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初鈺一點都不急,她反而很享受跟這個漢子聊天的過程。

她計劃一年內在京都組建情報網,而幹情報的人必須要聰明。

而跟聰明人說話,總是會讓人心情愉悅。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初鈺雖然是男人的身體,可是她心理上是女的。

面前的漢子雖然年紀大了,人也不帥氣,但身上有一股子男子氣概。

這讓初鈺很舒服,也讓她想起了以前的戰友。

身為太子,不能想出宮就隨時出宮。

所以她很想跟這個漢子多聊一聊。

等這個漢子說完苦衷,初鈺假裝咳了一聲。

“喂,我們都說了這麼久,嗓子都冒煙了,整點水啊。”

這句話又給這個漢子整不會了。

這太子還真不拿自已當外人哈?

漢子也比較直接,衝著窗戶喊道。

“來兩碗水。”

不一會兒,之前在茶館踩點的眼子端著兩碗水走了進來。

房屋簡陋,也沒個桌子,眼子直接把兩碗水放在了炕上。

“太子殿下,請滿用。”

初鈺一點都不顧忌,端起碗幾口就喝了下去。

“再來一碗。”

眼子一愣,隨即嘿嘿笑了起來。

“好嘞。”

又給初鈺端了一碗,帶頭大哥看向眼子。

“你先出去吧。”

“好嘞,大哥,你們慢慢談。”

初鈺拿起碗,帶頭大哥剛要說話,初鈺將他打斷。

“你叫什麼名字?”

帶頭大哥一愣,聊了這麼久他都沒問我的名字,現在問起……?

不過他終於想明白了初鈺的用意,臉上也露出笑意。

“回太子殿下,小人名叫兆安。”

剛喝下第二碗的初鈺聽到這個漢子的名字,當即噴了出來。

“咳咳咳咳……”

初鈺劇烈的咳嗽起來,抬頭一看,自已噴了兆安一臉。

“咳……對……對不起!”

兆安卻不介意,說了一句不礙事,自已用袖子將臉上的水擦掉。

初鈺平復下來有些好笑的看著面前的漢子。

“你說你叫兆安,這個名字……看來今日你遇見我也是天意。”

兆安無奈一笑:“父母給取的名字。”

初鈺點了點頭:“你們的身手應該都不錯吧?”

兆安搖了搖頭:“我們這些兄弟,勉強能在江湖上行走。”

初鈺知道他是在謙虛,摸了摸自已的身上。

“我這平時也沒有帶銀子的習慣,你等一下。”

初鈺穿上鞋來到外面,當他見到管武的時候一愣。

這傢伙比自已還社牛?居然跟這些人打成了一片?

只見管武拿著自已那大內侍衛的腰牌,跟一群漢子炫耀道。

“你們可要看清楚了,這個可是如假包換、貨真價實的大內侍衛腰牌。”

“你讓開,讓我看看。”

“這腰牌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啊?不就是個銅的嗎?”

管武一聽,他的表情十分傲嬌。

“你那是不懂,這腰牌的分量不在它的材質,而是在於他的意義。”

“就比如太子殿下的腰牌,羊脂白玉對太子來說值錢嗎?整個天下都是人家的,重要的是上面刻的字。”

“我跟你們說,就我這腰牌,雖然跟太子殿下的比不了,但是在皇宮,除了後宮我不能進,其他地方我隨便去。”

聽到管武可以隨意進出皇宮,那些漢子都露出了羨慕的神色。

初鈺有些莞爾,這傢伙也喜歡炫耀啊?

“管武。”

正在吹牛的管武聽到初鈺叫他,回頭看見太子就在門口,他的臉色有些囧。

“屬下在。”

管武趕忙來到初鈺面前,初鈺則是一伸手。

“你有多少銀子,都給我。”

管武一愣,剛剛還跟那些漢子打得火熱的他一臉戒備的看著眾人。

“殿下,這是咋了?他們還要打劫咱們不成?”

“趕緊的。”初鈺有些不耐煩:“談買賣不用銀子的?”

管武一聽放下警惕,將自已的錢袋子拿了出來。

“殿下,這裡面是二十兩,回頭殿下可要還我。”

“還是個財迷?”

初鈺扔下一句話回到屋內,管武則是繼續跟他們吹牛。

吹自已多麼厲害,在宮裡眾多侍衛當中,他都是數一數二的。

初鈺回到屋內,將管武的錢袋子往兆安的面前一扔。

“從今天開始,你們就算入編了。從今以後,你們就不能再幹打家劫舍的勾當。”

“要是你們還敢幹以前的勾當,我就新賬舊賬跟你們一起算。”

兆安開啟了錢袋子,可是看到裡面的銀子他的臉上全是錯愕。

“就這麼點銀子?”

“對,就二十兩,從今以後,你們的命就是我的了。”

眼看著兆安的臉色越變越難看,初鈺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我剛剛還說你是聰明人,這話你也信?”

兆安一愣,剛要翻臉的他暗暗慶幸,還好自已足夠冷靜。

初鈺繼續道:“這些銀子是讓你們好好的收拾一下自已,別整天搞得自已跟野人一樣。”

“你們留一個人在這裡等訊息,其他人進城找個地方安頓下來,順便給自已換身行頭。”

“買賣人就要有個做買賣的樣子,在城裡的這段時間,物色幾個好一點鋪子,回頭我會讓人給你送銀子過來。”

兆安懵了:“太子殿下,您讓我們做買賣?”

“這只是掩護,只有把買賣做好了,才能掩護你們的真實身份。”

“真實身份?太子殿下不想別人知道我們是殿下的人?”

初鈺點了點頭:“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詳細的事情下次見面我再跟你說。天色已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兆安趕緊攔住初鈺。

“太子殿下,那我們下次何時見面?”

“不知道。”初鈺穿上鞋就往外走:“明日我會讓管武給你們送銀子過來。你們告訴他你們在城裡何處落腳,下次我會去找你。”

兆安跟著初鈺走出屋子,可是兆安感覺不太對,咋就稀裡糊塗跟著太子做上買賣了?

他們這些人哪做過買賣啊?

他以為是跟在太子身邊辦事,也不用帶腦子,你太子讓我們抓雞我們就抓雞,讓我們追狗我們就追狗。

可是現在倒好,讓我們做買賣,做何買賣也不說,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

稀裡糊塗將初鈺送走,這群兄弟將兆安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