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鳴見何千尋和宋林月找到了黃薇薇,他害怕她把所有事情全盤托出,那自已將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一方面自已親手殺了那麼多人,另一方面如若此事被宋文哲知道,那麼他自已和黃薇薇的小命都將不保。

他的內心糾結和掙扎了很久,他所能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讓黃薇薇徹底消失,那麼所有的麻煩應該就將到此為止,秦鳴先於黃薇薇他們三人返回到家裡,他躲在臥室,並提前找好了逃離現場的路線。

他聽見黃薇薇要去衛生間,便立馬又躲了進去,黃薇薇見到他時,心裡一驚,差點發出聲來,他及時捂住她的嘴。黃薇薇眨著眼睛示意他鬆開並表示自已將保持安靜。

她正欲開口尋問關於小秦鳴的事情,秦鳴再次用手將她的嘴捂住,他心一橫,掏出腰間的匕首,直接朝她頸部紮了下去,黃薇薇一臉不可置信,但她仍然沒有發出聲音,很快便栽倒在了地上,她到死都不敢相信,她正死心踏地愛著的人竟然要殺了她。

殺死黃薇薇後,秦鳴快速地從臥室的窗戶逃了出去,他開著車到了一個偏遠的水庫邊上,把沾血的手套衣物當場燒了,又把匕首遠遠地丟進了水庫裡。

做完這一切,他跪在地上喘著粗氣,心裡一陣陣的悲傷襲來,他愛黃薇薇,可為了自保又狠心將她給殺了,自憎恨自已的自私,對幾天之間來回於悲喜之間感到無比懊惱,他怪自已當初對孩子心軟,導致如今的悲劇,並導致他失去了最愛的女人。

他突然想到應該給宋文哲打個電話,告訴他自已惹上了麻煩必須出去躲避一段時間。

宋文哲正和陳靜在酒店纏綿完,他不耐煩地接起電話,聽秦鳴說自已出了事,他只是交待他嘴巴要嚴,絲毫不關心他到底出了什麼事,只要自已不被牽連,秦鳴那樣一個幫他做事的人的生死對他來說根本不是什麼大問題,況且他還只是惹上了麻煩。

“宋總,您看,能不能給我一點錢,我要跑路,需要路費和生活費!”秦鳴用卑微的語氣問道。

宋文哲遲疑了一下,隨後漫不經心地說:“我手機裡只有五萬塊,一會打給你,你過了風頭就回來!”

“那點錢恐怕不夠吧,宋總,您看在我為您做了那麼多事的份上,能不能多給我一點,三十萬,您看行不行?”秦鳴說道。

宋文哲一聽,立馬坐了起來,他輕蔑地笑道:“秦鳴,平時我可沒少給你錢,你這嘴一張一合的就要三十萬,我可沒有,這樣吧,我給你六萬塊,你要呢我就轉給你,不要就算了!”

“宋總。。那。。那您先轉給我吧!”秦鳴雖心存不滿,但又不敢直接頂撞他,只好先收著錢,想著熬過這段時間。

警察很快就將秦鳴列為了殺死黃薇薇的犯罪嫌疑人,只是一直沒有找尋到他的蹤跡,案件便也陷入了停滯。

何千尋把樂樂帶回家,樂樂卻每天哭著喊著要找媽媽,儘管何千尋反反覆覆強調自已就是他的媽媽,但樂樂根本不予理睬,只是不停的哭鬧。

宋林月使上渾身解數,才勉強把樂樂穩住,才讓他慢慢開始跟他們玩耍打鬧。張維義特意把only汪牽過來陪樂樂,一時間一長,樂樂便不常在白天哭鬧,只是夜裡睡覺之前仍是哭著找媽媽。

何千尋重複地告訴他,他的名字叫樂樂,可樂樂總是倔強的強調自已叫秦弦,他發現自從眼前的這個女人出現之後,自已就再也沒見過媽媽了,所以對何千尋充滿的怨恨,他老是與何千尋唱反調,並常常躲著她,他寧願和宋林月、張維義以及only汪在一起玩。

作為孩子的親生母親,何千尋急切地想聽到樂樂叫她一聲媽媽,可眼見著樂樂不待見自已,心裡又急又氣,時常被樂樂氣得抹起了眼淚。

宋林月安慰她不用操之過急,等他們和樂樂相處的時間久了,或者等他再長大點,他自然就會明白過來。何千尋想到這件事情的根源就是樂樂被偷偷抱走,導致他們骨肉分離了這麼多年,以至於現在需要花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重新和樂樂建立親密關係。

“你說,會不會是黃薇薇把樂樂抱走的?”何千尋不解地問道。

宋林月想了想說,“看她當時見到我們的反應,大機率不會是她,要麼就是那個秦鳴,而……”

沒等宋林月說完,何千尋突然反應過來,“秦鳴是宋文哲的司機,他抱走樂樂的可能性大,我跟秦鳴無冤無仇,他要抱走樂樂,那麼可能性只有一個!”

