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青衣緹騎
抱歉,我把諸天捏爆了 慵懶的肥皂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在《菩提洗身法》入門的剎那,楊釗仿若看到心海之上冒出一棵枝繁葉茂的參天巨樹,每一片翠綠枝葉都蘊含著難以想象的磅礴生命力。
在楊釗的感知中,一道道碧色流光隨著氣血在體內不停遊走,每過之處都會讓筋肉強健一分,這個過程不斷重複、不停疊加。
只要《菩提洗身法》在不停運轉,自已的肉身強度就會不斷提高。
難怪蘇錦繡硬接一記純熟級的“雙龍入海”也安然無恙,全是這《菩提洗身法》的功勞!
楊釗反覆體悟《菩提洗身法》片刻,就得出一個驚人結論:想要擊穿蘇錦繡的防禦,最起碼要大成級的《大悲手》、甚至是入門級的《摧峨掌法》才有可能!
真要做個比較,在蘇氏武館眾弟子之中,蘇錦繡的戰力恐怕只在大師兄裴肖溪之下了,就連已經達到淬骨境中境的冉名煌都不見得是她對手。
“實力這麼強,還要我來出頭,這個四師姐絕不是前身幻想中的那種白蓮花。”楊釗苦澀搖頭不願再沉浸於這些瑣事雜念之中,於是屏息凝神,細細體悟起《菩提洗身法》諸般玄妙。
向晚竹見自已的師傅這麼快就凝神入定,不猶頹然一嘆,一把將那本小冊子蓋在臉上,也不知是暢遊武學浩海還是神出物外、心遊四方去了。
......
正午的日頭毒辣,按理說是正是心煩意躁的時候,可翠谷縣縣尉此刻卻冷汗直冒,戰戰兢兢的看著眼前的青衣人。
“宋縣尉。”青衣人不輕不重的喚了聲。
“哎,大人,您吩咐。”縣尉宋炳琨佝僂的腰更低了一分,顫聲回道。
“這半年的案卷我都翻看過了,居然一個孩子也沒丟?!”青衣人幽幽的眸子對上了低眉順眼的宋炳琨,直看的後者心裡一緊。
青衣人話問的蹊蹺,宋縣尉不知何作答,倉促應了句“這孩子,是該丟還是不該丟?”
“嗯?”
“回稟大人,本縣民風淳樸,家家戶戶都有營生,再不濟往翠谷中一鑽,也能打點野味、皮毛之類,萬不至於去行作奸犯科之事,擄掠孩童又是重罪,確實是甚少發生。”宋炳琨想到自已任內確實無甚重大過錯,語氣之中不由多了幾分坦然。
青衣人將卷宗放回桌上,拿起一盞茗茶輕輕抿了一口,說道:“往日沒有偷盜孩童之事自是正常,但當下你翠谷縣一孩未丟,卻有蹊蹺!”
“大人,此言何意?”宋炳琨能做到一縣縣尉當然不是傻子,自然猜到了眼前這位青衣緹騎必有深意。
青衣緹騎啊,剛才這青衣人冒冒失失進到縣衙,點名要看近半年的犯案卷宗,自已惱怒其言辭無禮、差點喊了差役將他打殺出去。
好在平日裡謹慎慣了,下意識問了對方身份,接著便是一枚代表著青衣緹騎身份的腰牌甩到臉上。
宋炳琨看清腰牌的那一刻直接就跪了。
一想到自已剛才差點得罪了一位青衣緹騎,宋炳琨都感覺在鬼門關裡走了一遭似的。
這整個大周朝廷內,要說哪個部門權勢最盛,那既不是總覽武夫兵事的鎮武堂,也不是負責行政人事的中書令,而是執掌糾察之權的青衣緹騎!
鎮武堂也好、中書令也罷,都不過是皇帝的忠犬走狗。
青衣緹騎背後的主子卻是各大宗門、洞天福地!
平日裡周遊四方巡查百官好似青天老爺,可一旦發起狠來就連皇子國公也是說斬就斬了。
在大周朝,你可以不給皇帝臉面,但絕不可以忤逆青衣緹騎,因為大家都知道青衣緹騎就代表了仙家的意志!
青衣緹騎的歷任大都督,都是洞天福地內走出的真傳弟子。
當今青衣大都督正是劍池洞天真傳弟子,素有“劍狂”之稱的魏長歌。
其境界之高、殺力之強,放眼六大洞天福地的諸脈後輩弟子中堪稱翹楚。
而今放在大周朝廷裡,那真是把整個滿朝上下震懾的穩穩當當。
更是形成了“大都督在,皇帝不必上朝”的曠世奇觀。
無法約束的權力,必然導致肆意妄為。
青衣緹騎在大周朝內殺伐決斷、囂張跋扈,袞袞諸公皆有耳聞。
可眼前的青衣人全然不像傳聞中冷酷蠻橫,竟然頗為細緻的向宋炳琨解釋起來:“大魏武卒肆虐南方,翠谷緊鄰長洛州,已是堵不住那些外敵的襲擾了。“
“近些日子,周邊郡縣均有孩童丟失的案件上報,我們懷疑大魏武卒在有組織的偷盜本朝孩童。翠谷離著他們這麼近,沒道理別的地方都偷,就不偷這裡的。”
“啊,這...”宋炳琨其實早就聽聞過臨縣丟失孩童的事情,但從來沒將此事和大魏武卒掛上關係,如今聽聞前後因果不由大驚,顫聲道:“可這幫殺千刀的大魏武卒,為什麼要偷孩子呢?”
“我們檢視了丟失孩童的記錄,有幾個孩子之前被測出過靈根,但都是些不入流的雜靈根、家裡又窮,沒走上修行路罷了。”青衣人知道宋炳琨會有這一問,直接將自已的猜測說了出來。
宋炳琨腦子靈光,一點就通,“您是說...他們專門在掠奪我朝的修行苗子?”
“應當是的,雖然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這麼做。”青衣人頓了頓,語氣頗為疑惑的說道:“這些雜靈根孩童壓根入不了大宗派的眼,窮苦人家出身連去做外門雜役的資格都沒有,大魏武卒只靠搶這些孩子是動搖不了我們修道根基的。”
在修行界,財侶法地、弱肉強食的道理自古通行,要想在修道一途上走的更遠,錢和天賦缺一不可。
“他們擄掠孩童的原因不重要,他們不在你這裡擄掠的原因我很好奇。”青衣人直勾勾的盯著宋炳琨,陰冷的目光好似在盯著一個死人,“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你告訴我翠谷縣這裡究竟是個什麼窩?”
宋炳琨只覺一陣寒氣直竄天靈,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兀自挺直了腰板正氣凜然道:“回稟大人,別人我不知道,我對仙家和朝廷那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鑑,絕不會幹賣主求榮、見利忘義之事的!”
青衣人將茶盞放回桌上,玩味的看著眼前變臉極快的宋炳琨,呵呵一笑道:“限你七日,查清是誰在勾結大魏武卒,查不出來我就拿你交差。”
“是,下屬必定全力以赴,揪出賊逆!”宋炳琨知道推脫不得了,硬著頭皮問道:“不知若有進展,我去哪裡尋大人稟報?”
“來竹酒齋找我,我叫陌雲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