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什麼挑！我來！”短髮少女雲書上前一步，哼道：
“哼，不是我吹，就我們五個當中，就屬我……額，還有云石頭實力最差，你要是連我們都打不贏，就趕緊回家睡覺去！”
被點到的一憨厚少年聞言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並未做聲。
“抱歉，雲書師姐。”燕雲歸歉聲一笑，而後目光轉向一旁的雲凡，拱手一禮：“家師有令，雲凡師兄，師弟得罪了！”
“嚯！”
圍觀弟子譁然，他們怎麼都想不到這個僅有十一歲的少年，身高比之雲凡師兄矮上一個頭不止，兩人的氣勢也都有明顯上的差距，即使這樣，這個少年依然選擇了那個明面上最強的對手。
雲凡也沒有想到，然而他只是愣了片刻便反應過來：
“不錯，勇氣可嘉，你放心，看在宗主的面子上，我會手下留情的。”
大哥，你現在的樣子很像反派誒，小心打臉噢。
燕雲歸依舊平靜，緩步走上前，師父要他作為凝氣期的代表出戰，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和雲凡對上，與其和其他人交手，倒不如直接和他打，打他個出其不意！
“雲歸，想好了麼？”就在這時，隱藏許久的長老於眾人身前顯現。
“是的，李長老。”燕雲歸恭聲應答。
李長老名為李河，與師父一樣曾經都是宗門的客卿長老，所以並不以云為姓。
至於為何師父最後成了雲山宗宗主，燕雲歸併不知情，但就從小師妹處打聽而來的訊息看，似乎和她那消失多年的孃親有關。
“那雲凡，你上前來吧，其餘人後退百丈，不得私自靠近！”
李河是一位結丹中期的強者，話語當中的餘威讓得所有弟子不敢有絲毫冒犯之意，紛紛退後百丈有餘。
而云書也是狠狠瞪了燕雲歸一眼，隨後才退後離去。
片刻後，偌大的演武場上只留下三人，少年，成年和老年。
有點詭異。
“若是無事，那麼即刻較武開始，切記不可暗下毒手。”
李河交代了一句，隨後縱身一躍而起，腳踏一柄飛劍，於空中靜立。
“師弟，出招吧。”雲凡看著少年，神情淡漠。
“那師弟便得罪了！”
燕雲歸併不擺架子，手中青雲劍立於身前，渾身氣勢凌冽起來，而後躬身一衝向上躍起，手中之劍向雲凡下劈而去！
“呵，盡是破綻。”
雲凡神情不變，只微微側過身子，那攜帶凌然氣勢的劍峰劈在地上撞出星火！
然而未等燕雲歸繼續出招，雲凡右腳一抬，直接把劍死死踩在地上。
“嚯哈哈哈哈哈！”
見燕雲歸拔不出劍，觀圍之人都哈哈大笑起來，雲凡“好心”不讓燕雲歸難堪太久，於是“禮貌”的抬起腳，後者立馬踉蹌後退好幾步。又是惹得眾人大笑。
“小師弟還是算了吧！”
“是啊是啊，回去再多吃幾年飯再來！”
“小師弟加油啊，爭取碰到雲凡師兄！”
“哈哈哈！”
……
雲凡看著略帶窘迫的少年，溫聲道：“師弟，還要繼續嗎？”
呵呵，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燕雲歸目光微動，體內雲山訣迅速運轉，氣勢瞬間攀升到極點，他腳步輕點，在這僅有幾步之遙的距離剎那間來到雲凡的眼前。
而正一臉風輕雲淡的雲凡看著須臾而至的少年，那張剛還帶著迥意的神情此刻冰冷至極，攜帶而來的氣勢如同滔滔江水，還未等他反應，就聽那少年怒喝一聲：
“斷海！”
於是那柄青雲劍就攜帶著滔天巨浪向他襲殺而來。
“有意思。”雲凡目光驚異，隨即右腳後移，躬身一拳同樣對轟出去。
“當！”
強大的氣浪蕩漾開來，燕雲歸咬牙用力撐著招式，而眼前的雲凡眼中卻是滿眼興奮，那抵住劍刃的拳頭散發出淡淡光澤，其面上卻是毫髮無傷！
“是銅皮！”
“什麼？！銅皮鐵骨？！雲凡師兄真的練成了！”
“真的假的，不是說此法所受之苦非常人所能承受，因此沒有人去修煉，卻不曾想雲凡師兄他……”
“哼！”
短髮少女雲書冷哼一聲，不屑道：“這有什麼，雲石頭也練成了，就是你們吃不了苦而已！”
雲石：……
場中，雲凡陡然發力，將燕雲歸逼得節節敗退，“怎麼？就這點力氣啊？”
“你不是宗主的關門弟子嗎，你不是天賦異稟嗎，就這樣了嗎？！”
你大爺的！！
燕雲歸忽的收力，雲凡因慣性欺身而來，前者提腳猛的橫踢，卻如同撞在鐵石上生疼不已。
“呵呵……還是沒力氣啊……”
雲凡側過臉看向燕雲歸，眼中帶著不屑和絲絲瘋狂。
糟糕！
下一刻，雲凡左拳如風迅猛襲來，燕雲歸連忙橫擋，卻因力量差距太大橫飛出去。
看著倒在地上的燕雲歸，雲凡一邊走一邊揉著拳頭：
“師弟果真天賦異稟，沒想到只有築基期才能練成的斷海竟然讓你在凝氣九層就練成了，只是，若僅僅只是這樣，你還是先回去多練幾年為好。”
“喂！”
“沒打完呢，裝什麼啊……”
雲凡轉過頭，就看見那個少年搖搖晃晃的起身，於是笑了笑：
“師弟何必呢？”
“閉上你的嘴巴！”
話音剛落，燕雲歸便持劍朝雲凡殺來，後者目光閃過一絲厭惡，而後拿出一柄長刀將那個少年一次又一次擊退。
然而燕雲歸始終未曾放棄，即便在雲凡的照料下，他的身上仍然多出了許多被刀刃劃過的血紅傷口。
鮮血與汗水交織在一起，令周圍之人都不忍心再出言嘲諷。
“小師弟，算了吧，再打下去要沒命的。”
“雲凡師兄，別打了……”
見周圍聲音一邊倒，雲凡神色難堪，冷聲道：
“燕雲歸！你鬧夠了沒有！”
“沒呢師兄。”燕雲歸又一次從地上爬起，聲音嘶啞：“師弟我啊，很少打架，所以這一次想打過癮！”
“師兄不必為難，盡出全力就好，一切後果，我燕雲歸一人承擔！”
少年面色蒼白，嘴角溢血，手中之劍指向雲凡，語氣盡顯傲然。
“莫名其妙。”雲凡冷哼一聲看向李長老，卻見長老依舊靜立上空，絲毫沒有阻攔之意。
“既如此，那便如你所願！”見此，雲凡也不再磨嘰，手持長刀直接衝向燕雲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