“宋文哲!”兩人異口同聲說道。

何千尋憤恨地說:“宋文哲簡直不是人,如果真是他指使的,我一定跟他沒完!”

“我聽說他娶的是南城市委書記的女兒!或許,他想掩蓋些什麼,以免影響他和高官女兒的婚事!”宋林月分析道。

何千尋想了想說:“按你這麼說,那鐵定是宋文哲那個王八蛋了,我一定要去找他理論清楚!”

“別去了,我們手上沒有證據,他肯定不會承認的,等警方找到秦鳴之後,事情就會水落石出了!”宋林月說道。

宋林月突然覺得自已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有些可怕,在他看來,樂樂丟失百分百跟宋文哲有關,一個為了自已前程居然能對自已親生兒子下手的人得有多恐怖。

“你說,那個寫匿名信給我們的人會是誰?”何千尋突然問道,她發現自已一直以為忽略了這個重要線索。

“這件事情確實很蹊蹺,你想過沒有,即使是秦鳴或者黃薇薇把樂樂抱走了,從法律的角度講,他們都不會付出太大的代價,頂多坐幾年牢,可事情居然發展到要殺人滅口的程度,足以說明,黃薇薇所知道的事情比我們想象的要多,而且,也可能知道一些足以讓某些人害怕的事情,所以才會被滅口。”宋林月分析道。

何千尋說:“秦鳴是宋文哲的司機,黃薇薇曾是他的秘書,這樣看來,如果依你所說,其中牽涉到不可告人的大事,那麼有可能秦鳴犯了什麼大事,甚至是宋文哲犯了大事!”

“這都是我們的猜測,等警察那邊的結果吧,這段時間你也辛苦了,早點休息!”宋林月摸了摸何千尋的臉說。

宋凱林一臉嚴肅地聽著孫承宇向他作的彙報,事情的結果證實了他的一些猜想,他對自已兒子宋文哲的怨氣越來越大,於是,便暗自決定,對之前全權權交由宋文哲管理的集團上的那些事情進行清查摸底,以防他在集團管理上也做出那種明裡暗裡的事來。

在此之前,宋凱林想去看看自已的孫子,他讓張維義把樂樂帶到遊樂園,見樂樂虎頭虎腦的樣子確實和宋文哲小時候非常相像,宋凱林瞬間變得慈祥起來,化身為一位合格的爺爺,陪著他玩,給他買各種零食玩具,樂樂對這個突然出現的爺爺很快就親近上了。

直到黃昏時分,他們才把樂樂送到宋林月家樓下,何千尋和宋林月正等著他們。宋凱林趁此機會認真打量著何千尋,從她的面相看,宋凱林覺得她並不像是那種充滿心機的女人,也或許是基於他對樂樂的喜愛,對樂樂母親何千尋的這第一印象也就好了很多。

宋凱林招了招手,讓宋林月到他近前,宋林月有些不情願地走到他身邊,宋凱林語重心長地說:“林月啊,你弟弟他年輕氣盛,做事情可能欠考慮,事已至此,你跟千尋好好撫養樂樂,有什麼需要隨時跟我說,畢竟樂樂是我的孫子!”

宋林月冷冷地說:“這個你放心,樂樂是千尋的兒子,也就是我的兒子,我會待他視若已出!”

宋凱林點了點頭,面帶著微笑說:“我相信你能做到,你這個除了脾氣倔了點,什麼都好!”

宋林月沒有再回話,自顧地回頭朝家裡走去。宋凱林望著自已兒子的背影,不禁感慨了起來,他慢慢萌生出想把宋林月安排到自已公司好好培養的想法,可以他目前油鹽不進的狀態,他該怎樣才能把兒子宋林月對自已深存的芥蒂慢慢消除,然後得以說服他。

宋文哲和陳靜從國外度假回來,兩夫妻開心地把從國外帶的禮物一一送給家人們,沈欣宜自然樂得合不攏嘴,宋佳婧也欣然接受了哥嫂的一番好意,只有宋凱林陰沉著臉,陳靜把禮物遞到面前時,他才勉強擠出一點笑容。

