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
“我的青天大老爺，還有這一手？！”
“這小子心機頗深啊……”
觀臺上，燕青面色緩和輕咳兩聲。雲峰大長老瞬間明悟，朗聲笑道：“雲歸，不錯不錯。”
其餘長老：……
燕雲璃瞪大雙眼，雲書緊張的捏緊拳頭。
演武臺上，雲石被一腳踹飛，砸在武臺邊緣，正欲落臺之際，他手中長劍猛的插入地底，硬生生將自已的掛於臺邊沒有墜落。
燕雲歸心中一沉，再次持劍衝上前去，然而為時已晚，雲石縱身一躍重回臺上，看著燕雲歸，笑意未減：“師弟，為何如此？”
燕雲歸頓下腳步，回笑道：“師兄這是什麼意思？”
雲石收斂笑容，搖了搖頭：“既然如此，那就只好把‘你’逼出來了……”
他周身氣勢逐漸攀升，哪怕置於遠處的燕雲歸都能感受的陣陣氣浪撲面而來，他皺起眉頭，看向那氣勢攀升到極點的雲石。
這股氣勢，雲凡等人，沒有。
就在這時，臺下的鬼痕突然驚呼道：“這是九層之極……圓滿之境！他是凝氣圓滿！”
此修行界中圓滿一境多指築基期後境界臻至圓滿的時期，然凝氣圓滿不同，自古以來凝氣期分為九層，一層一樓，九樓之上，便是築基之始，道基之門。
叩開此門，便是進入築基期。大多數人登樓叩門，一氣呵成，不存有任何停留，是因為他們不曾觸控到九極之意。
據古籍所說，能夠觸控此九極之意的修行者不僅天資極佳，更是對自身修行之道的見解非常深刻，這才能在凝氣期時達到圓滿之境。
能達此境界者少之又少，這下該看那古靈精怪的小子又該如何應對。
雲石緩步走上前，手中長劍威勢浩蕩，他再無有所保留，朗聲喝道：
“開山！”
剎那間一道疾馳而來的劍芒攜帶著重如泰山的氣勢殺來，所過之處地裂石崩！
燕雲歸苦笑一聲，金黃眼瞳再現！劍芒弱點暴露出來，然而弱點之處不斷變化，難能巧技破之。
他緩緩吐了一口氣，氣息又緩緩吸入口鼻當中，場內靈氣如若歸墟一般緩緩向其流去。
劍芒即刻將至，燕雲歸高高舉起青雲劍，輕聲道：“斷海。”
劍如浪峰，周身所有的靈氣如海般猛然盪開，青雲劍所指方向，一道不見其形但感其勢的劍浪與雲石的劍芒狠狠撞在一起！
“嗡”的一道刺耳的響聲，修為較低的弟子不由得緊緊捂住耳朵，似是難以承受這等怪異的聲音。
而在修為較高的人眼中，那層層巨浪正在一點點斬開巍巍大山！
只不過“轟”的一聲巨響，兩人的招式都難以承受對方的威壓，轟然爆開，而兩道劍芒的主人同樣倒飛而出，手中之劍同樣脫手飛去。
“嚯！這兩人……竟如此厲害！”
“該死！我的耳朵……”
“斷海？那小子是不是使用的是雲山宗築基期才能修煉成功的雲山訣第二式，斷海？！”
“真的假的，他不是凝氣期嗎？莫不是也是個投機藏拙之人！”
觀臺上，眾弟子或是熱血沸騰口舌不斷。或是頭痛欲裂哀聲遍野。
而七宗長老們見到雲山宗的這兩個後輩，都不禁神色凝重，面如寒霜。
燕青同樣有些驚訝，他自是知道燕雲歸已經練成了第二式，只不過沒想到他竟能發揮出如此實力，只是……
演武臺上一片狼藉，巨大的煙塵中，一道身影緩緩站起身來，他看向遠處倒在地上的少年，嘴角掛著鮮血，咧嘴一笑：
“小師弟，別裝了，起來吧，這場戰鬥還沒結束……”
少年微微蜷縮起來，師兄，你好煩啊……
他站起身，披頭散髮灰塵土臉的，只有一雙熠熠閃爍的眼眸還在發亮，他手中拿著一個紅色的髮帶，那是曾經有個少女在她給他定下的生辰裡送給他的。
現在……有點髒了。
所以他有點煩，有點生氣。
燕雲歸將髮帶收入儲物袋，墨色長髮在風中徐徐飄揚，他歪著頭，右臉上的黑紋漸漸生起，猩紅的鮮血於嘴角溢位不止，雙眸隱藏在幾縷髮絲中憊懶至極：
“你真的，很煩。”
他身形一閃迅速來至雲石身前，而後一拳撞入雲石腹部，後者同樣反應極快右腳踢出撞其左肋！
雲石悶哼吐血，燕雲歸咔吱一聲似是骨頭斷裂！
然而兩人都未曾停下拳腳，這是一場拳拳到肉，鮮血淋漓的戰鬥！
燕雲歸一腳踢斷雲石的腿，後者一拳將前者的牙齒打飛，散發少年再一記頂膝撞入雲石的懷中，他哇的吐出一口血水，而後抱起少年向後重重一摔，少年同樣口吐鮮血，兩人你來我往，半刻鐘後，都已不成人樣。
臺上的觀眾又一次目瞪口呆，這是肉搏？
我看的啥，wwe？
倒在地上的兩人又一次站起身，搖搖晃晃再互給一拳，又雙雙倒地，然而這一次雲石沒有再起身，而是那個看起來傷勢更加嚴重的少年站了起來。
他一步一步的朝著雲石走去，搖晃踉蹌的身子似是下一刻就要倒下。
觀臺上的雲書不由的目露淚光，口中不自覺的喃喃：“不要…不要……”
而一旁的小丫頭早已經梨花帶雨，兩隻小手不停的抹著眼淚，卻怎麼也擦不乾淨，還似乎暗暗的和自已較勁：
“別哭了別哭了……都看不見師兄了……別哭了啊……”
少年終於走到雲石的身前，忽然之間倒了下去，抓住雲石的脖子，血水一同從口中流出，眼神迷離不定，但能夠隱隱約約的看到心底的藏著一個小傢伙，一個孤獨的小傢伙。
他含糊不清的說：
“殺…了…你……”
他舉起拳頭，似是想要了結眼前的人，雲石腫脹的雙眼目不轉睛，似乎還在樂呵呵的笑著：
這才是你，這才是你……哈哈哈……
少年的拳頭最終沒有落下，他已經達到了極限，倒下昏迷了過去。
“師兄！”
少年倒下的那一刻，又是一個扎著發糰子的少女第一個衝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