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川繼續嘴硬,“老婆,你說的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

蘇瑾預感今天這瓜是吃不完整了,冷冷道,“哦。”

顧時川:……

你猜我信你信不信。

他試圖去扒拉蘇瑾,剛碰到肩膀,不知道蘇瑾是怎麼動作的,一扭就掙脫開了,坐在了旁邊的單人沙發上。

顧時川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愣怔的看著落空的手,懵了。

不說話,不理人,不讓碰,動作迅速,抓都抓不住。

無奈之下……還是拿她沒辦法。

他靠著沙發椅背,單手撐著下巴,目光詭譎盯著背脊堅韌不可屈的蘇瑾。

目光猶如實質,蘇瑾眼裡閃過心虛,是不是演過頭了?心裡遲疑,要不要就這麼算了?

就在這時顧時川瞅準時機,快步竄到蘇瑾面前,抱起還沒反應過來的蘇瑾就往樓上跑。

把蘇瑾放到臥室床上,顧時川順勢壓了上去。

蘇瑾還沒找好“就這麼算了”的“樓梯”,保持著方才生氣的樣子,“放開我。”

“我承認,我確實幹過。”

聲音壓的極低,這是他最後的倔強。

他接受不了蘇瑾的無視冷漠。

還在高速運轉找“樓梯”的蘇瑾聽到顧時川這麼快承認了,果斷放棄掉“就這麼算了”的想法。

恢復原來絢爛的笑,胳膊圈著顧時川的脖頸,一臉嬌矜,“那你快給我講講。”

顧時川看著笑的一臉得逞的某人,搖搖頭。

小騙子!

輕輕捏著身下人小巧的鼻子,寵溺道,“老婆,沒想到你這麼八卦。”

蘇瑾沒反駁,畢竟他沒說錯。

有瓜不吃乾淨就渾身不舒服。

催促道,“快說。”

顧時川調整姿勢,斜躺在床上,懷裡摟著蘇瑾。

靜默了一會,像是在組織語言,又好像是在做準備把糗事告訴自已喜歡的人。

“爸媽是聯姻,一年就離了婚。”

開頭暴擊,蘇瑾錯愕。

顧時川手動合上蘇瑾的下巴,繼續道,“離婚不久,就發現懷上了我,同在一個城市,老頭子發現並不難,那時候我剛滿1歲。”

嗓音淡漠的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不知道他倆怎麼搞的,聯姻的時候看誰都不順眼,離婚了又好上了,覺得對方哪哪都好,就這樣復婚了。”

小說中的劇情有了具象化。

顧時川繼續往下講,這次聲音有了起伏,都是對顧父的不滿。“那時候我三歲,是他們感情最好的時候。老頭子不慣著我,還總拐著媽和他出去約會。”

“我剛上幼兒園,比較黏咱媽,天天想著法子和老頭子鬥智鬥勇。”

他語氣喪喪的,“每次都是我輸,媽跟他跑了。”

調整好情緒,顧時川把玩著蘇瑾的手指,無所謂道,“那是因為我年紀小,不過現在我也不需要了。”

這一刻,蘇瑾好像明白了。

顧時川為什麼跟她說,“他不會像顧父顧母那樣對他們的寶寶”。

顧母為什麼跟她說,“顧時川長大後就變了”。

原來天之驕子的他也有遺憾。

蘇瑾眼睫低垂,順著指縫和他十指相扣。

心裡泛起的密密麻麻的疼提醒著她,她對顧時川是不一樣的。

她應該是喜歡上他了。

不過片刻就釋然了,像顧時川這樣出色完美的人,喜歡他是遲早的事。

蘇瑾想通後,回抱著顧時川,緊緊的,眨巴著大眼睛一錯不錯的盯著他。

她眼中摻雜著心疼和另一種不知名的情緒,顧時川一時間沒明白。

但凡顧時川照著鏡子看一下,就會知道自已看蘇瑾時,眼裡的情緒和蘇瑾一樣,那“另一種不知名的情緒”名為“喜歡”。

不過能心疼他就夠了。

還算她有良心,不枉費他把陳芝麻爛穀子的事著重挑出來講給她聽。

顧時川偏頭避開她的視線,下一秒眼中笑意如星光洩出來。

沒忘記蘇瑾想聽什麼,顧時川繼續講,“我想著把媽放到書包裡背到學校,老頭子就搶不走媽了。她就可以在幼兒園陪我一整天。”

“那天早上起來,我揹著老頭子溜到他們的房間,撒潑打滾讓媽鑽進我的書包裡。”

“當然怎麼也裝不進去,我急……哭了。”

顧時川摸了一下泛紅的耳朵,罕見的有些尷尬,“然後就被老頭子發現了,打了一頓,腫著眼被司機送去了幼兒園。”

本來是一件童年糗事,蘇瑾卻笑不出來了。

在蘇瑾眼中,顧時川已經成了一個莽莽撞撞渴望父母寵愛的小可憐。

她眼前甚至已經看到了小顧時川,縮在角落裡抱著膝蓋,孤伶伶的看著爸爸媽媽越走越遠……

蘇瑾聲音裡有了哭腔,“對不起……”害他揭開了童年的傷疤。

後面那句話沒有說出口,擔心再次提起傷害到他。

顧時川挑挑眉,效果實在出乎意料。

腰間肌肉緊繃,二人由正面抱著轉為背抱著。

顧時川胸膛緊貼著蘇瑾的後背,呼吸噴灑在耳根,“老婆,好難受,你疼疼我。”

他的聲音壓的極低,蘇瑾險些聽不到但又精準的一字不落的灌入耳膜。

心口針扎似的酸澀疼痛又開始氾濫,“好,以後我疼你。”

蘇瑾顯然和顧時川不在一個頻道上,顧時川說的是“現在”,蘇瑾回的是“以後”。

不過顧時川才不管時間對不對的上,他只知道,蘇瑾答應了“疼疼他”。

不給她拒絕的機會,顧時川掰過蘇瑾的身子,一個一個吻悄然落下。

蘇瑾嘡大了眸,他們剛才不是還在純潔的聊天嗎?

怎麼發展成了這樣?

眼見局勢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蘇瑾抓住衣服裡……

作……亂的手。

偏頭。

又追了上來。

細碎的吻落在嘴角,“你……清醒點,現在……不……行。”

趁著轉移陣地的間隙,顧時川霸道開口,“為什麼不行?答應了疼我的。”

蘇瑾:……

早知道是這種疼法她就應該把嘴焊死。

感覺到身上的濡……

溼。

蘇瑾抱住埋在胸……前的頭,不讓他亂動,羞憤道,“沒有……t”

三個字在寬敞的臥房裡迴圈立體迴盪。

身上作亂的某人瞬間清醒。

t?

他確實沒有。

顧時川低頭看了一眼昂首挺立的小兄弟,像求偶失敗的雄獅歇了力,挫敗俯首在心心念唸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