父親的一異樣,宋文哲自然敏銳地覺察到了,他料想秦鳴所說的出了一點事大概跟自已有些關聯,他恭敬地叫了一聲“爸爸”,想進一步觀察他的反應。

見宋凱林起身走進書房,宋文哲便識趣地跟了上去,他靜靜地等著父親把事情說出來,只見宋凱林開啟保險櫃,從裡面拿出一份材料用力地甩到他的面前,他低頭望了一眼材料上赫然寫著的“親子鑑定報告”,便明白過來父親已經知曉他與何千尋所生的孩子的事情,但他不敢貿然說話,依舊是等著父親開口。

“你在我面前一向成熟穩重、德才兼備,怎麼幹起了那麼齷齪的事情,在外面有了私生子不說,還指使秦鳴把孩子拐走!”宋凱林緊盯著宋文哲。

宋文哲不知道自已父親所掌握的資訊到了哪個程度,他只能好試探著說:“我並不知道這些事情,如果發生了什麼,肯定是秦鳴他們自作主張做了什麼事,惹得您生氣了!”

“你胡說,沒有你的指示,秦鳴有那麼大膽嗎,偷偷把孩子拐跑,交給你的秘書黃薇薇撫養,直到最近,那個何千尋才把孩子找回來!”宋凱林生氣地說道。

宋凱林的話讓宋文哲驚詫不已,他沒想到秦鳴不僅沒把孩子做掉,居然連黃薇薇他都敢擅自放過,他一直以為這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已經在這個世上永遠的消失了,想不到自已居然一直被矇在鼓裡,他感覺被秦鳴狠狠的戲耍了一把,他想,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待自已,想不到那個秦鳴居然公然觸碰他的逆鱗!宋文哲越想越氣,他無法忍受一個對自已不忠的人,恨不得立馬把秦鳴找出來,然後弄死他,以洩心頭之恨。

可面說父親的責備,宋文哲只好壓制住內心的怒火,平靜地解釋道:“我只是在秦鳴面前表達過擔憂,那時恰好正在追求陳靜,我怕出現一些不必要的障礙……”

“擔憂?障礙?但多事情可以妥善解決和處理的,你偏偏要用些歪門邪道,現在樂樂已經被找回來了,你自已看,該怎麼處理,樂樂可是你的親生兒子、我的親孫子,你要膽敢再幹出什麼出格的事來,我絕不饒恕你!”對兒子宋文哲蒼白的辯駁,宋凱林有些失望,作為一男人,連敢作敢當的勇氣都沒有,全篇都是託詞。

陳靜躲在書房外,對屋內父子兩人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當她聽到公公宋凱林說樂樂是宋文哲的親生兒子時,頓時怒火中燒,她實在無法忍受,一衝動便推開了書房的門。

父子兩人見陳靜滿臉怒氣地衝進來,瞬間錯愕不已,他們意識到兩人剛剛的談話已然被陳靜聽見了,雙雙愣在了原地。

陳靜大聲地質問道:“宋文哲,你居然真的在外面有了私生子,你當初不是說做了親子鑑定那孩子不是你的嗎?!”陳靜瞥見桌上的報告,她拿起來仔細看了看,更加憤怒不已,“宋文哲,你居然一直都在騙我!”

宋文哲瞬間慌亂起來,他解釋道:“靜靜,你聽說,那孩子是何千尋她瞞著我偷偷生下來的,那時我們早就已經分手了,我根本不知道這回事,我和你相識以來,再沒跟他們有過任何瓜葛!”

宋凱林轉過身,面向書架,他不想摻和夫妻兩人的爭執。陳靜聽了宋文哲的話仍是怒氣難消,但一時間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一跺腳,生氣地跑了出去。

宋文哲立馬追了上去,一直追到房間,他從身後抱著陳靜,不管她如何用力掙脫都不鬆手,他深情地解釋道:“靜靜,你聽我解釋,我向你保證,由始至終我都不知道那個孩子的事,何千尋她揹著我偷偷把孩子生下來,想借機套牢我,以便嫁進我們宋家,但那時,我已經深深地愛上你,我不肯向她作任何妥協退讓,你要相信我,我也是這件事情當中的受害者!”

陳靜見他說得很真誠的樣子,心情慢慢平復下來,她不無擔憂地問道:“那現在怎麼辦,你平白無故多出來一個兒子,那你是要把他接回來養還是怎麼辦?”

“孩子就交給何千尋去撫養,我會給他們一筆錢,我不要那個孩子,我要你給我生的孩子!”宋文哲說著把陳靜的身體轉過來,朝她的紅唇吻了下去,陳靜無力招架自已丈夫的款款深情,只好心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