣欣也跟了上來,就在擔架被固定好的瞬間,車門“砰”地一聲緊閉。救護車如同閃電一般在雨中疾馳而去,向著醫院的方向飛奔。

醫院離學校很近,不大一會就趕到了醫院。

一下車,護士們就把蘇悅怡推到了急診室。孟夏和胡欣欣在外面焦急的來回踱步,等待著結果。

孟夏在急診室外,雙手不停地搓著,眉頭緊鎖,眼睛死死地盯著那扇緊閉的門,心裡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在內心中不停的自責,不管蘇悅怡做了什麼,自已從未想過傷害過她,可惜自已已經陷入了系統獎勵的旋渦之中,眼睛之中只有獎勵,而忽略了人本該擁有的感情。他的腳步來回移動,彷彿這樣能減輕內心的煎熬。

胡欣欣一面也不好過,蜷縮在牆角,雙手緊緊環抱著膝蓋,腦袋深深地埋在臂彎裡,肩膀不停地顫抖著。

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肆意流淌。她的內心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痛得無法呼吸。

想到這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在網上故意剪輯著自已和孟夏在課堂上的經歷,自已雖沒有做過什麼,但是無法想象蘇悅怡那時是什麼心情。

就在二人內疚自責中,門被推開,從外面進來了江雪兒和崔曉雨。

江雪兒一臉焦急,步伐匆匆,嘴裡還唸叨著:“悅怡怎麼會突然暈倒呢?”

崔曉雨的眼眶微紅,神色緊張:“最近我看她精神狀態就不太好!”

孟夏不敢抬頭直視他們的眼睛,只能默默地蹲在地上低下頭。

過了許久,急診室的門終於緩緩開啟,一位醫生走了出來,臉上滿是疲憊。

孟夏和胡欣欣急忙迎了上去,眼神中充滿了急切與期待。

“醫生,蘇悅怡她怎麼樣了?”胡欣欣聲音顫抖地問道。

醫生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患者身體過於虛弱,再加上平日裡來不注意飲食、熬夜等等,感染了細菌這才引發急性肺炎。”

“患者被大雨淋溼,這才引發了高燒,進而引發了急性肺炎的發作。不過,你們送來還算及時,目前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還需要住院觀察七天。”

聽到這個訊息,眾人緊繃的心絃總算鬆了一些。

“誰來跟我辦一下住院手續?”醫生轉身對眾人說道。

“我去!”

孟夏站起了身,一方面此事是因為他而起,所以自然住院、救護車、開藥這些方面所用到的錢,都由他來支付。

另一方面,孟夏實在不敢看仍處於昏迷的蘇悅怡,愧疚感纏繞著他的內心,讓他喘不上來氣。心中彷彿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噬,懊悔與自責如洶湧的洪流般將他淹沒

很快住院手續什麼的都辦好了,花的錢也已經交完了。孟夏拿起手機給江雪兒發了一條微信。

【住院手續辦好了,我在樓下呢,你幫幫取一下吧,我就不上去了。】

不大一會,江雪兒從上面走了下來,二人未有過多言語,只是互相看了彼此一眼,江雪兒拿著住院手續和一些單子,剛要轉身上樓,突然回過頭對孟夏說道。

“孟夏,我真是看錯你了。我沒想到你是一個懦夫!你可以選擇逃避。”

“......”

孟夏看著江雪兒的身影,竟然連對視的勇氣都沒有。隨著江雪兒轉身離開,孟夏這才把視線投在江雪兒的背影上,只是那背影略有些許疲憊但是沒有一絲怯懦。

孟夏站在道邊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上車後告訴司機去一個酒館。這個酒館是孟夏剛上大學時,每到有煩心事都會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