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老朱會來?”宋星耀一臉不太置信的表情。
“我確定。”沐羽神情自若,語氣篤定。
“憑什麼?這時候,他難道不應該是害怕你追問陳瑩瑩失蹤事件的真相,而想盡辦法迴避和躲開你嗎?”
“他當然會想躲避陳瑩瑩的事情,但他——更怕死。”沐羽微笑起來。
“你說的話,我怎麼一點也聽不懂?我說,沐羽,你能別這麼神秘,這麼矯情嗎?你就直接的、趕緊的,告訴我!”宋星耀很不高興。
“耐心點,謎底很快揭曉。”沐羽繼續保持神秘,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咚咚咚”,房門被敲響,沐羽有幾分得意地看著宋星耀,努努嘴,示意他去開門。
老朱一臉沮喪地站在門口。
他一屁股坐在客廳沙發上,惡狠狠地瞪著沐羽,“你又想玩什麼花招?!居然用這麼可笑的藉口騙我過來!”
宋星耀一頭霧水,他看了看沐羽,然後問老朱,“藉口?什麼藉口?誰騙你了?”
“你居然說,那天可能被毒死的人本來是——我?!”老朱吼道。
“是的,沒錯。”沐羽淡定的回答。
“你胡說八道!簡直荒唐!”
“你如果繼續保持這種亢奮的狀態,我想,我幫不了你。雖然,你僥倖躲過了這一劫,但是,誰也不能保證,兇手下一次不會再找你下手。到那時候,你應該不會再像現在這次,這麼走運,有無辜的受害者替你去死了........
如果你願意合作,我們可以達成一個協定,我幫你找出兇手,你以後性命無虞。但是,前提是,你給我——我想要的答案。”
老朱的臉赤白橙黃,急劇變化,他憋著一口氣,眼睛直瞪瞪地看著沐羽。
終於,他洩下氣來,聲音緩和了許多。
他嘆了口氣,問到:“你說,兇手本來想殺的是我,證據呢?”
沐羽拿出一包東西,扔在桌上。
“你看看,是不是很熟悉?”
老朱快速拿起那包東西,一臉困惑:“這不是我上次送你的,我那包吃剩的檳榔嗎?”
“這包檳榔,我已經找了技術鑑定部門進行了檢測,檢測結果證明,這殘餘的幾顆檳榔裡,只有一顆,含有與沐光中毒時,一模一樣的藥物成分——顛茄。它的含量比較微量,並不足以讓你斃命,但也足夠讓你吃了之後,感到口渴難耐,全身發熱,心煩氣躁。
到那時,你會因為強烈的口渴,而對手邊的一切飲品,不假思索地灌下去.......
以你吃檳榔的習慣,這不多的幾顆檳榔,無論先後順序,你是遲早會吃到這顆下了藥的檳榔的。
我看了看你們的車上,沒有菸灰缸,不知道是被兇手拿走了,還是本來就沒有設菸灰缸。那麼,吃完檳榔後,你會吐渣,而吐出車外的檳榔渣,將再也無從找到。至於致死的飲料嘛,又完全有可能是車上的哪位乘客遞給你的.........
兇手還考慮到你們凌晨交車時,你和沐光並無實際接觸,所以他放置飲料在車裡,沐光也是一無所知的。那麼,你毒發身亡後,也不會因為沐光見過那瓶飲料,而在事後,引發他的懷疑和猜測。
.........兇手已經儘自己最大的可能,去達到銷燬證據和轉移警方視線的目的了。
我想,這也是兇手所能考慮到的,最大限度的縝密了吧。”
聽完這一切,老朱瞬間癱倒在沙發上,喃喃自語:“看來,兇手的真正目標,真的應該是.....我,那個檳榔,就說明了一切.......”
不錯!試想,如果那天,沐光沒有和你換班.......
兇手千算萬算,他怎麼也沒料到,你倆會在那天清早,因為一場球賽而臨時換了班次。
老沐.......他完全就是枉死的!........他是替你去死的!你這混蛋!”沐羽突然站起來,大聲吼道。
“你究竟做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惹到仇家來索命,讓一個無辜的人白白替你丟了性命?!你自己心裡應該比誰都清楚吧?!你說!”
宋星耀第一次看到沐羽像頭髮怒咆哮的獅子,聲色俱厲樣子讓他又震驚又陌生。他剛想勸阻沐羽,卻又像被定在了凳子上,驚訝得一動也不動。
他明白了.......這是一個兒子,在對自己父親的枉死,爆發出的全部的憤怒。
沐羽壓抑剋制得太久了,他需要借這個機會,統統發洩出來。
“雖然,我不知道你過去都做過哪些違背良心和道德、見不光的醜惡之事,而這起謀殺,又是對你哪一次為非作歹的復仇?
但是.......我卻可以無比的確定,2000年國慶期間,陳瑩瑩的失蹤,一定與你有關!
..........難道,你到現在都還不打算,將陳瑩瑩當年失蹤的真相告訴我嗎?!”
老朱面色蒼白,一頭冷汗,他渾身哆嗦著,不敢正視對面的兩人。
許久,他才帶著幾分膽怯的語氣問道:“如果我說出那個女孩的事情,你能保證不將我出賣給警方嗎?你能不能夠查出,那個想殺害我的人,究竟是誰嗎?”
“難道你還有選擇嗎?莫非你還會考慮與警方合作?.........這種種的一切,取決於你提供的情報和資訊。你若有所隱瞞,我也無法幫你尋找到真兇。”沐羽的語氣冰冷至極。